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238章
喝了口茶,看著院里那幾個像鵪鶉似的小侍女,涂承鈺不由得想起小杏兒。
他記得還在安王府的時候,小杏兒就經常這樣一副鵪鶉似的膽小模樣。
當時涂承鈺還不知道自己老爹會當皇帝,所以一直都很低調,導致身邊的人也都沒有底氣。
小杏兒和當時的趙三,都不是膽大的。
想到這里,涂承鈺不由得想起趙三,那個跟著自己多年,卻在安王府飛黃騰達的時候,意外的死了。
這讓涂承鈺的的心情,稍微有一些低沉。
他默默的嘆了口氣,喝了幾口茶,看著侍女問道:
“看你們的樣子,這個院子應該收拾過了?”
前面回話的那個侍女說道:
“回王爺,米總管早幾日就吩咐了,讓奴婢們將這里灑掃干凈,說是王爺要用的。”
而且,看到剛才的小院子,涂承鈺便想著,等一下讓全文緯住在這里,畢竟他帶著女兒,如果和大家湊在一起就不太方便了。
“看樣子,你這是有好事發生了?”
按照門第家世,全旭配不上賈元春。
小成子聞言說道:“回王爺,奴婢聽羅總管說過,今早就派人去了全先生那里,想必是通知了的。”
后來等消息平息之后,賈家便將賈元春,低調的說給了全旭。
畢竟在涂承鈺不住,還有別人能住。
蘇玄寶聞言,跟著點了點頭,看來他們兩個都是不知道的。
“真的?”涂承鈺有些驚喜,然后高興的說道:“結婚好啊,到時候本王定然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你都這樣明顯了,本王要是再看不出來,那本王就是個瞎子了。”
“紅包?”全旭沒聽過有這個說法。
這個米糧,心思倒是挺活泛,可惜沒有猜對地方。
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由全旭回答:
可誰讓賈元春糟了這樣的事情,導致門當戶對的不相要呢。
不過這里既然已經收拾好了,涂承鈺覺得還是能用起來。
當時這個事情還鬧得很大,在京城當中都成了笑談。
涂承鈺便起身離開小院。
涂承鈺想的是,他之后安置災民,經常要全文完跟在身邊參謀,住到王府就方便一點。
他記得在當初,太子選妃風波當中,賈家的賈元春被皇帝否掉了。
涂承鈺見此,疑惑的問道:
“全旭,你是不是有事情想對本王說”
“回王爺,卑職泰山家中王爺也知曉,便是寧榮街西府。”
聽全旭這么一說,涂承鈺猛然記起來了。
在返回奉圣殿的過程中,涂承鈺無意間發現,全旭這個家伙,一直偷偷的打量著自己,而且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全旭說道:“日期就是卑職和泰山府上商議的,兩家都是同意的。”
“同意就好,這個新娘是哪家啊?”涂承鈺的老婆,涂承鈺好似隱隱約約記得,可是時間一長,他就有些記不起是誰家了?
全旭聽到涂承鈺這么問,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后迅速看了身后的賈璉和賈蓉一眼,這才慢慢說道:
“王爺英明,卑職確實有好事發生,卑職要大婚了。”
小宣子在宮里相當于涂承鈺跟前的大總管,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安排。
“哦,王爺這么說,卑職就等著王爺的紅包了。”
“王爺恕罪,卑職確實有事情想要對王爺說。”
想到這里,涂承鈺便問跟在身邊的全旭和蘇玄寶。
看著全旭嘴角上揚,高興的樣子溢于言表,涂承鈺便說道:
然后,涂承鈺問身旁的小成子:
“小宣子有沒有安排人去請全先生?”
也導致賈元春這個年華正好的姑娘,成了沒人要的。
全旭聞言,滿臉帶笑的說道:“王爺您看出來了?”
“就是份子錢。”
“定好了,在八月初十,中秋之前。卑職是這樣想的,中秋之后,災民估計就到了京城了,所以卑職早點結完婚,好跟著王爺辦差。”
涂承鈺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這么想,本王很高興,不過結婚的事,乃是兩姓相交,不能你這邊獨斷專行,日期的事情,伱有沒有問過新娘那邊?”
喝了兩杯茶,估摸著小宣子帶著頭一批人應該過來了,奉圣殿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你們兩個來的早,知不知道全先生什么時候過來?”
“對,結婚的日子訂了沒有?”
既然同知了,涂承鈺就放心了。
“回王爺,卑職是昨日個來的,沒有聽到全先生的消息。”
全旭這邊,其實也不是那么差。
全旭的祖上,也是開國功臣,現在也算是勛貴人家。
只不過到了全旭這一代,只剩一個小小的五品將軍的爵位。
而賈家之所以能看上全旭,其中主要的原因還是王子騰在中間聯絡的。
當時王子騰在京城任職京營節度使的時候,全旭就是王子騰身邊的親兵副將。
王子騰一手提拔重用了全旭,當然也了解全旭是個有本事的。
這才在賈元春嫁不出去的時候,想到了全旭這個人。
以上這些消息,是涂承鈺一瞬間想到的。
所以他笑著對全旭和賈璉說道:
“這么說,以后你們兩以后成親戚了。看來本王要準備兩份紅包了。”
面對涂承鈺的調笑,全旭和賈璉都不敢說什么。
等了好一會兒,全旭才再次開口。
“王爺,卑職此次找王爺說起此事,乃是有一個事情想求王爺幫忙。”
“什么事情?”
“卑職想請王爺參加卑職的婚禮。”
“請本王參加婚禮?”涂承鈺有些疑惑,一般勛貴人家,可不是很喜歡皇家的人來參加婚禮的。
雖然說皇家人來了,對主家來說是一個體面的事情。
可是皇家規矩太多,要是露面參加婚禮的話,這個婚禮可就不那么好辦了。
要是一個沒注意到,犯了什么忌諱,說不定喜事就變成了壞事。
再有一點,皇家之人自持身份貴重,也不會輕易親身參加別人的婚禮。
即使關系比較親近的,頂多就是過去露一下面就成了,大多數都只是派人將隨禮送到就成。
基于這些方面,勛貴人家結婚,基本不會請求皇家的。
像全旭這樣當面請求的以前更是沒有過。
所以涂承鈺很疑惑,全旭這是鬧哪樣。
見涂承鈺想問,全旭便回答道:
“想必王爺應該知曉,卑職家道中落,以往的交好的人家,大多都不來往了。
這在卑職婚禮上,想必來的人不會太多,所以卑職想請王爺出面。”
后面的話全旭沒有再說出來,不過涂承鈺也能知道他要說什么。
必然是來自于賈家的壓力了。
以賈家現在的地位,國公門第還在,賈家在勛貴人家的影響也還在。
這樣的話,全旭家就和賈家有了差距。
這個差距,雖然賈家未必會在意,但是全旭應該也挺在意的。
想到這里,涂承鈺便對全旭說道:
“就這個事啊,本王答應了。反正本王現在住在外面,過去一趟也挺容易的。”
“卑職謝過王爺!”全旭從一開口,心里就充滿了忐忑。現在沒想到三兩句就成了,這讓他大喜過望。
要不是肅王還在眼前,他都忍不住要高聲喊叫兩句,抒發一下內心的喜悅。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想要肅王答應應該是挺難的。
雖然他跟著肅王去了江南一趟,兩人之間有一點點交情,而且他也了解,肅王是一個比較重感情的人。
可是他也知道,肅王乃是當今皇子,堂堂親王。
身份之尊貴,當世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而他自己呢,只是一個小小的沒落勛貴。
這樣懸殊的差距,很用一點交情磨平。
所以全旭一開始,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的。
看著全旭高興的都快要忘了自己是誰了,涂承鈺便不去管他,轉頭讓賈璉靠近幾步,然后問道:
“本王記得,這次出嫁的人,是你們賈家兩府的長女?”
“是王爺,乃是卑職大妹。”
“既然是長女,應該辦的隆重一些,你們家怎么壓的嚴嚴實實的,連本王這里都不知曉。”
聽了涂承鈺的話,賈璉低下來頭。
心里想著,賈家之所以低調,還不是你們父子搞得事情。
要不是皇家作妖,讓賈家在賈元春的婚事上丟了這么大的一個人,他們怎么可能這么低調呢。
不過這個話賈璉不敢亂說,只能將家里統一編造好的借口提出來。
“回王爺,家里長輩們想著,這段時間黃河決堤,百姓正在受難,此時不適宜大肆舉辦婚事。”
聽著賈璉的語氣,涂承鈺就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
當然,涂承鈺也能猜到真是的原因是什么。
也知道賈家如今的局面,也有自己的因素在里面。
不過涂承鈺卻一點都不后悔。
畢竟當時的賈家,在勛貴當中影響太大,而且還喜歡到處插手。
以前要是沒有好好的收拾一番,那里能有現在這么聽話,一心想著涂承鈺的賈家出現。
而且涂承鈺覺得,自己一開始幫著皇上打壓賈家,實際上也是在幫賈家。
因為打壓他們,讓他們家提前知曉了皇家的厲害,就不會在后來胡亂作為。
這樣說不定就能讓賈家避免被抄家的悲劇。
說這話的功夫,涂承鈺他們一行回到了前院。
不出涂承鈺所料,這個時候,小宣子已經帶著第一批人過來了。
他正在安排著手下的人,往奉圣殿里面搬著大大小小的包裹。
他們見涂承鈺到了,趕緊過來見禮。
在人群當中,涂承鈺也看見了全文完的身影,不過卻沒有見到他那個會做飯的女兒。
“全先生,你這是一個人過來了?”
全文緯說道:“王爺,學生此來,天天要隨著王爺做事,沒多少時間陪著小女,索性便讓小女留在小院里,畢竟離王府也不遠。”
涂承鈺聞言,笑著說道:“本王還準備讓你們父女住到本王原先的院子當中呢,院子都已經收拾好了,看來你是沒這個福氣了。”
全文緯趕緊說道:“學生多謝王爺厚愛,不過學生既然是來幫著王爺做事的,還是待在王爺跟前比較好,這樣王爺有事就能隨時找到學生。”
涂承鈺擺擺手說道:“隨你的意思吧。”
說完他就轉頭看向米糧,問道:
“前院還有沒有剩下房間,給全先生安排一間。”
米糧回到:“王爺,廁屋廂房還有房間,奴婢這就給全先生去安排。”
“去吧,安排一間好一點的。”
等米糧下去,涂承鈺就對小宣子說道:
“奉圣殿里收拾好了沒有?”
“回王爺,大殿上前堂已經收拾好了,不過后堂和暖閣杏兒姐姐帶人還在收拾。”
“前堂收拾好就行了,大家進去坐坐,正好本王有些話要對你們說說。”
說完這句話,涂承鈺就一馬當先,朝著奉圣殿走去,其他見此也都緊隨其后跟了進去。
一進奉圣殿,涂承鈺看到這里和之前也是一模一樣,沒有多少變化。
大門正對面一個稍高的平臺,上面放著一把寬大的椅子,以前的安王就是坐在這里管理王府的。
在臺子下面,左右兩邊便是兩排圈椅,涂承鈺以前就是坐在這里的。
看完這些,涂承鈺指著臺子的正下方,對小宣子說道:
“讓人搬一個椅子放在那里。”
大家一聽,便知道這個椅子是涂承鈺準備要坐的,也知道他這是避嫌,不敢坐臺子上面的那把椅子。
等小宣子帶著跑腿的小太監,將椅子擺放好,涂承鈺便走過去轉身坐了下來。
然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指著兩邊的椅子說道:
“你們也別站著了,都選個地方坐下吧。”
這一些一聽,第一時間都沒有動彈,反而都是轉頭四下看著別人。
涂承鈺一開始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他們不是不想坐,估計是不知道該怎么坐。
畢竟座位這個東西,還是有不同的含義的。
想到此,涂承鈺也不跟他們墨跡。直接指著座位說道:
“全先生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賈璉和賈蓉跟著坐下首。全旭坐右邊第一個位置,蘇玄寶跟著他坐便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