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淮和綰綰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黃西空已經按捺不住:“我要跟去看看。”
“去哪兒?”夏之淮下意識發問。
黃西空:“剛剛那兩個人,他們不是負責調查截命牌的案子嗎,跟著他們應該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更多線索。地宮從發現到現在,主墓室和幾個陪葬的側室都沒有打開,我所在墓室只有當初的考古隊進去過,之后墓室再度封死,不再繼續保護發掘。所以知道陣紋的只有考古隊隊員,以及當初建造墓室和棺槨的工匠,以及當初刻下鎮壓陣紋的術師,還有……”
“晉敘帝。”
最后一個名字,黃西空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綰綰發現就是這個時候,他身上的戾氣忽然又加重了。
她有些擔憂,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畢竟血海深仇,又豈會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能輕易能平復的!
“我沒什么理由能阻止你去追查線索。”
夏之淮應該是三人中最快冷靜下來的,晉國墓的事情他沒辦法置喙,那個只聞其名,但從未見過其人的晉敘帝,在他這里的形象十分之模糊,他只能大概得出對方是個非常厲害的千年鬼,與黃西空同時期葬于地宮之中,生前是個殘暴自私、剛愎自用的君王。
晉國墓被發現之后,因為某些原因,晉敘帝受傷從地宮逃走,但并不代表他恢復之后,黃西空能夠完全壓制他。
“我幫你跟花倦他們打個招呼吧,這樣也方便他們和你交換信息,不過你盡量別得罪道協的那些道士,不然到時候他們閉上嘴,我們想要打聽個消息都會難如登天。”
“還有一點,就是你別輕舉妄動,真要順藤摸瓜找到了你那個死對頭,不要冒險,更不要冒進,咱們家里能干的不止你一個,大家齊心協力,總會找到更好的辦法幫你報仇的。”
綰綰立刻附和地點點頭,抓著夏之淮的褲邊,奶兇奶兇地說道:“對的,黃叔叔你不要太沖動,我可以幫你打壞蛋。”
黃西空低頭看著綰綰稚嫩的小臉,又看了看夏之淮擔憂的神色,原本激蕩躁動的心緒逐漸平復。
明明這兩個人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也只是找了個借口賴在他們家里,沒想到被這對兄妹如此誠心相待,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數千年來,如死水一般的心似乎泛起波瀾,讓他有些感動。
他慢慢彎了彎嘴角,垂眸輕頷首道:“我會慎重一些,謝謝。”
話音落地,他的身影就逐漸變得透明,徹底從兩人眼前消失。
綰綰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晃著兩條白白嫩嫩的小短腿,苦大仇深道:“我好想一起去。”
夏之淮:“我們還有工作嘛,不過不知道這期節目還能不能繼續錄,如果不能,我就帶你去洛城看看情況。”
“好吧。”綰綰垂下頭,語氣十分無奈。
為了養家糊口,她真的犧牲太多了。
節目組很快就給出了決定,暫停了節目錄制,因為這幾天接連遇上兩具尸體,而且還都是藏了多年的兇殺案,網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有討論案件的,有罵參加節目的嘉賓晦氣的,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言論,弄得整個網絡平臺烏煙瘴氣。
暫停這期節目錄制,導演組和策劃組等,要重新開會討論接下來的節目錄制方向。
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暫時地將兇殺案熱度壓一壓。
夏之淮接到通知后,小小松了口氣,回到院子和曲修南商量了一下,就準備收拾行李,先帶綰綰回S市。
只是好巧不巧,三人剛到鐵市機場,在候機大廳等待登機時,被急匆匆趕來的鹿文景攔下。
“可算是找到你們了,你們也走的太快了吧,我們剛接到你們節目組暫停錄制的消息,就立刻打電話給導演,讓他幫忙留一下你們,結果卻得知你倆吃完早飯沒多久就離開了。”
鹿文景穿著一身警服,出現在候機廳本就比較扎眼。
夏之淮和綰綰戴著同款口罩,一大一小戴著同款漁夫帽,齊齊抬頭看向鹿文景。
“你這樣出現在我們面前,會讓別人以為我犯了什么事,傳到網上又是腥風血雨。”夏之淮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側目看向不遠處拿著手機正在拍他們的兩個女生,抬手按了按額角。
“啊?”鹿文景有些懵,看到遠處逐漸關注到他們的其他乘客,立刻伸手接過夏之淮的行李箱,“我們邊走邊說吧,這邊的案子需要你們協助調查,我們頭兒已經跟上面打過報告了。”
夏之淮單手將綰綰抱起來,一手拖著綰綰的行李箱,跟著鹿文景離開。
“我該說的都說了,還能協助你們什么?”夏之淮走出機場大廳后,不免疑惑。
鹿文景拉開停著的警車,將行李箱塞進去后,表情十分嚴肅:“瞿媛的案子和白骨案相關,我們雖然從瞿媛口中得到了大部分真相,但是暫時沒辦法將兇手,還有幫兇定罪。你們兄妹倆是最先發現這兩具尸體的人,又通一些玄學本領,所以隊長打了個報告,申請讓你們協助辦案,有獎金的。“
夏之淮:“……”就算有獎金,也肯定不會太多。
他現在也不缺那點錢。
見夏之淮抱著綰綰鉆進車里沒接話,鹿文景摸了摸后腦勺:“我知道你們不差這點錢,但……”
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和借口,尷尬地停住了。
夏之淮嘆氣道:“趕緊上車,協助警方辦案是公民義務,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
綰綰坐在后排,感覺有些無聊。
她不會破案子,哥哥也不像在這方面有天賦,他們兩個去很可能就是混飯的。
鹿文景見夏之淮這么好說話,開車的時候也就多透露了更多瞿媛案的相關消息。
瞿媛確實是被人掐死的。
兇手叫衛成宜。
目前是碧海庭酒店的大股東之一。
碧海庭是國內非常出名的連鎖酒店品牌,也是近些年剛上市的一家公司。
衛成宜二十年前是鐵市碧海庭高檔酒店的總負責人,在當時可謂是春風得意。
這個人平時工作生活很難挑出錯,身邊人對他的評價也相當高,所以沒人會把嫖C與他聯想到一起。
據瞿媛供訴,衛成宜是四季新都會所的長期客戶,也是她生前最后一位金主。
她生前在四季新都上班,雖然表面是推銷酒水的服務員,但懂的都懂,實際上就是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