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緊回神，把越發沒了主心骨沒了戰力的羅剎鬼子，嘁哩喀嚓都宰了！
一時間，營地里除了噼啪作響的篝火堆，沒有任何動靜。
“永安，你這小子要成神啊！”一個熟悉的老兵哈哈笑著，大巴掌哐哐往永安后背拍！
邰永安的臉上被濺了不少血，他胡亂抹了一把應道，“我看他們要跑，也沒想那么多！”
眾人都跟著哈哈笑起來，有兩個人上前檢查，兩個逃跑的羅剎鬼子居然沒死，立刻被捆綁起來，準備帶回營地去訊問。
有兵卒好奇，想試試那段木頭的重量，結果一個人硬是沒抬起來！
賀雄吆喝眾人趕緊打掃戰場，“都別分心，先補刀，然后要趕緊撤離，血腥味太重，小心引來野獸。這些羅剎鬼子有沒有幫手也不知道，小心謹慎第一！”
“是，將軍！”眾人趕緊應聲，紛紛忙碌起來。
賀雄的擔心果然沒有錯，當真有羅剎鬼子在裝死，發現被識破還要反抗，被兩刀砍掉了腦袋。
那些被救下來的婦人和半大孩子們，許是知道自己不必去做奴隸了，都是忍不住抱頭痛哭。
賀雄顧不上安慰她們，直接問道，“你們的村子被燒了，一點兒東西不剩。你們是想回去，還是跟著我們去邊關。
“若是回去，正好給你們的家人收尸，但有可能還會碰到羅剎人。若是跟著去邊關，想嫁人的可以直接官配，不想嫁人就進作坊干活兒。當然你們家里人的尸體，我們負責安葬。”
涉及到以后的生計，眾人都不哭了，低聲商量幾句過后，都決定去邊關。
其實若不是為了活命，獵戶們也不愿意生活中在關外，每年都要擔心羅剎人洗劫。
無非是奔著關外山里野獸多，多得一些皮毛，也多得一些銀錢罷了。
如今家里人都死光了，只剩她們這些婦孺，不能打獵，再回山林無異于等死，只有去關里找個活路。
至于家里人的尸體，人都死了，再執著也不會活過來了……
很快，眾人拾掇了戰力品，扔下羅剎人的死尸就迅速離開了。
山林里最不缺的就是野獸，特別是這樣的冬日，不知道多少狼群在四處游蕩。
想必，等不到明早天亮，狼群就會找過來飽餐一頓。
借著雪色反射的光亮，賀雄等人帶著婦孺們一路走到戍邊軍最遠的一個哨所，放下婦孺們交給同僚們照管，他們又返回獵村，把死掉的獵戶們放到木材堆上點燃，也算完成了對婦孺們的承諾。
進入了深冬之后，北地的雪就一日比一日勤快。往往前一日掃干凈的積雪，只隔了一晚上，早晨再起來就又要沒過腳脖子了。
戍邊軍大營里，大將軍透過掀起的門簾子望向外邊掃雪的兵卒，問向燒水泡茶的親兵，“賀雄帶人走幾天了？”
親兵簡單想了想，應道，“應該有六日了！”
大將軍皺眉，按理說出去探查軍情，一般五日就回來了。畢竟帶的干糧再多，堅持五天也是極限了。
倒不是說兵卒們不會打獵，不會補充食物，實在是秘密探查，隱藏行蹤最重要，不到萬一都不會生火。
但大將軍沒想到，賀雄他們這次出去不但點火了，還都是大火！
臨近傍晚時候，有親衛突然跑來報信兒，“將軍，賀將軍他們回來了！帶了俘虜還有救回的獵戶！”
“哦？他們這是同羅剎鬼子打起來了！”大將軍驚喜，直接迎了出去。
正好賀雄打馬跑到門前，翻身下馬，一把扯掉面罩，抱拳行禮，“將軍，我們回來了，幸不辱命，收獲不錯！”
大將軍托了他一把，再看向后邊兵卒正往下扶幸存的獵戶婦孺，他就說道，“先妥善安排，然后再說也不遲！”
賀雄點頭，囑咐了親兵們一番，邰永安還要回帳篷歇歇，卻被賀雄一把扯著跟上了大將軍。
大將軍親手給兩人倒了熱茶，賀雄把這幾日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夸贊永安，“這小子真是一員猛將，這次沒有他跟著，還真被兩個羅剎鬼子逃跑了！”
永安撓撓后腦勺，被夸贊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去殺敵的，多出力也是應該。再說我也沒想到砸的那么準，都是碰巧了！”
大將軍見他不居功不驕傲，也是高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次再記你一功，說不得過了年，你就又能升一級了！”
“多謝大將軍，我一定努力殺敵！”永安興奮壞了，又說幾句就趕緊去找同帳篷的兄弟們顯擺去了。
大將軍這才同賀雄說起正事，“羅剎已經開始殺獵戶了，這樣的舉動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們國內過不下去了，開始竭澤而漁。二是他們想要激怒我們，引著我們同他們這樣互相纏斗。”
賀雄點頭，他也是如此想法。
“我覺得，不是第一個原因，并沒有聽說他們國內有大災難，應該同往年沒什么區別。倒是第二個原因，他們想要同咱們纏斗，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很有可能……
“只是不知道，他們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北邊是何居心？”
大將軍也想不出，只能說道，“還要多探查，若只是這般百十人的小沖突，倒也不怕。就怕他們還有別的算計……”
說罷，他想起那兩個俘虜，又吩咐道，“仔細審問那兩個人，看看有沒有收獲。”
“是，將軍。”賀雄痛快應了。
當晚，他也沒休息，吃飽喝足就帶人去訊問了。
常年的戍守，特別是同草原簽訂了休戰盟約之后，羅剎就是戍邊軍最大的敵人了。
軍營里自然也有懂羅剎語言的能人，足足耗費了一宿，折磨的兩個羅剎人鬼哭狼嚎之后，居然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個羅剎鬼子小隊接到的命令就是在大魏邊關外，洗劫獵人的村莊，越慘烈越好。
賀雄無法，還準備再出去的時候，又有獵人村莊被洗劫焚燒，甚至還有邊防哨所被攻擊的消息傳來！
挑釁，這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立刻，大將軍調集了十個小隊，每隊二百人馬，撲向了邊關北側。
陸續有消息送回，有勝有敗，幸好勝多敗少，獵戶也被救回百十人。
這些人都要送到邊關里安頓，免不得消息就散開了。
邊關里的小鎮上，茶館和街頭巷尾都在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