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后,這塊令牌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黎淵捏著令牌,心中自然浮現出這塊令牌的一些用法。
持令牌者,方可登山,登山失敗,捏碎可替死一次,但之后就會被送出八方廟。
可這枚令牌未碎之前,是可以自由出入八方廟的。
若是碎了……
“山,可以登無數次,但一旦失敗,就再無機會了。”
看著那一眼看不到頭的山道,黎淵強壓著心中的悸動,登山的好處太大,誘惑太強烈,他反而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登山,不能操之過急,令牌只有一塊,他無從試錯。
“這地方的誘惑也太大了。”
黎淵背對山道坐了下來。
八方廟的指引對于他來說過于強烈,以至于他之前根本來不及多想,跟著虹光之橋就進來了。
但現在冷靜下來,他就覺得有些不夠穩,倒不是小耗子、貓崽子沒帶上,畢竟也帶不進來,他所思量的,反而是進入八方廟這件事本身。
‘我進入八方廟,必然動靜不小,不然萬逐流也不會如此快的跟上來,朝廷,很可能有某種秘法監測著八方廟。’
黎淵思量著,他不得不考慮最壞的打算。
那就是朝廷可能發現自己,進入了八方廟。
“要是朝廷真發現了,那我反而不能出去了。”
黎淵擰眉:“但若沒人發現我進來,我突兀失蹤于八方秘境,還是這個檔口,怕是很難瞞過秦運。”
事關八方廟,黎淵不得不多想一想。
但他著實有些過于困倦,強撐沒一會兒,已哈欠連天,打了個哈欠,就地睡下了。
當然睡前他還留了幾分心思在外,并披上了血龍文鎧,并將蜃龍之帶放了出來,黎淵睡的昏沉,似入睡前想了太多,他少見的做了個噩夢。
夢中他一覺睡醒,就見到一口遁天舟橫空而至,朝廷諸般大宗師,在萬逐流的率領下,將他包圍在內。
“啊!”
這下,黎淵真驚醒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不過,這也著實很麻煩啊。”
翻身坐起,黎淵皺著眉,夢中正是他心中擔憂之事,事關八方廟,要是真暴露出去,那危險就著實太大了。
“得設法知道朝廷的反應……”
片刻后,黎淵壓下心中雜念,果斷開始聆音,獲取情報,他目前也只有這一個渠道了。
“與八方廟有關的聆音。”
灰色石臺上,流光閃爍,黎淵直接動用了六階的香火,也顧不得聆聽寶音的八倍消耗了。
神都城中,大運君臣開三百口蘊香之鼎,小祭八方廟,是時,香火成影映現,八方廟若隱若現,似有人進入其中。
神都沸騰,乾帝震怒,欲徹查追蹤那進廟之人……
煙山道,江州之地,自稱龜仙的老者,耗費莫大心力,以元火所化之錢幣,下算開廟者無果后,決意去屠毛神.....
幽境之中,隨八方廟現世,諸多詭地復蘇,無數詭獸自其中走出,有宗師身隕其中....)
相傳,八方廟無緣不得進,而入廟者必得造化,但為八方廟氣機所憶,往往入廟者失敗出廟后,方才驚黨,八方廟的造化,也包含了入廟時,那必有的一枚令牌,這枚令牌,需見元火,方可窺其玄妙...
許久之后,消耗的香火多到黎淵都開始肉疼時,他才暫時停下,開始梳理著一道道聆音。
六階香火只剩了九十多道。
掐指一算,黎淵心痛的無法呼吸,但還是強自冷靜下來,逐字分析著此次聽得的聆意。
付出巨大,但這次的收獲,也十分之大。
除卻各方勢力,天外來客的動向之外,最大的收獲,是那一道高達十五階,來自于八方廟的聆音。
“這枚令牌...”
忍看困倦,黎淵睜開眼,取出了那塊記錄看自己訊息的令牌,乍一看,這令牌并無出奇之處,細看下,才隱約可以看到上面的繁復紋路。
“元火.."
黎淵伸手將蜃龍之帶收起,這才皺眉細細琢磨。
他早知道元火便是香火的另一種稱呼,只是,只有七階的香火,才能被視為元火,但他心下還是有些僥幸,先后取出一些各階的香火,但那令牌并無任何反應。
“要七階的香火啊。”
黎道爺嘆了口氣,他是知道輕重的,此刻自然也顧不得心疼,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縷七階的香火來。
淡淡的金光照耀下,那枚令牌果然有了反應,輕輕一顫后,其上的繁復紋路也像是被點亮了一般,化為純金之色。
黎淵凝神感知,隱約間,在令牌中看到了自己的訊息,但不同的是,他看到了令牌的另一面。
黎淵之令
已點亮!
持之可登山,可出入廟宇,可入山林,可參悟前人留下的登山悟道圖,可與坐門傀溝通……
可停留時間:一年半
元火滋養,增一年,共計,兩年半
諸般訊息涌入心頭,黎淵甚至可以感知到自已能夠在這八方廟中停留的時間在緩慢流逝,以及這枚令牌的其他作用。
真能藏啊。
這要不是聆音,他哪知道這令牌還藏有這個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