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看見沈初雪還是擔心自己的性命,可虞輝顧不上感動,反手一把就緊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攔住她的腰,一個輕功,就想立即帶人離開現場再說。
而他的手搭在沈初雪的腰部,氣沉丹田,忽的胸口一口鮮血當即噴涌而出!
那鮮紅帶著溫熱的血,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噴了沈初雪一臉,而沈初雪嚇得一愣,哪里顧得上滿臉血漬,她只有害怕的和緊張,趕緊反手抱住了虞輝!
“夫君,你,你......”
“為夫好像中毒了,你,你快帶為夫走!”
“好!”
這個時候,沈初雪哪里還顧得上找虞落他們報仇,找虞落他們問清楚剛剛的疑惑?
此時的她,滿心滿眼,全是虞輝的安危。
終于,她沒有再繼續逞強,一口應下了虞輝的要求。
“沈初雪你確定連親兒子都不認,就要走了嗎?!”
就在沈初雪腳尖點地,剛離開地面不足二十厘米之時,虞落的聲音,充滿了譏諷的朝著二人裹挾而去。
“砰”的一聲,沈初雪那抱著虞輝腰部的手,也在虞落話音剛落下之際,徹底的松開了。
她回眸,眼眸中徹底的震驚了!
“你,你說什么!?
我,我,我兒?”
“阿雪,快別聽她的,這妖女詭計多端,為夫,為夫快不行......”
“虞老頭,你就別裝了,本小姐給你那一箭,不過是涂了一些軟骨散的藥而已,亂你內功,毒還真不至死,畢竟你是我親祖父呀,我還沒喪心病狂到親手手刃你的地步呢。
你如此裝柔弱,不就是害怕,我這親、祖、母識破了我們的......身份,嗎?”
沈初雪!
虞輝!
眾人!
野獸和蠻荒猛獸之間,依舊在大戰,兩軍卻是早已不知不自覺歇息了下來。
就連此時幽城谷來的那些人,在聽到虞落這一番話的時候,雙眸中也全部染上了八卦之色,滿是震驚之余,都剩吃瓜的急切心情了。
虞落的聲音落下,而虞輝徹底的癱軟在了地上。
他是真的沒料到,虞落算計準了,他想要制止他們相認,而還用如此被逼手段,讓他連狡辯,不!連解釋的力氣都沒......
軟骨散,也徹底的將這秘密,要揭開了嗎?
只是,虞落他們,究竟是為何知曉,這就是沈初雪,這就是虞豪杰的親生母親啊!
虞輝心里百般不解,更多的是害怕和不甘!
明明只差那么一點點了,只差一點點,只要沈初雪跟他離開,那他們一家三口,就不可能和沈初雪相認!
“夫君,她,她說的,說的......”
虞落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倘若沈初雪還有一點點腦子,也不可能不理解了......
看了看對面站著的父女倆,那虞豪杰臉上明顯有幾分虞輝當年的影子的臉,還有虞落那張容顏,沈初雪忽然感覺胸口,一陣窒息!
她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自己深愛的男人,竟然會如此待她......
是如此待他們的兒子......
“夫人,可別信他們的鬼話,他們這就是要挑撥你和主子的關系,故意為之的啊!
你看那妖女,故意先讓主子中毒,連言語的力氣都沒,如此一來,就任憑他們隨意捏造故事了!
夫人,你要清醒啊!”
虞輝的屬下見狀,趕緊將地上的虞輝攙起,同時還不忘先給虞輝嘴里,塞下一顆解毒丸。
這解毒丸,雖然能解虞輝身上的軟骨散,但也不可能片刻間就讓毒素就徹底的清除。
聽到自家屬下的話,虞輝只得拼命的用盡全部力氣,朝著沈初雪點頭,以作解釋。
而這一刻,沈初雪聞言,似乎相信了!
“對,不然你們怎么先給我夫君下毒?你們就是想要欺騙本夫人!呵呵,本夫人差點就上你們當了!”
沈初雪轉身,直視虞落的雙眸。
只是視線在兩人相撞之間,虞落明顯的感覺到,沈初雪眼眸中有片刻的躲閃。
她算是看出來了,沈初雪這明顯的想要自欺欺人啊,有些不敢面對現實了?
“呵呵,你想自欺欺人,我也不攔著你,但你要清楚明白,剛剛那一箭,我明明可以射中虞輝心臟的,也可以將軟骨散換作立即斃命的毒藥的。
還有剛剛,若不是我的及時制止,池瑾琛的長劍,早就割破你的咽喉了。
所以,想要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是不可能的,你愛咋想就咋想吧。”
虞落話落,轉身看向了身邊的虞豪杰,眸色中多了幾抹演出來的同情,“爹,倒是苦了你了,本以為你一直爹不疼,至少還有個親生母親在乎的,卻沒想到你這生母,也不過是為了男人,連親兒子也不顧的人。
也難怪,當初人家丟下你,就自己一走了之了,明明那侯府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人家還是依舊那么心狠,撇下你這親兒子,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了。
所以,爹你也該死心了,反正這一輩子沒享受過母愛,也過來了,好在余生,還有我和娘,還有弟弟永遠在乎你陪著你。”
沈初雪!
虞落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可謂是字字誅心,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一刀刀的戳入她的心窩,讓她血淋淋的疼痛窒息!
她怎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倘若當年帶著她的兒子回北國,北國容不下他,她這當母親的人,又怎舍得將自己年幼的孩子,棄之不顧呢?
當年,明明虞輝向她再三保證,他定當好好待他們的孩子的。
為什么會這樣!?
“虞輝......我要你親口說,你說啊!他,他究竟是不是我們的兒子!”
虞豪杰的容顏,仿若幻燈片一般,忽然變成了小時候那張臉,就和沈初雪記憶中的模樣,徹底的重疊。
看著虞豪杰那心痛又冷漠的眼神,沈初雪的心,宛若刀剜。
虞輝哪里說得出口?
看著沈初雪那痛心疾首的模樣,他只得拼命的搖頭,甚至連搖頭,都快用光他所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