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集團是藥材行業的龍頭企業,百年老字號,集團旗下涉及養生、保健、美容、等品類,還有自己的研發團隊,一直以來走的是高端路線,在華國市場擁有著龐大的影響力。
天寶拍賣行更是醫藥行業的一大盛會,那些市面上難尋的奇珍異寶,只要有錢,在這里都能買到。
因而這一次的拍賣會早幾天有傳聞千年紫靈芝將會作為壓軸拍品出現,自然吸引了業內不少大佬,這拍賣會的邀請函甚至炒到了六位數的價格。
這世上有錢人很多,但千年的紫靈芝只有一株。
傳聞這千年的紫靈芝可是“神藥,”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越有錢的人越怕死,保命的“神藥”自然是多多益善。
“你們說蔚家這回怎么舍得將這千年紫靈芝拿出來了?以前不是捂的緊,生怕被人惦記嗎?”
“這你都不知道,現在在醫藥產業這塊,冷家才是龍頭,快把天寶集團的市場份額擠的沒邊兒了,冷家惦記那紫靈芝多久了,蔚家這也是主動認輸了,找個臺階下呢。”
“確實,冷家產業擴張的太快了,自己吃肉,是連口湯渣兒也不給我們喝啊,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
“噓,聲音小點,冷家人來了。”
幾人扭頭,就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正門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位老者,七十左右的年紀,須發皆白,慈眉善目,此人就是冷家的家主、冷杉,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全國醫藥協會主席。
他的身邊跟著的一群人里,不少都是行業里的大佬人物,就連京州的州長也只能在側作陪。
一群人走路生風,說話的幾人立即退讓到一旁,看著一行人走過去,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可惜冷老先生年齡大了,后繼無人,冷家這么大的產業,恐怕還是要落到旁支的手里。”
“冷老先生有一個孫女,未來招贅不就是了,輪不到你來操心。”
“贅婿哪兒靠得住,不怕吃絕戶啊,我看冷老先生還是從旁支過繼一個孫子比較靠譜……。”
“旁支?算了吧,你不知道冷家當初斗的有多狠,我看冷老先生寧愿把財產都捐了,也絕不會便宜旁支的子孫,當初冷老先生的兒子兒媳……。”
說話的人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這才伏在那人耳邊低語一句。
“說什么悄悄話呢,讓我也聽聽?”
幾人扭頭,就看到一個年輕女孩走了過來,笑瞇瞇的看著幾人。
有人認出了女孩,趕緊腆著笑臉上前:“冷小姐,您怎么不跟冷老先生一起啊。”
女孩冷哼一聲:“我要跟爺爺一起的話,哪兒能聽到你們的悄悄話。”
“冷小姐誤會了,我們就是開玩笑,對,開玩笑呢。”
“星霜,罷了,我們進去吧。”
幾人這才注意到冷星霜的身邊還跟著個少年,龍章風姿,一表人才的。
“哼,你們幾個給我小心些,再讓我聽到你們議論冷家的八卦,本小姐饒不了你們。”
冷星霜話落拉著身邊的少年離開了。
幾人面面相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冷小姐脾氣不小啊。
有人忽然想起什么:“那少年……你們有沒有覺得眼熟?”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是古家的那位少爺。”
“沒想到古家和冷家關系這么好,怪不得蔚家要主動認輸呢。”
“很抱歉,您沒有邀請函,不能入內。”
大門口,保安盡職盡責的攔住了一位金發少年。
少年挑下墨鏡,夜色里,一雙藍色的眼珠猶如寶石一般深邃明澈,仿佛帶著蠱惑,不知不覺令人淪陷。
保安怔然失語。
“我、需要邀請函嗎?”
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口音,不難辯別這是一位國語還不太熟練的老外。
保安反應過來,立即說道:“根據規定,嘉賓必須持天寶集團的邀請函才能入內,很抱歉,您沒有邀請函,請止步……。”
拿到邀請函準備入會場的幾位嘉賓,均用一種看小丑的目光看向金發少年。
沒有邀請函還想入內,真當這拍賣會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入內的嗎?
就在幾人嗤之以鼻的時候,一連串的腳步聲急促的從里邊傳出來。
緊接著玻璃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走下來。
看到那金發少年,男人面色一肅,連忙疾步上前,“amos少爺,有失遠迎,讓您受屈了。”
保安愣了愣,看熱鬧的幾位嘉賓也都愣住了。
“崔……崔總,他沒有邀請函……。”
“amos少爺是我的貴客,你覺得他需要邀請函嗎?”男人冷聲開口。
保安訥訥的垂下腦袋。
天寶集團搞這個拍賣會,拍賣事宜是委托給第三方拍賣機構負責的,別看只是一場簡單的拍賣會,實際上涉及到公證處、工商行政、銀行等機構,這都需要第三方拍賣機構去交涉,而在這其中充當橋梁作用的,就是業內久負盛名的藍橋拍賣,藍橋拍賣旗下涉及司法拍賣、破產拍賣、金融資產等業務,別看只是一個第三方的拍賣機構,因其背景復雜,在圈內無人敢惹。
而這位崔總崔啟,就是天寶拍賣的總負責人,就連天寶集團的總裁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搞幾張拍賣會的邀請函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親自來迎接的客人,來頭一定很大。
大家趕緊收起了嘲諷嘴臉,認真打量起那金發少年來,內心暗暗嘀咕這到底是何方神圣。
保安趕忙打開閘門,恭敬的后退一步。
崔啟上前:“amos少爺,位置都給您留好了,隨我一起進去吧。”
少年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麻煩。”
終于挪動了腳步,隨著崔啟走了進去。
幾人一走,后邊人議論起來。
“這外國佬到底什么來頭?看起來很年輕,還不到二十吧,怎么藍橋的崔總對他這么客氣?”
“我聽崔總叫他amos,不會就是投資界最近聲名鵲起的那匹黑馬吧?”
“什么黑馬?”
“這你都不知道,看來沒怎么看財經新聞啊,這位國外來的黑馬,眼光精準,一連投資了幾個成功的項目,儼然成為了投資界的風向標,傳聞他金發藍眸,極其年輕俊美,這不都對上了,多少人相見他一面都難呢,沒想到他會來這次的拍賣會。”
“今晚有的熱鬧瞧了。”
幾人進去后,一少年走上前來。
經過剛才那一遭,保安態度恭敬,尤其是年輕的,更是不敢怠慢。
這位年輕人很禮貌,主動拿出了邀請函。
保安趕忙驗證邀請函上的二維碼,驗證成功后,打開閘機。
“先生請進。”
“謝謝。”
少年微微一笑。
水波深藍、桃花燦爛。
保安怔了怔,少年修長的背影漸行漸遠。
崔啟親自把少年帶上二樓的包廂,這里視野最好,私密性也最佳,整個京州能登上二樓包廂的,十根手指數的過來。
崔啟從助理手中接過號碼牌,放在少年面前的桌子上:“這是號碼牌,如果amos少爺有喜歡的拍品,只管舉牌競價。”
穿著湖藍色旗袍的侍者手執青玉瓷壺,給少年面前的杯子里注滿茶水。
少年捻了顆果盤里的葡萄,扔進嘴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瞥了眼樓下入場的嘉賓。
“千年紫靈芝,聽說有長壽之效,馬上就是父親的生日了,正好缺一個禮物,我看這千年紫靈芝就不錯。”
崔啟抬眸看向少年,一副隨意的口吻,就仿佛那千年紫靈芝是菜市場的大白菜一般。
原來面前人也是沖著紫靈芝來的啊。
“amos少爺眼光不錯,這紫靈芝確實不一般,預祝您得償所愿。”
崔啟退出包廂,想了想,對助理說道:“帶我去見冷老爺子。”
冷杉正在包廂里教育孫女呢,這時助理走到他身邊,說了句話。
冷星霜哼了一聲:“有什么話我們不能聽嗎?”
冷杉起身,“你跟璧塵乖乖坐著,爺爺去去就回。”
冷星霜咬了口糕點,“呸”一口吐出來:“怎么這么難吃。”
古璧塵手里拿著一張做工精美的拍品展單,翻到最后一頁,他看到壓軸的拍品打了個問號。
“你知道壓軸的拍品是什么嗎?”冷星霜看了一眼,開口問道。
古璧塵對藥材沒有研究,今天來也無非是跟著長長見識,他搖了搖頭,誠實的說道:“我不知道。”
但一定非常珍貴。
“是千年紫靈芝。”
古璧塵看她一眼:“千年?”
“別懷疑,確實是千年的紫靈芝,紫靈芝生長在極寒之地,生長之地通常有猛獸巨蟒出沒,普通人很難采得,大約在兩百多年前,月朝的時候,有一個叫陽邏的冰川部落,為了活命,向月朝進獻了他們部落的至寶紫靈芝,當時的太醫院提點是我的老祖宗,老祖宗證明這確實是一株在九百年以上的紫靈芝,從此這株紫靈芝就被皇族收藏起來,后來戰亂,被蔚家人偷了出來,到現在,也一千多年了吧,你說這都一千多年了,紫靈芝都要修煉成精了吧,就跟白素貞一樣,會不會變成個絕世大帥哥?”
冷星霜越說越興奮。
古璧塵關注點顯然不在這方面,“既然紫靈芝如此珍貴,蔚家怎舍得拿出來?”
冷星霜聳了聳肩:“偷來的東西自然要吐出來的,這就叫天道好輪回,不過璧塵哥哥,那虞大夫人那天那么算計你,也算活該。”
冷星霜瞥了眼樓下,哼了一聲:“說曹操,曹操就到。”
蔚珠嬅在眾人面前露臉一圈,提裙上樓。
隔壁包廂,冷杉眉頭緊蹙;“什么梅菲家族的小少爺。”
崔啟無奈道:“塞蘭達的梅菲家族啊。”
冷杉冷哼一聲:“管他什么梅妃還是蘭妃的,今晚的拍賣會,我對紫靈芝勢在必得。”
“冷老爺子,您別小瞧這個少年,拋去他背后的梅菲家族不說,就單論他個人,也絕不是個簡單角色,短短半年時間,您知道他在國內的投資界掀起了多大的風浪嗎?如果他真的看上紫靈芝,要出手,恐怕你們之間有一場惡戰,與其便宜了蔚家,不如你們私下協商。”
冷杉當機立斷:“帶我去見他。”
冷杉第一次嘗到了吃閉門羹的滋味。
崔啟擦了擦額頭的汗:“冷老先生,這位小少爺的脾氣吧,有點任性,您別著急……。”
“哼,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跟我競爭。”
冷杉甩袖離去。
八點整,拍賣正式開始。
第一件拍品,玉山雪蓮花,能上拍賣場的,自然都是極品中的極品,一開始競價就非常激烈,最終以兩百萬的價格成交。
這不過是開胃小菜,場子也慢慢的熱起來。
第二件拍品,極品雪山蟲草。
價格依次遞增,最終兩百九十萬的價格被一位富豪拍下。
富豪高興的合不攏嘴,天寶閣出品的,絕對是精品,不僅極具收藏價值,就是拿出去送人也是極有面子的,可比那些什么古董花瓶字畫什么的強多。
老人家不喜歡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還是喜歡能延年益壽的滋補品,實際點,誰不想增福添壽呢。
接下來什么鹿茸人參,競價十分激烈。
這個世界永遠不缺有錢人,而天寶閣的名氣在這兒放著,多的是人傻錢多的富豪。
蔚珠嬅喝了口茶潤潤喉嚨:“我們蔚家真的走到這一步了嗎?”
“姐,冷家近來逼的緊,如果我們不主動交出紫靈芝,恐怕就連天寶閣這個牌子也要保不住了。”
“你怎么不早跟我說?”
“我知道你在虞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怎么能拿這種事去煩你,再說了,虞家向來不摻和商戰,還是別給你找不痛快了,冷家覬覦的不就是紫靈芝嗎?與其被動挨打,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蔚珠嬅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男子勾了勾唇,眼中精光閃爍:“紫靈芝到了冷家手里,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呢,不要低估人性之惡,姐,你家那個老婆子,很怕死吧?”
蔚珠嬅猛然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