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頭明王密咒,他背后背負上山的,是馬頭明王!
止這一次的上山,陸峰壓得幾乎要喋血,但他卻聽得了這音,便知曉了這咒,了悟了這理。這應是“馬頭明王密咒”!馬頭明王乃是觀世音菩薩忿怒相,和不動明王仿佛,不動明王是大日如來的教令輪身,亦是大日如來的忿怒相,忿怒化身。
馬頭明王則為觀世音菩薩的憤怒化相,為畜生道教主,于胎藏界中,可作為本尊學習,修持馬頭觀音本尊的僧侶,能集聚福德智慧,調伏魔障、苦礙,往生觀音凈土,當然,亦可以往生彌勒凈土。
陸峰現在雖然無可供奉馬頭觀音為本尊,但亦可以修持此咒,聚攏福德,斬妖除魔,積攢自己的智慧福源,若是行有余力,可以學習此密咒,為自己的本尊和秘密本尊的前進修行,增加資糧。
換而言之,便是本尊亦或者是秘密本尊,是他的終點,一個人最多能有一個終點,有余力的人可有兩個,但是很少。或者是極少有人甚至不會有人選擇第三個終點。
有了本尊和秘密本尊之后,其余的菩薩、金剛護法、明王密咒,亦都可以都做資糧學習,無所禁忌,止無有將這些菩薩、金剛、明王當做本尊的僧侶使用此咒語、咒輪施展的殊勝而已。
自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學有余力,是智慧和慈悲資糧足夠,方才可以,無若是普通平凡,便止學得一道密咒就夠了,貪多嚼不爛,學的越多也無是一件好事。
這些陸峰都省的,不過無恙!
陸峰想自己有古卷的智慧加持,無會有甚么被卡住了的情況,更重要的是,這一道密咒之學習,無得他費心費力,生生硬啃、學習。諸多知識,無須得甚么書籍,什么咒文,甚么身傳口教,便只是一道密咒,陸峰便知得如此多之事情,止一個種子字“合牛”,化作咒輪,落在了陸峰的性魂之中。
但是,這法也不能輕得!陸峰止感覺自己魂魄,自己的性魂,自己的真性,自己的本心和命格,都被自己背后這一尊“馬頭明王”快要壓的碎了,可是陸峰知,自己還無走到盡頭。
他無是不可以得到此密咒,得到了此等殊勝的傳承,止想要得到這傳承,他須得將自己背后的這“馬頭明王”,背負到這位明王應去的地方去!
他是不知道扎舉本寺的這些“了”字開頭的僧在扎舉本寺是什么地位,若是他知道了,那也應該知道,那位他們口中的長老,宗光長老地位有多殊勝!
他是有札付,有度牒的僧!是名冊要錄入了一份大名單之中,由大名單選錄的僧!也就是那位札薩克上師!度牒是他的地位,札付是他可以對他的領土上財產、軍事等等施行統治的正統憑證!
他其實就是一位是僧侶的大領主!是中原大皇帝承認的大領主。
就算是在扎舉本寺廟,像是他這樣的大僧侶,為數亦不多。
札薩克上師,在他之下是副札薩克上師,便是副札薩克上師,也是了不得的大僧侶,掌握著數個游牧之地。無盡白塔寺的主持尊者,便是止是“呼畢勒罕”和“呼圖克圖”,無有札薩克上師這樣的職位,由這樣一位僧來負責這邊的諸多事宜,便已經顯示出了此地的不凡之處。
陸峰并無貪嗔之心,但凡有了,便比無就要好,止他此刻背上的,就是不遠萬里,扎舉本寺背過來的“馬頭明王”,卻叫陸峰咬碎了牙齒。被諸多護法交替背著來到了此處的“馬頭明王”,想要上山鎮壓住這里的魔怪,須得復雜的法會和儀式,到了最后,卻止背的上去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無得上去。
現在陸峰上山,便將其余的“馬頭明王”,背負了上去,等到他將這一部分馬頭明王背上了山,便得一完整的“馬頭明王”。止要將“馬頭明王”背上去,須得大福源、大命格、大智慧、大毅力諸般種種!
便是修行此法的護法上師,轉世幾次,都極其吃力,更何況是陸峰?這背著“明王”上山的僧,若是有一點不夠——福源不夠,命格不夠,智慧不夠,毅力不夠,便會壓死不止一個僧。
所以陸峰現在,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夠了。
陸峰慈悲、智慧在他身上燃燒了起來,串聯起來他體內可以作為解脫力的拙火,但,人在半山腰,卻無能再背負此物上山。
六根手臂,另外一只詭僧的手將陸峰脖子上的嘎烏盒拿了起來,諸般密咒加持之下,陸峰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喋血。
止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自己的人皮古卷燙的驚人,那一股子燙的力度,叫在火中都無一絲絲害怕的陸峰,都感覺到有些心悸,到了后頭,就更是如同是被烙鐵在屁股后面燒的牲畜一樣。
忽而之間,就有了一股子大力氣。
他將自己身后的“明王”,往后一顛,被燙的有了一股子的大力氣,幾步就朝著上面沖了過去,速度快的很。
——這可真的是有無形的烙鐵跟在陸峰這位永真上師的屁股后面,要是他一個不用力,那烙鐵就要化作了實質,狠狠地按在了永真上師的屁股上哩!那古卷上的智慧加持,幾乎達成了實質,驅趕著永真上師往前。
與此相對應的,便是另外一種情況——古卷至上的數字時辰,連帶著上面那第三部分的諸多圖像,此刻都逐漸暗淡,化作了無,如此實質的智慧加持,消耗掉了上面的智慧資糧。
但是,值得!
陸峰往前幾乎都跑了起來,朝著山上狂奔不止,在他的耳邊,那“馬頭明王密咒”再度響了起來,其中響起來的,亦還有無數的儀軌,須得布施的手段種種,陸峰以大智慧和大慈悲,化作了兩條腿子,就如此的背著“明王”朝著山上跑。
后面,那三首厲詭再次追了上來,花龍的身邊,亦出現了一只影影綽綽的甚么,分不清楚,那花龍應是困住了,也是僧侶做的手段,但是那三首厲詭身邊的黑暗再度被花龍破開,可看到,他的腳下如同奴隸一般,是有橫木的。
止一般橫木,無是在腿上,應那太礙事了,大貴族老爺們對于這些牲口們雖然無甚么同情心,同理心,但是有一點大貴族老爺們手下的頭人們還是可以看到的,那便是稅,貴族老爺是要稅的,你交不上,那便拿別的東西抵,到了后面,你無有東西抵押了。
那頭人,也就成抵押物了。
所以,為了防止奴隸逃跑,有的奴隸腳是被橫木串著的,更多的是在身上烙上痕跡,還有的是在鎖骨上下文章,不過這一種比較少,應技術含量比較高。
就算是橫木,亦很少見到在腳上的。應這種情況,很多時候會耗費掉諸多“牲畜”的勞動力,叫他們許多事情無能做到,起碼像是羅仁家族這樣的小貴族,一般無會這樣,但是對于大領主來說,便無所謂了。
但一只厲詭的腳上還有如此之物,便極其的稀罕了!
這橫木之旁,還有鎖鏈掛在了他的腳上,這厲詭是被約束的厲詭,追著陸峰行走,但是陸峰被人皮古卷的“智慧烙鐵”催促著,跑的極快,他雖然身上骨骼都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音,但是他跑的飛快。
厲詭腳上的橫木之上,還雕刻著諸多的“梵文”咒文,叫他壓根就跑不快,面對陸峰如此的奔跑,他竟然一時之間無能跑得快,在他的眼神之中,陸峰背后背著的,是這雜湖朗諾山上交織的色彩。
金色,綠色,赤紅色,三種顏色混合在一起,混合在了陸峰背后,形成了一道暗淡的光,陸峰此刻就背著這光行走,一邊喋血一邊走。
陸峰的血落在了地上,即刻就消失無見,被地上的慈悲火和了讓、了恩等僧侶的大法力,消解了。
在那黝黑的山上,隨著陸峰的靠近,有一物,都開始閃閃發光了起來。
想來,應是那尊“馬頭明王”了。
月色籠罩下的扎舉本寺,靜謐而安全。
如籠罩一層輕紗。
其中,扎舉本寺宛若是一座不夜之城。
在夜中燃料十分珍貴的密法域,扎舉本寺是星星點點,熱熱鬧鬧的,諸多僧晚上亦不睡覺,各有自己的所作所為。
在密法域,安全二字,抵得上千言萬語,萬克莊園,也和傳統的密法域石頭建筑不同,扎舉本寺的諸多建筑,是木質建筑,許多大殿都是木質大殿,止那外墻面,是磚石混結構,有的地方直接是用黃泥糊住的,雖然有些糊弄,但是無有任何人敢于小覷此城中之城,應止是將這扎舉本寺如此多的僧侶們吃喝拉撒都處理好,便是一件了不得的大智慧了。
作為北邊第一的大寺廟,扎舉本寺可以稱得上是“抽馬燃燈,青煙成云”。
抽馬燃燈,說的是扎舉本寺的酥油燈,是須得僧侶們騎著健馬,來回跑動,花費數天的時間來點燃的,青煙如云,說的是扎舉本寺的僧們,點燃香油,點燃供香,青煙就如此飄上去,就好似是在天上升起來了一團青云。
扎舉本寺是在草原上,所以無是依山而建,它應如何說呢?
便如此言語吧,從高往下看,扎舉本寺廟是由著諸多方塊形狀的寺院一起構成的,有高低,卻無像是修建在山旁邊的大寺廟,高低那般的分明,其中亦有諸多浮屠,也是木質結構,總的而言,扎舉本寺是一座大的長方形。
以其中軸線,又將其分為兩個大的長方形,還有一個小的長方形,左右兩個是大長方形,也便是左扎舉本寺,右扎舉本寺,在這兩個大的長方形之中,各有僧舍禪院,戒律經論,牌坊大門,經堂,禮拜道,諸多神龕,等等。
那些都是小長方形,或者正方形。
至于那措欽大殿,主持尊者的住所,佛堂,諸多嚴肅之處,便在這中軸線往后之所,那個和另外兩個長方形不同方向的小長方形之中。
在這巨大的長方形之外,便是學院,亦是明法長老現在暫居之地,明法長老此刻和扎舉本寺的后勤僧坐在一起,那后勤僧和顏悅色,對于這樣舉行大布施的外來僧,就算是扎舉本寺的僧,亦都十分和藹。
這位,亦是“施主”,像是這般來學經的人,便是“財主”,扎舉本寺廟是很喜歡這樣的僧侶來此地進行學習的。
明法長老也和顏悅色,無有在無盡白塔寺那般的倨傲,他知道,眼前這僧,地位就和他在無盡白塔寺時候的智光這般的僧侶是一樣的,算得上是中堅,卻無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因為在扎舉本寺,那些僧眾很多,他眼前的這僧,以真為字輩,在這真之上,亦還有了,還有崇,甚至在崇之上,還有長老團這般存在。
他明法在此處,亦無是扎舉本寺的僧,他是來考學的,是要離開的。
無需要將自己的名字改掉。
他客客氣氣的和那僧言語。
而在右扎舉本寺廟之中,了讓上師忽而從睡夢之中驚醒,他快快的穿上了自己的靴子,穿戴好了自己的衣物,朝著外面走了出來,他身邊侍從僧也驚醒,立刻就站了起來——侍從僧晚上睡覺,無脫衣。
了讓上師走的飛快。
他們這些僧,行走之間,都有一種技巧,可以走的如奔跑的也似,但是無奔跑的樣子,他的手上還有一串一千零八十顆蜜蠟的念珠,他一邊拈著念珠,一邊如此的快速朝著外面走去,外面早就有些微微慌亂。
但是隨著他走過來,那些黃衣僧,乃至于一些紅衣僧,立刻都不敢緊張了,他們都看著了讓上師,說道:“佛爺。”
了讓無搭理他們,止擺手叫他們滾遠點,他仰著頭,望著眼前大殿之中的“馬頭明王”神像。馬頭明王無是說頭是馬頭,是頭上,應帶著帽子的地方,是馬頭。
扎舉本寺廟之中的“馬頭明王”十分有名,常常顯靈,扎舉本寺的幾位護法神之中,最為著名的應有三位,一位是“六臂黑瑪哈嘎拉”,一位是“烏樞沙摩明王”,最后一位,便是眼前的“馬頭明王”了。
此刻,了讓上師驚醒,來到了馬頭明王之處,久久無言。
隨后,自言自語說道:“是何處出現了事故?怎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