拿八相山掌控的八相境來說，災前境內總人口約有3500萬，災后只剩下2300萬，近半個月來，因‘獸潮’襲擊，人人自危奮發向上的不計其數，與獸潮激烈對抗、與異獸生死搏殺的武人不在少數，但這期間所能統計到的破限武人僅有228人，連零頭都不到。
“檀谷境，500萬人口，3321人破限，4人證道。”
“八相境，2300萬人口，228人破限，0人證道。”
看看！
差距一目了然。
“黑鷹境，2100萬人口，4435人破限，2人證道。”
八相境。
黑鷹境。
差不多的人口，差不多的水準，差不多的資源。
閻闖的確需要廣泛講武、授拳從而更好衍法‘國術’，這沒錯。
但他來一境講武，提升足足二十倍破限效率，對這一境的好處也是實打實的。
一對比。
一對照。
這里面存在著‘誰想誰更想’的區別，相較于閻闖想要來八相境講武授拳推衍‘國術’，顯然是八相山更想要閻闖來講武從而更多提升八相境的武人水準。
同樣時間，二十倍破限，聽著就已經驚世駭俗。
誠然，多幾百幾千個破限，放眼數百萬數千萬人口這樣的龐大基數下，其實真不算什么。
但是——
“閻闖講武既然能讓新增破限提升二十倍，那么，其他武人呢？雖然沒有破限、證道那么明顯，但他們多多少少也有提升。”
“閻闖講武，對八相境而言，不止破限，不止證道，而是全階段武人大范圍的進步！”
閻闖講武，十分賣力。
‘百萬放映隊’與‘行萬里路’這兩個計劃都被‘天災’、‘獸潮’影響被迫中斷，再加上最核心的‘天梯城講武計劃’伴隨‘天梯城’破滅徹底破滅，閻闖想要繼續迅速提升，就只能撿起曾經自己看不上的‘苦力活’，開始奔波于大燕各方勢力掌握的王城境中講武。
各方勢力相距甚遠。
各大王城天南地北。
閻闖趕路可不容易。
但是在重重計劃都出現意外之際，在檀谷境中兩尊龐然墟獸的威脅之下，閻闖迫切的需要提升自己，不想不讓速度慢下來就只能自己先苦一苦。
在‘天災’之后、‘獸潮’初期，正是各大王城境百姓、武人習武熱情空前高漲的時候，閻闖此時講武，《教學相長》的效果又能激增十倍，對他的反饋更多十倍。
‘天災’之前，閻闖若要巡回講武，那是花一分的力氣做一分的事得一分的收獲。
但現在，閻闖則是花一分的力氣做半分的事情得十分的收獲。
力氣不變。
十倍收獲。
閻闖當然不能再犯懶，他跑的勤快，七月初七到七月十六在檀谷境三城，七月十七到七月二十六是在黑鷹境。
黑鷹境災前有3000萬人口，三十八座城池。
災后人口銳減至2100萬，城池收縮到核心十一座，算上王城一共十二座。
閻闖一日講四城，三日講一輪，十天時間在黑鷹境十二城講了三輪，狠狠收割一波，同一日，又向朝廷七座王城境以及八相山等除掉黑鷹教之外的九大門派去函。
黑鷹境過后。
去函各派之后。
閻闖則回檀谷境，不急不忙，等風起。
而這期間。
剛好斬妖！
“金花蠱山中‘金王’在七天前吞食了一頭過路雙頭黑線蛇，那蛇王表現出的速度至少四階，只是路過，卻被‘金王’身上的金色蠱蟲形成線條激射而出，瞬間困縛進了‘金王’口中。”
“這是食人花！”
“從那日開始，‘金王’雖不能動，但花瓣上的金蠱紋路卻越來越密，金線飛舞的范圍越來越大，短短一天就超出三座牛角山的包圍，七日來金蠱成線四處出擊，以三座牛角山為中心，方圓百里異獸墟獸為之一空，全都進了‘金王’腹中。”
陳澤第一時間向閻闖匯報情況。
金花蠱山！
金王！
檀谷境中最恐怖最神秘的兩尊墟獸之一的‘金王’正在金花蠱山深處大肆進食。
在災后，山水間野獸全都變異，數不清的異獸在山山水水間，它們或以草木土石為食，或以其他異獸為食，百里山區，高低起伏，或高山，或峽谷，或江河湖泊中，異獸何止千萬？
哪怕都只是剛剛變異的低階異獸，可數量擺在那里。
“‘金王’吞噬至少百萬異獸，氣機一漲再漲，已經無法直視，我每多看一眼都覺得有蠱蟲、金蠱鉆進腦子里，必須打坐至少一個時辰才能化解。”
“不敢看。”
陳澤臉色凝重。
從原先隨便看，到現在看都不敢看，‘金王’在短短七天進步必定不小。
哪怕不看這些，只從其吞噬的百萬異獸去推算，‘金王’怎么說也不會是普通的六階獸王。
“九階？”
“十階？”
“還是——”
金花蠱山，金王。
打虎地，玉王。
檀谷境‘十三禁區’中，屬這兩處最可怕，兩尊疑似戰神境的墟獸盤踞，令人望而生畏，萬幸它們暫時無法移動，否則檀谷境危矣。
但這安寧也不長久——
“‘金王’吞噬周邊，金蠱紋路越來越多，它雖不能動，但‘金線’活動范圍卻在逐漸擴大，‘金王’身處金花蠱山八百里深處，距離永山城剛好千里，看著遠，但七日吞噬前后五十里，最多半月就能全覆蓋金花蠱山，最多二十天就能抵達永山城。”
閻闖看向陳澤：“‘金線’活動范圍的擴張有無規律？是越來越快，還是越來越慢？七日百里是每日直徑遞增，還是每日面積遞增？”
按直徑算，最多半月，‘金王’的金線觸角就能伸出金花蠱山之外。
但如果按照面積算，那些金線觸角就需要至少八個月才能從金花蠱山深處探出來。
這差距可不小。
“應該是面積。”陳澤回憶：“金線觸角覆蓋的范圍與日俱增，但活動半徑卻每日遞減。”
面積增速遞增。
半徑增速遞減。
“那就還好。”
閻闖松了口氣，還有時間。
要真是半月就能擴張到金花蠱山之外直逼永山城，可真是無力回天，趁早歇息吧！
如果是八個月，乃至哪怕只有半年，至少能給閻闖一定時間去想法子，再不濟，不斷撤退，也能多爭取一些應對空間與時間。
金王。
玉王。
這倆是大患。
‘金王’的‘患’已經初步展現，‘玉王’暫時還老實，但想也知道這么一尊龐然大物不可能跟人類和諧共處，早晚也是禍害。
但此時，閻闖的確無能為力。
甚至不僅對這兩尊疑似戰神境的墟獸束手無策，就連其他‘十一禁區’，以及在‘天災’期間被打破、在‘獸潮’期間被攻破的紅伏、普瓊、小郢、萬禾、空疏五座城池，以及被閻闖等人主動舍棄九座城池，一共十四城，皆成墟獸樂園，百獸匯聚，無窮無盡。
十一禁區。
十四廢城。
“其中‘天王嶺’、‘魚龍水澤’、‘金鯉湖’等七處境地都有疑似五階墟獸，十四廢城中，萬禾、空疏二城明確有五階墟獸盤踞。”
近來多日，陳澤手持‘千里鏡’仔細探查了檀谷境內各禁區各廢城的底細，所見所聞，觸目驚心。
永山、廣明、蒙剎三座衛城拱衛檀谷王城，承受一波又一波‘獸潮’沖擊，三萬檀谷軍俱為精銳，但分散在三城仍顯不足。檀谷境內足足一百零三位先天神將，卻也個個疲憊。
幸好三城還有大陣可以守護，將其他十二座城池中的陣法緊急拆卸過來，又靠著閻闖賣臉賣力用講武作為交換從黑鷹教、八相山以及朝廷所借調而來的百多個陣法師的幫襯，三城陣法維持穩定，又能將其他十四城的陣法陸續套入三座衛城中，衛城防護能力逐步上升，雖不是質變，但在前仆后繼的‘獸潮’攻勢下卻也多了些喘息空間。
唯獨——
“精石損耗太大！”
蒙剎城城頭，蒙剎城城主盛懸氣質如刀，看他身上血氣凝重也不知這些日殺了到底多少異獸，但即使是這樣的‘莽金剛’也要為‘為錢所困’：“‘天災’初期，每日城中陣法須消耗兩萬斤精石，‘天災’與‘獸潮’并行的那六日，每日消耗精石超過四萬斤，等到獸潮過去才回落下來，但現在城中人口倍增，每日僅是開啟陣法基礎防護功能，阻絕異獸進出，一日最低也要兩千多斤精石，再加上時不時異獸攻城，事實上，每日精石損耗不少于五千斤。”
七月初七到七月十二，每日四萬斤，短短五天多下來，三座衛城足足消耗65萬斤精石，閻闖補貼一半，支出33元丹。
再從七月十二到今日七月二十七，半個月，一城一日五千多斤，三城總計26萬斤精石，這就全是閻闖負擔。
前前后后總支出59元丹。
這才多久？
“我欲組織斬首行動，將‘獸潮’中三階獸王包含三階以上盡數擊殺，如此一來，解決了高階獸王的不確定因素，境內神將就能將更多精力放在撲殺一二階獸王上面，我們的傷亡能小很多。”
閻闖從黑鷹境講武歸來，實力大進，準備肅清一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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