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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慘重！”
“昨夜各大學府損失慘重——”
“臨渙學府青年破限陳強被殺，牛谷被擄。”
“文燈學府內院長老賴翰被殺，青年破限孔石金、趙光佐被擄。”
“黎陽學府內院長老朱童被殺，趙喜被重創，青年破限劉奇峰、史玄理被擄，朱崇實等七名青年破限或死或傷。”
“千乘學府……”
翌日。
邵言聰大步走來，語氣沉重，給閻闖帶來昨夜戰況，各大學府死傷慘重。
其中。
青年破限被擄八人，被殺十八人，受傷二十一人。
普通破限被殺七人，受傷十人。
這還僅是九座武道學府！
這還僅是九座武道學府中的破限武人！
在武道學府之外，在破限武人之外，昨夜大戰，受波及而死傷的普通武人乃至普通百姓更是不知凡幾。
造孽啊！
“邪教張狂！”
閻闖皺眉，邪教這么攪和，這不純粹是損人不利己嘛。
傷人！
殺人！
擄人！
鬧一通，為哪般？
“邪教擄走的都是天才，有人猜測，這是四邪教在跟大燕爭奪天才，欲要將擄走的天才引入邪教。”
“也有人猜測，邪教此舉為名，為的是打擊朝廷的威信。”
“但這都說不通——”
“如果是為拉攏天才入教，完全可以采取私下接觸，更溫和的方式，不必要這么破釜沉舟。”
“若是為名，那他們昨夜這種自殺式襲擊，自身死傷慘重不亞于各大學府，整個劍州，四邪教的中層高層教徒幾乎折損大半，代價未免太大。”
不但閻闖想不通，邵言聰也想不通，許多人都想不通。
‘星門’有‘星門’的‘保密機制’。
‘邪教’亦有‘邪教’的‘保密手段’。
‘星門鐵律’到底還算溫和，還有‘星石’以及‘星門雛形’可以規避。
但邪教‘教規’森嚴，核心機密萬難外露，即使是主動打入邪教內部，也只能蟄伏，掌握邪教的大體動向，卻沒法接觸跟暴露邪教的核心機密。
至少——
閻闖不知道。
邵言聰也不知道。
許多人都不知道。
昨夜四邪教的異常舉動，實在令人費解。
整個瀅澤城被邪教攪翻了天，從上到下死傷慘重，這是在打朝廷的臉，在打劍州父母官的臉。
劍州高層怒不可遏，盡全力在搜索逃掉的邪教徒。
城中森嚴。
氣氛緊張。
但這是‘亡羊補牢’四大邪教所造成的的九大學府的損傷，可就難以彌補。
萬幸——
“邪教發瘋，萬幸閻教授發現的早，如若不然，我太康學府怕也萬難幸免。”
邵言聰給閻闖講過昨夜戰況之后，一陣慶幸，一陣后怕。
衙門官差從閻闖的小院地下挖出了二十多具尸體，一個個筋骨皮肉強健，居然全都是破限級武人。
不敢想象，這二十多名破限級邪教徒一旦闖入太康學府駐地會是什么樣的結局。
閻闖？
僅憑閻闖一人，恐難應對。
太康學府危矣！
萬幸！
萬幸！
閻闖敏銳提前一步洞察。
“我也是僥幸。”
閻闖多少也有些后怕。
昨夜如果不是他恰巧強化了那一面‘八角銅鏡’，要是沒有拿著‘八角銅鏡’往地下照著玩，即使他耳清目明，也難第一時間發現邪教徒的蹤跡，更沒法第一時間就將人數最眾的‘長生教徒’一網打盡，全都活埋。
“再多二十多名破限級武人，其中甚至還有好幾個中品破限。”
閻闖自忖，即使再多破限，只要沒有倪孟桐那樣的九品大高手，亦或是江邊柳那樣的先天宗師，他有‘凌波微步’，想跑路必定不成問題，自保無虞。
但太康學府這邊——
邵言聰。
周家姐妹。
俞錦鵬、金玉堂、鐘慧等人。
還有就在一旁的百花宮等一眾人。
閻闖能跑，但休想保住他們。
“八角銅鏡！”
“立大功了！”
“蒼山論劍。”
“四大邪教。”
經此一役，閻闖愈發認識到，即使是大燕十五州，也絕沒有想象中的安寧。
武道大興！
山海降臨！
兇險與未知不止是在山海界，大燕這邊也非凈土。
閻闖暫時沒法改變大燕也不想徹底流連山海界，他能做的，只是盡最大力量提升自己——
既然自己不能改變環境，那就改變自己以適應環境。
自身強大。
兇危遠離。
而迅速成長的關竅，不出意外，就應在‘紫霄宮’，應在《教學相長》。
更具體的說——
近期、短期，重點在‘蒼山論劍’。
長期、遠期，則應在‘百花宮’。
“夫身為神氣之窟宅，神氣若存，身康力健，神氣若散，身乃死焉。若欲存身，先安神氣，即氣為神母，神為氣子，神氣若俱，長生不死。若欲安神，須煉元氣，氣在身內，神安氣海，氣海充盈，心安神定，定若不散，身心凝靜，靜至定俱，身存年永。”
這日，三衙大索全城，盤查一切形跡可疑之徒。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瀅澤城中一眾武人被勒令居家不得外出，閻闖同樣如此，他借這個機會，剛好著急‘百花宮’一眾門人，開講《云鯨功》。
“此功一共十二層，對應人體十二正經，每修煉一層，都將轉化一路正經的所有穴位，拓展深挖、改造，使其能夠容納的氣血翻倍。一層一正經，翻一倍，兩層兩正經，翻兩倍，三層三正經，翻三倍……”
“直至十二正經全部修成，全部改造，氣血翻至原先十三倍！”
“如云積聚，龐大雄渾，宛如巨鯨洪濤，氣血浩瀚，一舉一動都有莫大威力。”
久練自成云鯨體，氣血如云體如鯨。
這就是《云鯨功》！
這是閻闖在山海界廣陵境六大王城之一渾夕王城境內南雄城中的望族百里家得來的一門‘人級秘典’。
此功易學難精——
入門十分簡單，甚至就連尚未破限的武人只要肯花時間，肯下苦功，也能練成一兩個穴位，氣血增幅一二成。
但想要練成，乃至僅僅是小有所成，都難如登天。
其難點有二——
一是資源。
《云鯨功》修成第一層就能積蓄兩倍氣血，但這氣血可不是憑空生成，需要修煉，尋常武人連自身一般氣血想要練到充盈、飽滿就已經不容易，憑空再漲一倍，便憑空又多一倍的難度，這就更難，要么花時間，要么氪資源，而時間亦是資源，而且是武人最寶貴的一項資源。
修成一條正經，氣血增加一倍就是一倍難度！
修成兩條正經，氣血增加兩倍就是兩倍難度！
這是其一，有難度，但要是資質好，背景強，就又算不上太大難度。
第二點，才是真難。
“《云鯨功》中，十二正經的每一個穴位，都有獨特的‘改造技巧’，方法各不同，不存在‘熟能生巧’的說法，并不是越往后，改造穴位的速度就越快，完全不是。”
閻闖沖眼前百花宮眾人講到：“《云鯨功》的每一個穴位都是新的關卡，都需要我們重新‘解題’。前幾個穴位或許三五月就完成，但如果遇到一個難的，遇到一個不會解的，興許就能卡個三五年，再難寸進。”
是以，閻闖才將《云鯨功》在‘百花宮’中廣為傳授。
這一點，閻闖在傳授這門功法之前就說在前頭，那時他們還不大理解，直到自身真正修行，才知道閻闖為什么要這么做。
無他！
實在是《云鯨功》太難太難！
閻闖廣傳《云鯨功》，為的是讓眾人彼此交流，共同進步。他在‘劍州大比’之前將《云鯨功》傳授，這時眾人苦修參悟將近一個月，多多少少都有感悟，彼此交流，再聽閻闖講解，果真又有不少收獲。
但真正收獲最大的，還要當屬閻闖——
你的‘云鯨功’得到提升，熟練度5
你的‘云鯨功’得到提升，熟練度8
你的‘云鯨功’得到提升，三境登堂入室→四境略有小成。
“四境！”
“小成！”
閻闖心頭歡喜。
他在鐵臂猴山時給鐵臂猴傳授武藝，又給他在鐵臂猴山中遇到的那幾人講拳講武，那時，《云鯨功》輕松提升到第三境。
但在這之后，即使在‘劍州大比’期間，《云鯨功》的提升并不大，一直停留在三境。
直到這次。
召集百花宮門人，二十八名門人修習、參悟《云鯨功》近一個月，多多少少都有心得，零零散散都有感悟，這時聽著閻闖的講解，不斷思考，將這些心得、感悟又反饋給閻闖。
不止這二十八人。
還有俞錦鵬等人。
眾人的反饋齊齊涌來，閻闖在《云鯨功》上的造詣節節攀升，不斷豐富。
很快。
就將‘劍州大比’期間艱難難有寸進的《云鯨功》從三境一舉抬入四境。
“四境云鯨功！”
“第一層！”
“第一正經！”
“我輕松能成！”
如此，憑空多出一倍氣血根基愈發渾厚，閻闖焉能不喜？
“宮主講的真好！”
“我好像悟了！”
“我的‘大敦穴’終于也有頭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就這么簡單！要不是宮主，我再過三兩個月只怕都想不通、參不透！”
“中封穴！我也成了！”
在閻闖召開的‘百花宮第一次云鯨功交流會’上，不止是閻闖有突破，百花宮中一眾人等多多少少都有突破。
或是參悟一穴。
或是悟透兩穴。
只待后續苦修，繼續參詳，就能輕松煉化‘足厥陰肝經’中的一兩個穴位，使自身氣血增長幾分。
等到‘足厥陰肝經’兩側二十八穴盡數參透，自身氣血也就翻倍，即閻闖接下來馬上就要達到的層次。
百花宮！
繼‘形意拳’之外，今后在人前，給人更多的影響，怕是要屬氣血渾厚！
‘百花宮第一次云鯨功交流會’成效顯著。
人人各生歡喜。
閻闖也一陣歡喜，隨后他讓眾人在院中繼續交流，又點名道：“羅師傅，錦鵬、玉堂、蘇葉，伱們隨我進來。”
五人進屋。
院中。
‘飛狐’周彬湊到‘花雨’段九跟前，看著閻闖領著四人進屋，他好奇道：“段兄怎么看？”
“怎么看？”
“羨慕唄！”
段九苦笑：“這四人都已經破限，宮主單獨召喚他們，興許是氣血破限后的一些交待，跟我們無關。”
周彬一聽，不由沉默。
是啊！
江湖武林，風云變幻。
此前，哪怕是大燕布武十年，哪怕是武道學府林立，但他們是‘井底之蛙’，在新派中能看到明顯比自己強的，不過也就是那幾個內院長老而已。
他們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不認慫，不認小，自我感覺還算良好。
即使是后來加入‘百花宮’，在草創的‘百花宮’中，段九也好，周彬也罷，都自認為也是一號人物，舉足輕重，不容忽視。
這種心態一直延續到‘劍州大比’開始。
劍州大比！
破限如云！
伴隨著一個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破限閃亮登場，他們這才知道——
“時代真的變了！”
“新派人才輩出，氣血破限如云如雨，我們都落后了！”
不止是跟新派相比落后。
在舊派中——
先有太康郡蝴蝶派掌門霍真破限。
如今又有同門中人‘梅花劍’羅毅破限。
至于閻闖，就更不提。
乃至閻闖門下弟子，一直以來無名無姓的俞錦鵬、金玉堂二人，居然也在閻闖教導下，悄么聲息的成長到極高高度，在這一次‘劍州大比’的舞臺上大放異彩，一而再再而三的‘頓悟’，一次次差點‘頓悟破限’又被閻闖打回原形，二人也爭氣，最終‘秘法破限’。
而段九！
而周彬！
被同輩、乃至被后輩一個個超越，遠遠甩在身后。
這時再看，難免唏噓。
好在——
“我們加入‘百花宮’，跟隨宮主修習‘形意拳’，羅毅能突破，我們也能！”
二人對視一眼，不再關心閻闖叫羅毅等四人進去作甚——
破限之前，一切是空！
他們當前的第一要務，沒別的，唯有——
破限！
破限！
破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