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想要動蘭西屏,才發現自己想的簡單了。
這個男人在華國短短兩年的經營,根卻已深深扎入華國的土地里,牽一發而動全身。
可以說,這邊動了蘭西屏,那邊春州的經濟就會出大問題,繼而影響到全國。
到那時,后果不堪設想。
韓立驚覺,能創造天祿銀行的Sunny果然不是一般人,這等縝密心思、玲瓏手段,世間難逢敵手。
如果sunny真的瞄準了虞家,恐怕虞家要大禍臨頭了。
動不了蘭西屏,那就只有一條路走。
硬碰硬只會撞的頭破血流,聰明人要懂得適當服軟。
那就是還了虞弗策欠下的高額賭債。
他看到了華彩城發過來的賭債合同。
無可抵賴的是上邊有虞弗策的親筆簽名和指印。
這份賭債雖是天價,但虞家也不是還不起,只不過要傷筋動骨些許。
錢沒了還可以再掙,但虞弗策是虞家人,絕不能死在外邊。
于是這幾天韓立一直在忙著運轉虞弗笙名下的資產變現,這是一個大工程,且必須他親自經手。
他先給對方發過來的海外賬戶里匯入一個億,證明誠意,也是一種隱晦的試探。
這邊證明了誠意,那邊要保證虞弗策的安然無恙。
“怎么樣?”韓立追問道。
電腦前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對方的黑客技術很高,隱匿了郵件的IP地址,追蹤不到,且這個海外賬戶屬于天祿銀行,天祿銀行有國際銀監會保密規則,無法繼續查證,否則違反了規則,是要被起訴的,天祿銀行的律師團隊,沒有律師可以贏。”
韓立早已預料到這種結果。
這時他接到了虞弗策打過來的電話,虞弗策顫抖的聲音響起:“韓秘書,你快點打錢啊,他們要砍我的手了,我哥收了那么多賄,他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可是他的親弟弟……。”
韓立頭疼不已,這個二少爺會不會說話。
“我剛剛匯過去一個億……。”
“一個億哪里夠啊,難道在我哥眼里我就值一個億?不然我就把他在外包養小情人兒的丑聞都給他曝出來,我好不了,他也別想好……。”
韓立:……
“資產變現需要時間,再給我七天……。”
“七天?七天后我墳頭草都長出來了,最多三天……韓秘書……。”
聲音遠去,電話掛斷了。
韓立嘆了口氣,這個二少爺真不讓人省心。
想了想,韓立覺得不能讓對方牽著鼻子走,他拿著手機走去一邊,撥了一個電話。
既然對方來陰招,那他就來招黑吃黑。
“白手套?”
虞弗笙眉頭緊蹙:“我倒是聽說過這個組織,國際上名氣很大。”
“先生,既然軟的不行,我們就來硬的,我打聽過了,這個白手套組織在國外勢力很大,就連塞蘭達也有他們的據點,只要給他們滿意的價格,他們答應救出二少爺,我這邊已向華彩城爭取了三天的時間,三天足夠救出二少爺。”
虞弗笙沉吟道:“與他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先生,那也總比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強,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虞家好欺負。”
虞弗笙考慮了一下,“不可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這是自然。”
“我還是信不過他們,讓雷劍帶隊去一趟。”
青龍突擊隊隊長雷劍,也是虞弗笙最信任的心腹。
“明白。”
雷劍接到消息,帶了一個小隊第一時間動身前往格安。
格安是白手套的總部所在地,他們要先與白手套匯合,然后偽裝身份進入塞蘭達。
否則他們如今的身份,一旦進入塞蘭達就會被華彩城的人發現。
“隊長,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么?”
飛機上,隊里最小的隊員胡林興奮的問個不停
他是第一次出國執行任務,整個人過于亢奮。
雷劍白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胡林哦了一聲,乖乖的垂下腦袋。
雷劍扭頭看向窗外的云層,冷目漸漸幽沉。
出發前他見了先生一面,先生隱晦的告訴他這次任務的具體內容。
在先生面前,他沒有任何情緒泄露,保證完成任務。
然而當一個人時,內心忍不住泛起漣漪。
每一個進入青龍軍的人初衷都是滿懷赤忱一腔忠勇保家衛國,可久而久之,現實打敗了理想,他們只是虞家打磨鋒利的一把刀,一把用來黨同伐異、誅除異己的一把刀。
這一次,先生竟然要他們和白手套合作,救出深陷華彩城的二少爺。
那可是惡名累累的白手套啊。
這次的任務不僅要救出二少爺,還要讓白手套不能察覺他們的身份,反過來拿捏他們。
畢竟先生的身份如果傳出和白手套合作,無疑是個麻煩。
雷劍看著身邊睡過去的同伴,胡林只有十八歲,高中生的年紀,他為了出國興奮不已,卻不知這次的任務有多危險。
他不怕死。
他只怕死的沒有價值。
他更怕他的隊員年紀輕輕就淪為爭斗的犧牲品。
這一刻、他對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產生了質疑。
可那又如何,為了生存,為了隊員,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因為虞家絕不允許背叛,無論任何理由,一律只有一個下場。
死無葬身之地。
雷劍到達格安,見到了白手套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一個叫鮑勃的高大黑人。
白手套滲透進塞蘭達,就算在華彩城也有線人,很快就得到了虞弗策被關押的地點。
他和鮑勃一同商量這次行動的方案。
“你是PT的雇傭兵出身?那身手一定不錯了。”
鮑勃上下打量著他。
不能泄露身份,因而雷劍對白手套的說法是他們是PT的雇傭兵出身。
“那這次行動就交給你吧,也讓我看一看PT雇傭兵的實力。”
雷劍皺了皺眉:“你什么意思?”
鮑勃笑道:“你的老板很天真,不知道華彩城是什么地方,想要從里邊救出一個人,他給我的錢,可不夠讓我的手下人拼命,我們只負責接應和送你們出國,至于進去救人,那就靠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雷劍冷聲道:“你們收了錢,就不認賬了?”
“如果不是我們,你如何得知被關押的地點,包括華彩城內部的防衛和路線圖,你知道這些東西價值多少嗎?”
雷劍磨了磨牙,現在是在對方的地盤上,他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你確定你的線人給的信息準確?”
“當然。”
“好,我們自己進去救人,記著你說的話,如果接應出了問題,你們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鮑勃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因而顯得那膚色更是黢黑。
“誰都不會跟錢過不去。”
鮑勃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提供給你們最好的武器,祝你們好運。”
雷劍頓了頓說道:“我有一個請求。”
鮑勃挑眉看向他。
“我有一個隊員,請把他安排進你的接應人員中。”
鮑勃笑了笑:“你真是個好leader,我答應你。”
鮑勃離開后,雷劍坐下,拿出那把陪他出生入死無數次的手槍,緩緩擦拭著槍身。
“隊長……。”
此次與他出國的隊員一共四位,在鮑勃離開后,一起走了進來。
年齡最小的胡林忍不住問道:“隊長,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雷劍頭也不抬的說道:“明天晚上。”
胡林顯得非常興奮:“我們這次行動按慣例是不是要起一個代號,叫什么好呢?”
于海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隊長,我剛才出去偵察了一圈,華彩城在塞蘭達當地的勢力出乎我們的預料,這白手套也是雞賊,擺明拿了錢不干正事兒,讓我們當炮灰。”
于海跟著雷劍時間最久,他心思沉穩,觀察力強,作為團隊輔助不可或缺。
雷劍沒有跟四人說太多,只說是去塞蘭達的華彩城營救一個人,至于這個人的身份,他們最好不要知道。
但是于海已經猜出了幾分。
這次行動,比以往都要危險許多,且還是不可控的塞蘭達當地第一大賭城。
都不說任務能不能成功了,他們五個人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去都不一定。
雷劍淡淡道:“聽天由命吧。”
他看向正在冥思苦想行動代號的胡林:“這次行動你不參與,跟在鮑勃的接應隊伍里。”
胡林一下子急了:“隊長,為什么?”
“這是命令,聽話。”
“可是……。”
雷劍瞥了他一眼:“接應同樣重要。”
胡林不情不愿的垂下腦袋:“好吧。”
雷劍看向其他三人:“收拾一下,我們今晚動身前往塞蘭達。”
鮑勃安排的周密詳當,他們一行四人十分順利的進入了塞蘭達。
住進了華彩城對面的酒店。
白天,他們根據鮑勃給的華彩城內部地形圖和防衛圖制定行動計劃。
雷劍指著對面的頂層:“我們要營救的目標,就在最頂層右轉盡頭的房間,今晚七點,我會和小江小王偽裝成賭客進入華彩城,小王負責制造混亂,我和小江找到目標后,會將他從窗口送出,老于你在下邊負責接應。”
其他三人心中都有疑問,但出于對隊長的信任,誰也沒能問出口。
雷劍目光沉重:“此次行動,如若失敗,落于敵手,你們知道該怎么做。”
三人點頭:“絕不能暴露身份。”
必要時候,選擇自盡。
雷劍擺擺手:“去休息一下吧,等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