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糖糖:
夏之淮相關商業活動基本全被公司停了。
徐渭一邊罵龔庭彥不是東西,一邊忿忿地說:“姓龔那煞筆的腦子絕對被門擠過了,腦子里不裝著一噸水,怎么干得出來這樣的蠢事?”
見他火氣太大,張池池自覺去廚房倒了杯涼開水,一言不發地放下杯子就閃開。
最近徐總肝火旺盛,不要撞槍口上才是明智之舉。
夏之淮翹著腿,歪在沙發上,輕嗤道:“他怎么說的?”
“安排你去拍那個沙雕青春網劇,女一是他未婚妻,那個宋家大小姐宋元辛。”
“不去。”
夏之淮眼皮抬都沒抬,懶散地翻著腿上的雜志,一口就拒絕了。
“不接,他就一直卡你資源,這樣也不是辦法。”
徐渭已經在和其他人聯系了,就算龔庭彥卡公司給夏之淮資源,但絕對不敢從他這下手。
但是夏之淮最近的活動還是減少了很多。
龔庭彥家世背景在,有他一句話,很多原本有意向與夏之淮合作的公司,也會工作邀約時斟酌再三。
“我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夏之淮不屑地說道,“他越是這樣搞,我就越是不會聽他的安排。”
他不是沒見過宋元辛,《月光城》劇組中,龔庭彥是在劇組開拍后,硬把宋元辛給塞進組里,混了個女N號。
宋元辛要名氣沒名氣,要演技沒演技,但無論何時何地總端著一身大小姐脾氣,在片場也從不收斂,所以讓很多劇組工作人員受了不少氣。要不是有龔庭彥和宋家在背后給她兜底,劇組工作人員在網上一人一句流言,就能徹底葬送了她想入圈的天真想法。
他是真的非常討厭宋元辛。
對于什么豪門宋家,他也從沒想法。
見徐渭愁容滿面,夏之淮笑著說道:“要是實在不行,我就直接解約,大不了到時候退圈兩年,我跟著綰綰回老家種地去。”
徐渭無語:“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那也總不能因為這點坎坷,好好的日子就不過了。”夏之淮將雜志扔在一邊沙發上,懶懶伸了個懶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向正在搭積木的綰綰,“我跟你說,綰綰跟我住的這段時間,我心境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雖然吧,小屁孩兒屁事兒一堆,但跟她生活總覺得比之前忙得跟陀螺似的日子好太多了,也有意義很多。”
“你是不是瘋了?綰綰是很可愛,但你才二十歲啊,你現在就沒有事業心了,以后躺平當咸魚嗎?養崽你知道前期投入成本需要多大嗎?你不想讓綰綰上最好的學校,享受最優質的教育資源嗎?”
“醒醒吧,夏之淮,你可不能咸魚。”
夏之淮翹著二郎腿,單手托腮意味深長地看著徐渭:“小丫頭哪里用得著我養,你不知道吧,前兩天我帶她去文景律師事務所找李律師,就鐘嘉年介紹的那個很厲害的,對方原本是不想接綰綰案子的。”
“最后綰綰還不是幫忙把問題解決了,一晚上就賺了這個數!”
夏之淮舉起五根手指,顯擺似的晃了晃。
徐渭翻白眼:“五十萬?讓孩子賺錢,你良心過得去嗎?”
夏之淮嗤笑:“切,是五百萬好嘛!”
“我跟你講,這事兒和良心無關,我也真沒打算讓她自己賺錢養自己。但她能力出眾,需要正向引導,以后少不了要操心。”
徐渭嘴角抽搐,心底也是非常震驚:“不會吧,現在他們搞封建迷信一行,收入這么高的啊?”
有這收入,他都想轉行,給綰綰當經紀人了。
夏之淮搖頭道:“綰綰現在還小,我不想讓她去接觸這么危險的事情,以后是當道士捉鬼,還是像其他小孩兒一樣好好上學,以后去做其他工作,都要等她長大后,讓她自己決定。”
徐渭有些惋惜,但是也明白夏之淮的用心。
兩人聊天之際,綰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放下積木,噠噠噠地跑到了陽臺。
她拿著小鏟子,在土里挖了個坑,將兩只腳放進土里埋起來。
坐在小凳子上,迷瞪著眼睛,試著運轉體內的靈力。
剛剛移栽、原本還有些萎靡的桃樹,此刻重新煥發出蓬勃的生機。
落下的日光漸漸凝成一顆顆晶瑩燦然的珠子,浮動在面積不過二十多平的陽臺花園內。
玻璃門外如同另一個空間,靜謐又神圣。
綰綰睫毛彎彎,舒服地靠在小凳子椅背上,任由靈力緩緩流淌在整個空間內。
在充滿靈氣的環境中,原本光禿禿,只抽出幾顆嫩芽兒尖尖的桃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悄無聲息地變化著,幾個呼吸間便凝出花苞,徐徐舒展開花瓣,盈盈一樹花盞簇擁在枝頭,飄搖在融融春光中。
滿樹桃花一瞬綻放,微風從陽臺上吹過時,一只金青鳥盤旋在陽臺之外,隨后落在了地上,邁著小碎步試探著朝桃花樹靠近。
它大著膽子飛上桃樹枝頭,睜著一對黑色的小眼睛,盯著綰綰睡得直流口水的小臉。
旁邊栽種的橘子樹,原本萎靡蜷曲的葉子,也全部大大方方地舒展開。
嫩葉包裹的枝頭,也偷偷開出一簇白色的小花。
用力地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
日華落在花瓣和葉子上,凝而不落,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
金青鳥兩只小爪子在樹干上踩來踩去,突然豆豆眼一橫,瞥向遠處飛來的幾只紅嘴相思鳥。
靠!爭地盤的傻鳥來了!
金青鳥雄赳赳氣昂昂地振翅飛到陽臺欄桿上,抖開了胸脯上柔軟光滑的羽毛,羽翅唰的一下抖開,威風凜凜地沖著陽臺外幾只紅嘴相思鳥逞兇。
三只紅嘴相思鳥隔空對線,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雖然他們都是沒有開靈智的普通動物,但天生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它們,最好待在這塊地方,一定對它們有好處。
幾只鳥嘰嘰喳喳吵架的聲音,驚動了屋內的夏之淮和徐渭。
夏之淮拉開陽臺的門,第一眼先看到了把腳埋在土里,仰著小腦殼睡得香甜的綰綰,仔細看還能發現她嘴角有一道晶瑩的水痕,嫩黃色的衛衣領口濕了一小塊。
隨之他才注意到陽臺上翻天覆地的變化,震驚地揉了揉眼眶,扭頭掐了把身邊同樣傻呆呆的徐渭。
“嘶,疼!”徐渭甩開他的手,怒目而視。
“我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夏之淮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覺。
徐渭也捏了一下自己的臉,恍恍惚道:“我也懷疑自己的眼睛有毛病,不然你家陽臺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剛才他還和綰綰在陽臺玩了一會兒,那會兒旁邊的橘子樹一副半死不活、茍延殘喘的樣子,這桃樹還只是光禿禿的枝干,頂多抽了幾顆嫩芽,哪里像現在這樣,滿樹桃花灼灼其然,空氣中還浮動著金色的水珠……
“綰綰。”
夏之淮想叫醒綰綰,原本安靜沐浴著日華的橘子樹忽然抖動起來,伸出兩根枝丫,攔住了想過去的夏之淮。
徐渭咻的一下退后兩步,抱著門框警惕著會動的植物,一只腳上的拖鞋嚇得甩了出去:“臥槽,你家橘子樹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