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一看著這一堆酒蟲果，他眼饞，但不貪心：“我出情報，二位出力，咱們仨不說外道話，干脆平分！”
這一役看似是閻闖、陳澤全程出力，可事實上情報才是第一位，這才是基礎。
閻闖、陳澤如果沒有王正一的情報，南月湖廣大，他們如何能尋見酒蟲樹？
反觀王正一就不一樣。
沒有閻闖、陳澤相助，他也能趁著金兀鷲離開的時候去偷一偷，亦或是等到自己證道先天之后去搶奪。
這么一對比，就知道孰輕孰重，誰不可缺。
作為異獸。
這兩頭灰金鵟顯然得了造化，守著一叢‘云螺竹’不知多久，甚至能雙雙成就先天成為獸王，怕是也跟著‘云螺竹花’脫不開關系。
他走之前留下幾頁紙，上面正是王正一通過鐵臂猴群得來的所有先天獸王與奇珍大藥的根底以及方位。
“云螺竹！”
“一元復始！”
“金兀鷲得傳‘醉拳’與‘鷹形’。”
它們雖然損失奇珍，又被暴打，從財產到身體再到心理上都受傷害，可它們命長，只要不搏命，度過這一劫，仍是逍遙獸王。
它們未必單純，未必愚笨，‘命比天大’這一最樸素的認知更是明白得很。
王正一掌握關鍵情報，卻只占三分之一，屬實不多。
為了區區一件五階異寶，而且還是一件未必能搶到手的五階異寶，卻來搏命，燃燒真元、賭上前途——
前者爆種，元氣飆升，可以短暫提升修為。
“萬象更新！”
“《九陽神功》，真種為金，可爆種，可補氣。”
“所謂丹者，非色也，紅黃不可以致之。所謂丹者，非也，甘和不可以合之。丹乃丹田也。丹田有三：上田神會、中田氣府、下田精區。精中生氣，氣在中丹。氣中生神，神在上丹。真水真氣合而成精，精在下丹。”
賭性太重！
最終暴斃！
真可謂求仁得仁、死有余辜。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此處取現代通義，非原詩原義），其實處朋友也差不多，固然有那些難能可貴的患難之交，但更多并不富有的人難免會斤斤計較。
《九陽神功》出色根基，使得閻闖即使還是先天一重，但在面絕大多數初晉先天的神將也好獸王也罷，都能占據極大優勢。
反觀閻闖、陳澤、王正一——
但只要看看鷹巢旁一叢形似海螺一般的奇株，就知道它們為何不退——
后者爆種，真氣爆發，提升的是真氣上限，是瞬時破壞力。
“氣竅！”
故此。
作為獸王。
閻闖以一敵二，甚至能在吊打這兩頭灰金鵟的同時，還能給它們講解‘鷹形’。
灰金鵟性情機警，視覺敏銳，在遭遇閻闖這樣的不可敵的敵人時，往往會避其鋒芒，憑借飛翔的優勢先行離去再伺機報復。
閻闖從懷中取出二十斤‘玉蜂蜜’遞給王正一：“這‘玉蜂蜜’有毒，服用后須小心煉化，其中蘊含豐富生機、元氣，可助你一臂之力。”
閻闖警醒。
“還有這些——”
與金兀鷲一戰使他體內唯一一顆真種爆發，沒有真種作為底牌，閻闖不踏實。索性他從離開檀谷王城時在凝成第一顆真種之后就在不間斷吞服‘玉蜂蜜’，生機勃發，不但修為進步飛快，第二顆真種也處在凝結邊緣。
哪怕不運使《凌波微步》等絕學，閻闖僅憑堅實根基也能橫掃同階。
“竹生花！”
陳澤證道！
金兀鷲！
灰金鵟！
得遇閻闖，前途無量！
前提是——
王正一斗志昂揚。
“但拿到手，不愁交換。”
“凝成真種之后再出發！”
真快！
王正一分到一小堆酒蟲果，對他而言即便是最低級的初生酒蟲果都有不小作用，更別說還有五顆百年份酒蟲果打底，王正一大喜：“有這些酒蟲果，不出一月，我必定證道先天！”
至于絕學齊出，那完全是欺負人了！
恰如此刻——
閻闖笑笑。
王正一二話不說直接接過，隨后沖閻闖、陳澤抱抱拳，大步流星，證道去了。
反倒是金兀鷲。
閻闖證道！
“這是‘鷹形’！”
“《神照經》之‘真種’乃‘真元之種’，積聚磅礴真元。”
查缺補漏！
又長一歲！
激戰！
惡斗！
一顆真種吞入腹！
《九陽神功》！
閻闖吊打灰金鵟。
一般而言。
“真種。”
再有——
此刻。
“五顆百年份酒蟲果！”
“可謂之‘真元還丹’。”
“還丹之理，奧旨深微，有小還丹、有大還丹、有七運還丹、有九轉還丹、有全液還丹、有玉液還丹、有以下丹還上丹、有以上丹還中丹、有以中丹還下丹，有以陽還陰丹，有以陰還陽丹，……不止于名號不同，亦以時候差別，而下手處各異也。”
“腎中生氣，氣中有真一之水。使水復還于下丹。則精養靈根，氣自生矣。心中生液，液中有正陽之氣。使氣復還于中丹，則氣養靈源，神自生矣。集靈為神，合神入道，以還上丹，而后超脫。”
分贓順利。
閻闖驚喜。
“看來還有點腦子。”
相較于一時的利益，他們反倒更看重長久的友誼。
“終于輪到我！”
“九陽真經！”
而‘云螺竹花’沒有年份差別，故此，一鍋端。
“好說。”
這一次小閉關居然眨眼就過去三天。
他起身走出洞府，再看天日——
“你本是鷹，練‘鷹形’，再合適不過！”
這太幸福！
“兩顆真種傍身，哪怕不用‘甲子太歲’，我也能跟先天五重斗上一斗！”
有時候，人類貪婪成性，失了對生命的敬畏，反而更容易出現搏命的情況。
“我自離開檀谷王城后靜心參悟《九陽神功》，直到今日終有成效！”
酒蟲果也一樣。
可眼前這兩頭分明打不過閻闖，卻遲遲不退，很不正常。
而《九陽真經》則主修氣竅——
但無論是‘神照真種’還是‘九陽真種’，對閻闖實力的提升都毋庸置疑——
僅是第一顆初生酒蟲果就讓他意識到此物危害之大，少量服用能精進修為，正如許多藥物，適量使用可以為藥，可若是過于沉迷、過于依賴，便是毒。
卻又在微醺中不自覺的進入‘道法自然’之境，真氣流轉更快，功法運轉更順，進境神速。
“先吸后呼，一出一入；先提后下，一升一伏，內收丹田，氣氣歸根。吸入呼出，勿使有聲。呼吸出入，氣交錯也。調息勻細，真氣也。”
閻闖迅速翻看，很快就確定下一目標，但不著急，他沖陳澤笑道：“先試試‘酒蟲果’的效果。”
“《神照經》，真種為青，可爆種，可救命。”
“呼則形松似落雁，吸則意緊隨氣行，此即內三合之形松意緊，進而心血調融，神態安靜，固精健腎，祛病延年。”
“那么，《九陽真經》之‘真種’就該是‘真氣之種’，積聚磅礴真氣。”
眼見陳澤將它們珍藏的‘云螺竹花’全部采摘一空，兩頭灰金鵟簡直崩潰。
“灰金鵟得傳‘鷹形’。”
閻闖二十七歲證道先天。
“氣調而勻，勁松而緊，出氣莫令耳聞勁必先松而后緊，緩緩行之，久久功成。蓋息從心起，心靜息調。”
‘云螺竹花’能壯大氣血，而且對提純血脈有奇效，這對山海界中修血脈體系的武人而言價值不菲。
“妥了！”
“提者，吸氣之時，存想真氣上升至頂也；下者，真氣歸納于丹田也。升者，氣隨意上升也；伏者，覺周身之氣漸墜于丹田，龍蟄虎臥潛伏之。下收谷道，上提玉樓，或立或坐，吸氣于喉，以意送下，漸至底收。收者，谷道輕提，防氣之泄也。提者，耳后高骨玉樓穴也。”
寒冬已過，春日到來！
閻闖——
“唳”
閻闖見灰金鵟怒雖怒，崩潰歸崩潰，但是就跟金兀鷲一樣，卻沒有搏命，并沒有拿命去守護。
兩頭先天級灰金鵟體型要小于金兀鷲，實力更是大大不如雖也是先天也是獸王，但實力充其量就是先天二三重。
微醺狀態下，時間飛快。閻闖壓根沒有任何感覺，一個時辰眨眼間就從指尖溜走。這還是他奮力行功、消耗藥力的結果：“如果順其自然，起碼能微醺一整天！”
“鷹形拳在人體內，能起腎中之陽氣，真精補還于腦，而眼目銳利。”
面對先天級灰金鵟，閻闖一個人綽綽有余。
閻闖提醒自己，隨即又吞下第二顆酒蟲果，這一次是‘十年份’，這一次修的是——
“唳”
在一旁，陳澤專心致志采摘一朵朵‘云螺竹花’，兩頭先天灰金鵟看的狂嘯不止，卻只是無能狂怒，根本無法突破閻闖的封鎖。
“不能沉迷！”
反倒是灰金鵟。
司徒菲證道！
此刻——
“還沒拼命。”
閻闖先服‘玉蜂蜜’，后服‘初生酒蟲果’，微醺中，運起《神照經》。江邊柳自《神照經》中悟出‘真種’之法，實則‘三丹’變種，真氣運行，積聚體內難以煉化之藥力為元氣，又將人身時時刻刻都在外泄的元氣搜集，聚為一丹，這便是‘真種’。
《神照經》主修元氣，主修丹田。
形似老鷹，尾不分叉，全身灰色，尾部稍淡，兩翅下各有一金色橫斑。
‘初生酒蟲果’效果褪去，閻闖從微醺狀態中退出，抬頭看天日：“一個時辰。”
閻闖五心向天，默運《九陽神功》，一斤斤‘玉蜂蜜’不斷吞入腹中，百毒不侵，區區毒素根本不能影響閻闖。
閻闖運功運氣，氣竅中，一顆嶄新‘真種’從無到有逐漸凝成，最終也是拇指大小——
沒有加載‘甲子太歲’，沒有爆發‘神照真種’或‘九陽真種’，沒有動用‘星石’，沒讓陳澤相助。
“我無血脈。”
“丹田有上、中、下還者既往而有所歸曰‘還丹’。”
“督脈之陽，上升貫腦，全身之力，達于指爪，全尾刨地，單爪技巧，身體墮地，臀部穩定。”
異獸也多修血脈。
南月湖山域，閻闖腳踩《梯云縱》，縱身而起似要直入云端，出手鷹爪點穴閉氣，竟追著一頭雄鷹爆錘。
閻闖這才踏實。
“這是生生不息、用之不盡、愈使愈強之關竅所在。”
這便是灰金鵟。
王正一坐擁‘鼉獸’、‘猴王’兩大分身。
“外示剛毅內機警，提氣循督升補腦；筋力四達貫末稍，前伸后墜效鷹爪。”
‘云螺竹花’跟‘酒蟲果’不一樣，后者根據生長年份不同價值跟藥效都有增長，所以閻闖采摘時并未一口氣采完，留下足足一半讓它們繼續生長。
閻闖服用初生酒蟲果微微醺，在這種狀態下，醉生夢死，思維跳躍，再修行《神照經》時卻如有神助，往往能發覺以往別說想通想透而是完全想不到、察覺不到的隱秘角落。
卻也可怕！
“金兀鷲整整十年沉浸其中，雖然修為、技藝都在猛漲，但它也被酒蟲樹困死，成為‘酒蒙子’、‘爛酒鬼’，時間都被偷走！”
陳澤二十五歲證道先天。
服玉蜂蜜，元氣始生，又一顆真種逐漸充實、成型。
提純血脈！
這是‘純血’！
這一階段，在破限級稱為‘戰將’，在先天級稱為‘神將’，橫跨后天、先天兩大層次，十分不易。
三人都有遠大前程，全都著眼更高領域，不會在意當下多一分少一分。
例如申公屠。
二者看似相似，實則天差地別，不是一理，不可一概而論。
它們不喜群居，大多單獨活動，有時也能見到2～4只在天空盤旋。閻闖此刻對上的就是一雙，雙雙成就先天。
“正頭起項，使氣往來無阻礙也。不拘坐立，氣至喉者，以肺攝心透前胸也。氣雖聚于丹田，存想沉至底，方為妙也。底者，涌泉穴也。升有升路，肋骨齊舉，降有降所，氣吞俞口。氣升于兩肋，骨縫極力開展，向上舉之，自然得竅。降時必自俞口，以透入前心，方明真路。”
“只要它們今后能沉下心來琢磨、修煉，雖然都只是辛等武學，但對異獸而言不亞于任何大藥，相當于一把打開自身寶藏的鑰匙。”
醉生夢死！
它們并無法門，全靠血脈中的模糊傳承，跌跌撞撞前行，全靠歲月苦熬亦或是天材地寶相助才能成長，才能有所成就。
“多謝閻兄！”
甚至于——
今日。
已是新的一年。
“得活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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