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迅速上前,然還未靠近馮月陽,就被黑衣保鏢攔住了。
要是讓馮月陽壞了謝老夫人的壽宴,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對視一眼,眸光發狠,不信兩人還制服不了一個。
正要動手,忽覺涼風襲面,下一刻就感覺腕骨一麻,那酸爽直沖天靈蓋。
黑衣保鏢懶洋洋雙手抱胸,那姿態分明是將馮月陽護在了他的身邊,任何寸進者,決不輕饒。
一瞬間,兩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只要沈又安在身邊,馮月陽就感覺無比的安心。
他挺了挺胸,笑瞇瞇說道:“謝叔叔,別急啊,趁著大家伙兒都在,我宣布個事情。”
“三天后,我老爹、也就是馮遲,將在云夢山莊召開追悼會,謝叔叔,我記得你跟我老爹年輕時一起創業,也算是好兄弟了,你不會不來送他最后一程吧?不然我想他死也不會瞑目的。”
這陰陽怪氣的……賓客們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謝北醇臉色陰沉可怖。
馮月陽依舊嬉皮笑臉的,“啊,還有,我老爹的死呢,不是意外,是謀殺,我已經掌握了殺人兇手的證據,大家就等著追悼會那天看好戲吧。”
謝北醇眸色一沉,一抹慌張稍縱即逝。
而賓客間卻因這一句話炸開了鍋。
“話已經送到,大家繼續,希望我沒擾了大家的興致。”
“謝奶奶,您老生辰快樂,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呵呵……。”
謝老夫人雙手摳著椅子扶手,要不是賓客們都看著,她早撲上去撕爛那臭小子的嘴了。
攪起風云,馮月陽大搖大擺的離開。
走出酒店,馮月陽趕緊拍著胸口,大口喘氣:“媽呀,嚇死我了,我剛才表現怎么樣?沒給我老爹丟臉吧?”
沈又安瞥他一眼:“還不錯,有當演員的天賦。”
“老大,我都照你的吩咐做了,接下來該干什么?”
馮月陽興沖沖說道。
“接下來是給他們準備的一場游戲。”沈又安笑的溫柔。
馮月陽卻猛然打了個哆嗦,人更興奮了。
“游戲我最在行了,王者榮耀還是英雄聯盟,PentaKill……。”
馮月陽擺出一個經典的游戲英雄的手勢。
沈又安懶得理中二病晚期的馮月陽,拿手機低頭發信息。
——等蛇出洞,按原計劃行事。
重明很快回復:收到老大。
“姐夫,我覺得你想多了,警察搜查了三輪都沒發現線索,他手里怎么可能有證據,聽他胡扯。”
不過馮月陽今日這一鬧,倒是搞的人心浮動,對謝氏集團輿論不利。
這小子背后莫不是有高人指點?
徐浪皺起眉頭:“會不會是蘭西屏……?”
謝北醇顯然想的要更多,他猛然抬頭看向徐浪:“當初那件事是你去辦的,你確定沒有留下把柄?”
徐浪瞇起眼睛:“姐夫,你是在懷疑我嗎?”
謝北醇一臉陰沉,語氣卻緩和了些:“我當然不可能懷疑你,只是不知為何,我這心里十分不安,那小子最近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還憋著什么后招……。”
徐浪不屑的勾唇:“他能有什么后招?指不定是蘭西屏在背后出謀劃策,意圖是什么,姐夫還不明白嗎?”
謝北醇眉頭越皺越深,狠狠一拳錘在桌子上。
“絕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徐浪離開書房,迎面碰到上樓的謝詩瑤。
謝詩瑤剛要張口,背撞在墻上,男人的吻急切而又猛烈,直將她胸腔里的氧氣撰取干凈。
良久后,謝詩瑤靠在他的胸口,微微喘息。
“還是在家里呢,也不知道注意影響。”
男人把玩著她的一縷發絲,嗓音低啞:“影帝伺候的你舒服嗎?”
謝詩瑤捂嘴輕笑:“你吃醋了?”
“哼。”
想到什么,謝詩瑤啞聲道:“你和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待在娛樂圈里玩玩算了。”
“還有,不要打蘭西屏的主意,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男人語氣冷淡,似囑咐、亦似警告。
謝詩瑤撇了撇嘴,心中不以為意。
“我覺得你吃起醋來,更讓我著迷了呢。”
徐浪皺了皺眉,“我沒跟你……。”
女人的紅唇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一張房卡悄無聲息塞進了徐浪的外套口袋里。
徐浪走出謝家別墅,坐上轎車離開。
手指摸到口袋里的房卡,眸色漸深。
和謝詩瑤長期保持這樣的關系,他已經習慣了。
不過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徐浪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把人解決了,記住,不要留下痕跡。”
掛斷電話,徐浪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攜了幾分疲憊。
當初他按姐夫的意思買通馮管家給馮遲下藥,馮遲死后造成意外的假象。
一切做的天衣無縫,本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
誰知今晚馮月陽到宴會現場鬧了一通。
明天滿春城都會議論馮遲的死因。
徐浪想起謝北醇當時看他的眼神,冷笑了一聲。
然而不管內部有多少矛盾,此刻都要一致對外。
馮管家顯然是不能留了。
凌晨兩點,徐浪等來了回復。
“老公”女子柔軟的嬌軀貼了上來。
得到滿意的答復,徐浪心底松了口氣。
翻了個身,嗓音冷淡:“我累了,早點睡吧。”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女子眼神怨毒。
三天后,云夢山莊告別廳。
馮月陽衣著莊重,面容哀戚的接受親朋好友的安慰,其中不乏馮遲生前的好友及合作伙伴。
謝北醇和徐浪一前一后的走進來時,本就安靜的大廳霎時靜的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而又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謝北醇。
這三天,春城傳最廣的流言不是哪個明星的八卦,而是馮遲的死因。
不是警方拍案的意外,而是被人謀殺。
而兇手嘛……
謝北醇從容的走上前,對著正中的馮遲遺像,按規矩鞠躬。
從頭至尾他表現的無比平靜。
大家疑惑了,人要真是他害死的,他還能跟沒事人似的給馮遲鞠躬?
不能吧。
謝北醇走到馮月陽面前,以一個長輩諄諄教誨的語氣說道:“月陽啊,節哀,以后你要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給叔叔說,能幫的叔叔一定幫……。”
“也不知道誰給謝總潑污水,說人是他殺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謝總多好的人啊……。”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徐浪聽著四周低低的議論聲,唇角的冷笑稍縱即逝。
這時大廳外一隊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離門口近的賓客看到為首的男人嘴巴張成了O型。
“項隊長,竟然是項隊長……。”
那語氣、比看到活閻王還驚恐。
“就是他……。”馮管家指著徐浪,又痛恨又激動。
“就是他指使我毒殺馮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