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糖糖:
鐘嘉年準備推門進去,卻發現門推不開。
他再次轉動門把手,還是推不開。
“怎么回事?”薛洋緊張地雙手握緊收在胸前,看著怎么都推不開的門,嚇得臉有些白了。
“打不開。”鐘嘉年跟薛洋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表示沒辦法。
綰綰盯著門板,趴在夏之淮肩頭,小聲嘀咕道:“里面的壞東西怕綰綰,不敢開門。”
夏之淮戳了一下她的包子臉:“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好嗎?”
“我們離遠點兒,年哥哥再試試。”綰綰馭使著夏之淮往后走。
夏之淮覺得這純粹是無稽之談,但還是抱著小蘿卜精走遠了點。
“咔嗒”,音樂室的門開了。
夏之淮看了眼懷里的小蘿卜精:“巧合吧?”
“哥哥,你為什么總是不愿意相信事實呢?”
綰綰唉聲嘆氣。
青龍哥哥變成凡人后,怎么哪兒哪兒都透著一股傻乎乎的勁兒呢?
鐘嘉年回頭看向夏之淮和綰綰,停在門口遲疑道:“直接進去嗎?”
“嗯哼。”綰綰從夏之淮身上溜下來,小短腿甩起來,一把抵住再度準備合上的門,嘿嘿一笑,“哼,竟然還想把我關在門外面!”
夏之淮幫她推開門,發現有點費勁,他暗暗吃驚,抬眸瞧了眼光線昏暗的音樂室。
比客廳還要冷。
窗簾拉著,音樂室顯得密不透風。
鐘嘉年將燈打開,走到了窗戶邊,將飄窗的窗簾拉開。
窗外明媚的光線穿過玻璃,落在寬敞的音樂室內,驅散了黑暗與陰冷。
綰綰睜著大眼睛,看著音樂室內各種各樣的樂器,驚奇地“哇”了一聲。
“好多樂器啊。”綰綰扭頭崇拜地看著鐘嘉年,“這些樂器,年哥哥都會用嗎?”
鐘嘉年抿唇笑了笑:“會,你如果喜歡,以后我可以教你。”
夏之淮看著兄友妹恭的兩人,酸了。
會樂器有什么了不起,他也會拉小提琴啊。
小土妞綰綰。
綰綰自然沒有去在意夏之淮的表情,她興奮地搖了搖身子,捧著臉頰問道:“真的嗎?”
“真的可以嗎?”
“我也能學嗎?”
鐘嘉年看著眼里裝著小星星的綰綰,才有種確確實實綰綰是個三歲半小孩子的感覺。
“可以的,我就住你們家樓下,有空你可以來找我。”鐘嘉年承諾道。
綰綰立刻點頭如搗蒜。
夏之淮眼看著小家伙要被誘拐了,催促道:“你不是說要幫忙找東西嗎?快點,我們還點了外賣,一會兒該回家吃飯啦。”
“馬上馬上。”
綰綰立刻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樣,扭頭朝著堆著幾個箱子的角落看去。
鐘嘉年看著幾只還沒有拆封的國際快遞,還有托運回來的幾樣東西,拿了裁紙刀將紙箱拆開。
“東西都在這里了。”
綰綰繞開了幾個大件古典樂器,也沒有去看鐘嘉年拆箱,反而瞄準了壁龕上的擺件。
在第二層的位置,放著一只黑色的盒子。
盒子上鑲嵌著華麗的寶石,鎖心上的寶石紅似泣血,黃銅鎖扣上還殘留著些許銅綠。
綰綰指著那個盒子,扭頭問道:“年哥哥,那個盒子能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鐘嘉年坐在箱子上,看了眼壁龕上的盒子,猛然回神:“可以啊。”
他起身將黑色盒子取下來,放在了小桌子上,介紹道:“這是一只八音盒,半年前從一個朋友手里買回來的,是有什么問題嗎?”
綰綰沒說話,抱著大大的八音盒手指被灼了一下,指縫間冒出一道白色的煙。
夏之淮趕忙將八音盒從她手中拿走,放在桌子上:“你手有沒有受傷?”
“沒有的。”綰綰將一雙白嫩的小手伸到夏之淮面前,笑瞇瞇道,“它傷害不了我。”
“那怎么會冒煙兒?”
夏之淮盯著桌子上的八音盒,覺得他可能和科學世界越來越遠了。
綰綰指了指盒子邊角:“是它受傷了。”
她身上有仙靈氣護體,陰邪懼怕,碰到會被灼傷。
“盒子是槐木做的,槐木為五陰木之首,若是變成了沉陰木,就是養陰聚邪的最好載體。”
綰綰看著漂亮的烏木盒子,人小鬼大地嘆息道:“這只音樂盒就是沉陰木做的呢。”
鐘嘉年背后發寒,盯著音樂盒一時間頭腦空白。
剛得到手時,他就覺得這八音盒非常漂亮,而且音色也非常好聽,所以平時寫歌沒什么靈感,就會把這八音盒放在鋼琴上,聽著音樂盒里發出的聲音,會覺得心情很平靜,慢慢就能有新靈感。
所以,他非常愛把玩這件古董八音盒。
薛洋盯著這只音樂盒,扭頭看向臉色煞白的鐘嘉年:“這音樂盒你從誰手里買的?”
鐘嘉年茫然抬頭:“是鄧松鳴,他說是偶然遇到的古董,那段時間剛巧手頭困難,才將東西過給我,他應該不知道這八音盒有問題吧?”
薛洋咬了咬后牙槽,沒忍住罵了他一句。
“鐘嘉年你是不是傻?”
“鄧松鳴那種人你都信,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他那人心術不正,你少跟他來往,這種東西之前就在他那兒,他怎么可能毫無感覺?”
綰綰和夏之淮一頭霧水,兄妹倆蹲在桌子邊大眼瞪小眼。
鐘嘉年對薛洋的話沒反駁,夏之淮看著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出聲道:“現在還是先解決這個八音盒問題吧。”
薛洋即使住口,歉疚道:“抱歉,脾氣上來了,沒克制住。”
夏之淮擺了擺手,鐘嘉年這個經紀人脾氣卻是有點大,不過和他也沒啥關系。
他扭頭看向綰綰,問道:“就是這個東西對鐘嘉年有影響,對吧?”
綰綰點頭確定,字正腔圓道:“盒子里寄住著一只很兇的壞東西。”
綰綰伸手去打開盒子,盒子里發出一道凄厲的尖叫聲。
一股黑色的陰氣從盒子縫隙躥出來,屋內的溫度驟降,夏之淮打了個哆嗦。
他揉了揉右眼,看向陰氣逃竄的地方。
“綰綰,那東西剛剛……是不是鉆進鐘嘉年身體里了?”
綰綰看向面色驟然陰沉的鐘嘉年,細密的黑色花紋從他后頸處,飛快地爬上臉頰兩側。
他的眼白也發生了變化,瞳孔變得像個小黑點兒,僵直地盯著站在地上的綰綰。
薛洋與他眼睛對視后,嚇得摔倒在地上,發出尖利的叫聲。
“救命——”
“怪物!”
薛洋想從地上爬起來離開,卻被鐘嘉年踩住了腳踝,白色的高跟鞋被薛洋蹬掉,她痛得臉色慘白,整個人陷入驚恐狀態。
夏之淮見狀,連忙起身去阻止鐘嘉年。
綰綰鼓起肉肉的兩頰,眼里噌的一下冒著小火苗。
果然是壞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