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所謂“基石”,逐而化作了“崗”,更有甚者可以化作了一道道山脈。在此處有了“崗”,便可以通過了某一些“儀軌”,將這“崗”的力量“束縛”、“使用”。
更有甚者,這本來就是將自己的力量永恒在了“密法域”的一種手段,此處本身便是“密法域”的一部分,是“密法域”的更深層次,換而言之,此地可能是“除了本源之外,最為接近于本源之地”。
倘若是按照了“諸生萬物起源之巫”之所說,那么此地就應是最為接近“天藏”的地方。
是“最高山峰下的那山峰群”。
是“本源之地”的山巔——
故而若是陸峰在此間將自己的“慈悲基石”化作了“崗”,都無須得將此化作“伏藏”,整個“密法域”都會和他建立了聯系。
不過如此來做,自然是“有好有壞”。
好處自然是陸峰法力大增,咒力大漲。
但是壞處就是因果糾纏,不得脫身。
不過彼時陸峰如是而做,亦是“先解決眼前之事,再解決之后之事”,就是在說話的時候,陸峰已然是拍碎了數次“血色人影”,便是連鋒利的刀子都是如此,不斷的割開了那“人影”,但是這“人影”卻不為所動。
不止如此,它氣息灼灼拔高,已經開始威脅到了陸峰的程度,并且陸峰早就已經看得清楚,此物的“本體”——他本來便是“斯”。
若是實在不得其法,亦可以稱之為“災”,“厄”,亦是從來都屬于“密法域”之物,但是現在這些“災厄”之所以出現在了“拉康”的身上,自然是應它們是和“拉康”的“神人譜系”有關系。
甚至于現在。
其早就出現了種種陸峰亦不可預料的不可思議變化。
此物已經并非以往之“亙古不變”模樣。
當年“吐蕃”覆滅之時,眾生之“流血漂櫓”,“惡念如狼煙”。
更兼具無數土王的大墓被掘開,怨恨愛憎生離種種諸般色相,俱都和那天上的“因果”糾纏在了一起,故而現在站在了陸峰身前的到底是甚么,陸峰也說不完全了,不過便是在這個時候,這些“人影”終于是有些穩固了起來。
他化作了一個極其高大兇戾的男人,便是看上一眼,都叫人覺得刀子割了眼睛一樣的疼。
止就在這樣的變化之間,
就連前面在他身上的那“癲狂”的勁頭,都收斂了起來。
反倒是在他的手上多出來了代表著權勢的“大杖”。他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陸峰,忽而的指著陸峰說道:“你這外來的魔!”
“你這外來的魔!
“你這外來的魔!”
便是這聲音越來越大,宛若是千重浪一樣朝著陸峰再度壓過來,不過這一次,便是在他的腳下,出現了“基石”,這“基石”迅速的化作了一道“大崗”,連帶著他的“身高”,不斷的拔高了起來。
還無止如此!
未有如此簡單!
就在他如是而做的時候,陸峰甚至聽到了黑暗之中“轟隆隆”的聲音,就像是有山脈朝著這邊奔跑了過來。此間的山脈越多,越高,就顯示的此物和“本源”的勾連越深沉,陸峰已然清楚,在他想要將“吐蕃古瓶”埋葬,靠近了這要緊之物之后。
當年的重重因果,就糾纏在了陸峰的身上。
好似是一道道的“枷鎖”,重重的“枷”在陸峰的性魂之上。
不過就是如此,陸峰卻還是不能后退半步,止有向前!
先步入了“四地菩薩”,有些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否則的話——
陸峰看到自己腳下生長出來的“慈悲基石”,寬不過兩步,高不過三丈。
不提先前被降服的,“七百丈”左右的“被儀軌束縛的本源之力”——也就是那似女人似孩童的臉面,頭發棒子在一起的“被束縛的本源”,就是先前的“拉康”站在了“山石”之上,不斷的念誦著一些甚么,那也有四百丈左右。
此處有前有后,有高有低,但是此地明顯和外面的“密法域”不一樣,山高萬仞,底深千丈,不可測數。
所有一切,俱都是外面的一種“神話”一樣的偉岸之力。
故而陸峰現在止有自己之力量,并無叫來了“黑天紅蓮大法師”,究其原因,還是此處他到底是來不得!此處十分之詭譎重要,就算是陸峰,此刻能來亦是通過了“廟子”而來,那幾扇門都關閉,陸峰想要在這里打開了一扇門,終歸現在不得。
須得再有一點時間,利用一些智慧,方才可尋找到了這路。
并且陸峰此刻,他腳下新立下來的這“本源”,卻并非是其余,而是他的“慈悲”,此物和其余不同,更加要緊的是——
陸峰其實并非是無有本源“山脈”可以搬來。
在他修行的一些法門之中,是和“本地的本源”牽扯極深,倘若是陸峰愿意,便可自行搬來一座山,但是陸峰并未如此做,反倒是遍觀著眼前的“血色人影”,他的腳下早就生出來了“高高的山崗”。
早就有了“千丈高大”。
并且還有一座“山脈”,仿佛是一座“牦牛頭”一樣,出現在了此地,隨著這些“本源”被搬運了過來,瘋癲的“血色人影”終于變作了一個瘦高瘦高,頭頂之上止一綹頭發,無有其余頭發的黑臉長鼻男子。
便是在他的“血色”的人影之上,亦生長出來了皮膚也似的衣物,最后化作了完全的衣料。
他的腳上穿著黑色紅鑲邊的長筒大靴,上面披著青色的袍子。
在他的袖子上面,便是大量的絲綢。
他身上的每一件衣物,每一個裝飾,都可以單獨的典賣出來小牛,小羊羔子。
他手持著“大杖”,終于是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非人氣息”都收斂了起來。
但是那拍向了陸峰的氣息,卻不斷的拔高,拔高,無有終點。
應他的腳下,“高高的山崗”,“雄偉的山脈”,俱都同時出現,不過“天藏”并無出現,他再度看著陸峰,忽而說道:“我知道你是外來的魔,但是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你既非是僧人,亦非是巫教師,但是你的刀子,你的刀子叫我十分不喜。
我要你折斷了刀子,做我的護法僧人,我在你的身上無有看到吉祥天母的痕跡,我在你的身上無有看到了那些丑惡的巫教神靈的痕跡。
我要你朝著我皈依,若是你做到了這些,我可以許諾你封地。
我可以許諾你世代譜系之權能!”
那人輕輕的一頓自己的“大杖”。
便是在他的腳下,那“牛頭”的“山脈”“轟隆隆”過來之后,另外一道好像是戴著高帽子的僧人腦袋的山脈,亦“轟隆隆”的朝著此處而來。
圍在了這“男人”的身邊。
還有山脈朝著此間而來,這“戴著高帽子的僧人腦袋”的山脈,其“崗”高上一千兩百丈,在這“高帽子的身后”,更是不可思議的“綿延”。
就此物,已經可以給陸峰諸多的壓力!
更何況,在這男人身上,不斷的重疊起來了更加高大的影子。
故而這個場景,與其說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斯”和諸多“災厄”的結合。
毋寧更像是掌握了“斯”的力量的權貴。
陸峰見到了這樣的場景,開口說道:“你不過是在癡心妄想。
你現在的人格——不過是另外一尊‘厲詭’的類人人格罷了!我雖然不可得知在你的身體之中現在說話的,是那一尊人格,但是要我來看。
你們俱都已經亡故了,甚至于你們之中修行有成的,亦是已經入了法性界,在別人的行宮之中,不得再次。
現在落在了這里的,不過是些你執我執罷了。
更可能是佛經之中的惡魔。
你許我,招攬我,便是在吐蕃時期,可能有些作用,畢竟我在刀子之上見到的那些狼煙一樣的惡氣,都是從土王大墓和旁邊的貴族大墓之中出現。
故而你們亦是有身份的大人物。
可惜,如今卻并非是吐蕃了。”
說到了此處,陸峰再度看到了一尊“崗”從對方的腳下出現,這一尊“崗”像是一頭低伏下來的牛頭,和前面的“牦牛頭”并不相同,亦無有前面的“牦牛頭”高大,但是亦有九百多丈。
在這樣的交流之中,其實大家對于如是的談話,都心知肚明。
一來,的確是有招攬的意思,但是二來,大家的確都是在不斷的拖時間。
那“男人”聽到了陸峰的話,微微搖頭,不過到了彼時,終于無有再多的“崗”出現在他的腳下。
不過彼時,他已經足夠誅殺陸峰了。
他說道:“你甚都不知。
你不過是外來的大魔罷了,除了我,誰能助你?”
陸峰搖頭說道:“你助我?便是在‘生氏’的‘諸生萬物所有起源之巫’和‘天藏’之中,巫教師便都要外來大魔的性命!
你如何敢于夸口,想要將我守在手下?”
那“男人”聽到這里,往前緩緩的走了一步,那些“山”都隨著他一起移動,他說道:“生氏?諸生萬物起源之巫?他們所依仗的,亦不過母、子和父。
止母昏,子斃,父之力量,都被我所吞五中有三。
我說甚么,自然就是什么!”
“他們如何能與我相提并論!
無論如何——”
“跪下!!!”
“如何還不肯跪了我這樣的天神!”
“如何還不肯皈依于我!”
便是這短短的話語之中,陸峰立刻敏銳的察覺到了甚么。
但是亦就是在這個時候。
那“男人”再也不肯多費口舌了!
陡然之間,對面的“男人”睜開了眼睛,在他的身后,那“牦牛頭”一樣的山上,竟然真的化作了一頭頂天立地的“牦牛”。
這“牦牛”野性十足,筋骨之間,俱都是力量。
它狠狠地抬起來了自己的蹄子,朝著陸峰壓了下來。
陸峰止覺得無盡高山萬丈而下,壓制的他“念頭流轉”都停滯了下來,隨即,那“僧人尖尖帽子腦袋”的“山頭”,亦變換了樣子。
那“僧人”手持了“金剛橛”,亦狠狠地砸了下來,將陸峰釘在這里,曬干了人,放干了血!
在這樣的大壓力之下,陸峰卻不為所動,恪守本心。
站在原地不動,小心的遮護住了自己腳下的這一點“慈悲基石”,不叫其在這里被“風吹雨打”所毀。
他自己倒是成為了“屏障”。
不過這樣的“屏障”,是須得大代價的!
陸峰頃刻之間,鮮血淋漓。
但是奇怪的是,這一回,陸峰不止是無有叫自己的“護法神”出動。
無有“密咒”出聲。
連手中的刀子都無有拿出來。
不過是堅若磐石,連自己背后的“六道輪回佛輪”都收攝起來。
止是靠著自己的“慈悲法體”,在此處放光!
這般的后果,就是他的“慈悲法體”之上,滲出來了不祥的鮮血。
開始磨滅。
但是相應的,在這樣的磨滅之中,出現了不少的“黑霧”。
這樣的“黑霧”,被“人皮古卷”所食,成為了陸峰的“智慧資糧”。
這一切,二人都看在了眼里,但是都不是十分在意。
智慧資糧雖然好,但若是不得使用,無命享受。
那自然是一件壞事。
陸峰自然看的出來,到了目前,自己已經快要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
他的敵人,俱都來自于天上。
并且和他的“吐蕃古瓶”之任務,有因果糾纏。
甚至可以說都是應其而生,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陸峰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腳下的“慈悲基石”,任由風吹雨打,那“男人”亦看到了這樣的情況,這僧人越是保護得這里緊張,那么他就要摧毀這里。
“你到底是在做甚么?
想要在這里,建立了些甚么儀軌?
不不不,并非是如此,你且讓開,你且讓開!”
便是一道長矛,忽而穿過了陸峰的身體。
叫陸峰的鮮血都在了這基石之上。
但是這鮮血落在了上面,陸峰反而是露出了些神秘的神色。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基石”。
“有了,有了!”
他出去的道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