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不知是要把兩個孩子帶去哪里,眼見要天晚了,若是在山里逗留一夜,兩個孩子怕是要遭罪了,咱們也沒有準備。”
何山應道,“這里往北再翻過一座山,是個山坳,走出山坳七八里就是官路,但是往南依舊是深山。咱們要確認一下,綁匪到底去了哪邊再……”
這個時候,不知何時鉆出去的芝麻球在外邊狂叫起來。
眾人趕緊趕過去,芝麻球叼了一只鞋站在腐爛的木樁上,狗頭所指正是西北邊。
老爺子驚喜,一把接過鞋子嚷道,“是永祿的鞋!他看珠珠有新鞋,前幾日賴著他娘親手給他縫的!”
何山更是高興,“大叔,看樣子綁匪要下山改走官路,咱們趕緊追。”
“好,快追!下了官路有大黑和大白,綁匪跑多快,咱們都能追到!”老爺子把鞋子塞到懷里,就帶著眾人繼續出發了!
再說永祿和永悅被大漢扛著,不方便搞小動作,只在路上扔下三只鞋子,待得下了山,上了官路,居然有馬車接應。
兩人被扔進車廂的時候,很是沮喪,馬車趕路可比在山里行走快多了,只要家里晚上一個時辰,他們已經在幾十里外了。
更何況馬上就要天黑了,天地間一片黑沉,想要找到他們簡直比大海撈針都難!
兩個小子急壞了,豎起耳朵聽車廂外邊的動靜。
好似大漢在駕車,老頭兒和接應的人在說話。
接應的人抱怨道,“你們也太慢了,這天寒地凍的,我等了你們一小天了!”
老頭兒氣的回罵,“我們扛著兩個小子在山里趕路,你在車上躺著睡大覺,到底誰更累!想干就干,不干就下次不找你了!”
接應的人許是年歲不大,扛不住嚇唬趕緊認錯,“我錯了,錯了!就是凍的厲害才多說幾句,這鬼地方可比咱們家那邊冷多了!”
老頭兒也沒再繼續追究,冷哼一聲應道,“咱們那是魚米之鄉,這還是窮鄉僻壤。這一次的銀錢足夠,咱們回去歇息一段,就是再來也是明年了。”
接應之人好奇,順口問一句,“雇主是誰啊,大老遠的綁兩個小子做什么?總不會是要養成小倌兒吧?哈哈,那可得看看,這兩小子長得怎么樣!”
說這話,他就要打開背后的車門,卻被老頭兒一巴掌打了手。
“你給我老實一些,不該知道的少打聽!這倆小子家里也有些本事,聽說之前有江湖道上的兄弟在這里折了性命,咱們也別托大,趕緊走!什么時候交了貨,拿了銀子,再說這些沒用的!”
那接應之人訕訕收了手,但卻沒有放過小倌兒的話題,賤嗖嗖的說道,“這次我賺了銀子,一定去找個小倌兒玩玩,聽說這些小倌兒都學了很多本事,不比那些青樓花娘差哪里去!到時候我也嘗嘗男人那啥是什么滋味!”
他笑的猥瑣又惡心,就是老頭兒和大漢都聽得翻白眼,不愿意接茬兒。
車廂里的永祿和永悅更是嚇的眼睛圓瞪,只覺身后冰涼啊!
爺爺啊,爹啊,娘啊!快來救命啊,你兒子要完犢子了!
兩個小子也沒空兒再害怕了,無論如何要積極自救啊!
永祿的鞋子已經都扔在路上了,這會兒索性把襪子也扯了,永悅努力把前胸湊到他腳邊。
永祿就指揮兩個凍僵的腳丫子,從永悅懷里掏飛鏢!
雖然他們的飛鏢沒有春紅甩的好,但也不差,平日輕易不敢露出來,只在晚上時候才會偷偷聯系。而且時刻不離身!
早晨時候,事發突然,他們也沒想到扶個老頭兒就能被抓走,即便懷里有飛鏢,也沒派上用場啊。
幸好,老頭兒和大漢把他們當普通農家小子了,更是沒有搜身……
永祿用腳丫子把永悅的嘴巴和鼻孔插了個遍,到底還是沒拿到飛鏢,倒是把永悅懷里的私房錢小荷包扯出來了!
永悅這個財迷心疼,但還是示意永祿去看車窗。
永祿會意,用腳趾把車窗摳破,把荷包扔了出去……
天色漸漸黑透,馬車速度也降了下來,因為看不清路,車夫也怕翻進壕溝里。
大漢就提議道,“找個隱蔽的地方歇一歇吧?明早再走,也耽擱不了多少功夫!”
老頭兒回頭看向來路,確實沒有一點兒動靜,他也松了一口氣。
“看看,找個山窩子或者破廟,有那種單門獨戶的更好。”
接應人更是興奮,哈哈笑道,“對,就找單門獨戶,萬一碰到個日子好過的,咱們捎帶手做一票,撈點兒油水!”
大漢和老頭兒沒有應聲,但顯見也同意。
不想這個時候,大路前邊卻突然傳來隱約的響動,老頭兒立刻站起來張望,居然是個不小的車隊,點燃的火把就有四五十個,起碼能照亮二十輛車!
大漢著急找地方躲避,但這斷路旁邊都是壕溝,根本不能直接拐下去。
無法之下,他們只能點起了火把,盡力避讓到路邊。
很快,車隊就走了,果然是個二十多輛馬車的車隊。
車隊領頭的護衛頭領是個懂規矩的,遠遠的就高聲問道,“前邊的老鄉,天黑風涼趕路急,行個方便好不好?”
老頭兒趕緊應道,“好說,好說,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你們先過吧,我們不著急。”
那護衛頭領拱手道謝,慢慢帶著車隊通過,走到老頭兒等人旁邊時候,他還順口問了一句,“老哥,這是去走親戚啊?”
老頭兒應道,“不是,我們主家在前邊莊子,我們聽命送點兒東西過去,馬上就到了。”
護衛頭領點點頭,就帶著車隊慢慢走了。
車隊許是從南邊回來,車上裝的很滿,瞧著就是財大氣粗的模樣。
別說接應那人,就是大漢的眼里都是貪婪,恨不得搶上一把。
到底還是老頭兒壓事,低聲呵斥道,“別惹事,咱們人手少,小心把命搭這里。”
接應人不服氣,提議道,“咱們不用硬碰硬,趁著晚上過去,吹上M藥,等著他們睡死過去,還不是任憑咱們擺弄。”
老頭兒人有些遲疑,含糊道,“先尋地方落腳兒,等會兒咱們再商量。”
而這會兒,已經走出百十丈的車隊里,那護衛頭領也在同旁人說閑話兒。
“方才那幾個人許是江湖道上的,瞧著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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