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一夏南北
更新時間:24010208:17
沒多大會兒,靳陽曜馱著煤氣罐和煤氣灶回來了,還有元安陽剛才想的鐵锨和鋤頭。
他悶不吭聲地將煤氣灶給弄好,側頭看向她:“會用嗎?”
元安陽連連點頭:“會的,我家里就是這樣的。”
靳陽曜嗯了聲:“什么時候煤氣沒有了,就跟我說一聲。”
什么調味品、米面油,他也買了不少,裝了一箱子呢!另一箱子則是鍋碗瓢盆了。
元安陽將東西規整好,就看到男人穿著工字背心清理著院子。
男人當過兵,上的是軍校,又念了兩年的法學研究生。他一直有鍛煉身體的習慣,胳膊上都是腱子肉,上面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折射著光芒。
她的眼睛像是被灼燙住。
她側頭將燒水壺洗了幾遍,燒了一壺水,倒掉后,繼續燒。
“晚上我們吃雞蛋油餅,炒個黃瓜,喝玉米糊糊行嗎?”他們搬家的動靜不少,左鄰右舍都來看熱鬧。
不少人會熱情地塞給她點黃瓜、西紅柿,有人則塞兩顆雞蛋、掛面等。
元安陽一一回了喜糖和點心。
她喜歡這樣和諧的鄰里關系,只是不知道時間久了,他們還能相處得來不。
靳陽曜嗯了聲,“你做飯你說了算。”
元安陽干活比較麻利,沒多久便烙了不少餅,端出來一小筐子,“靳陽曜,我聽著這里很多人都認得你。
你看看要不要給人送點油餅?我做了不少。”
靳陽曜洗了手,端過筐子,“不用,家家戶戶日子不算太富裕,我們送人家油餅,人家還什么禮?
回頭我帶你認認人,給人家兩顆喜糖喜果就行,不用太刻意。”
元安陽笑著點頭。她也不太喜歡與人相處。
她烙的油餅外焦里嫩,香酥咸香,咬下去有著輕微咔嚓聲。
靳陽曜咬了一口,動作一頓眼睛也亮的很,大口地吃著。
元安陽抿著唇笑,從來不知道做飯給人吃,是這樣滿足和幸福的感覺。
吃過飯后,靳陽曜主動收拾碗筷到廚房洗刷。
元安陽沒什么能干的事情,便拿出來毛衣開始織起來。
男人的是藏藍色的羊絨線,她準備給他織菱格的花紋,簡單大方,穿起來也不會箍身子。
她織毛衣很快,動作幾乎形成殘影了。
元家一直沖騰修齊要錢,但是他們不當著元安陽的面,反而跟她說,他們是她的娘家人,為了她好,不能伸手要錢。
但是家里條件艱苦,讓她想辦法補貼。
是以元安陽就回家給騰家當保姆,上班的時候抽空幫人織毛衣賺錢。
十多年練出來的本事,她都不用皮尺,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毛衣的尺寸,摸著黑都能將毛衣給織好。
她會的花紋有不少呢!
靳陽曜洗刷完碗筷后,燒了水,自己洗了個澡,擦拭著頭發,低垂著眸子:“我給你兌好水了,你到廚房洗吧。”
元安陽愣了下,嗯了聲,拿著換洗衣服去了廚房。
她洗的很慢,明知道倆人結婚,總是要過這一關的,可是,她對這件事十分抗拒。
那是刻入骨子的害怕,每一次她身上都沒有完整的地方。
她磨磨蹭蹭的,水都涼了,換洗衣服也洗完晾曬在院子里。
她擦拭著頭發,一步一挪地回屋。
沒想到男人竟然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微微松口氣,繼續擦拭頭發,等頭發干的差不多了,才躡手躡腳拉了燈,小心翼翼地跨過他要進入床里面。
沒想到男人突然拉住她,天旋地轉后,她被他緊緊箍在身下。
黑暗中男人沉重的身子,勾起了元安陽那么多日夜的痛苦。
她的身子忍不住害怕的顫抖,手腳幾乎使出全力抗拒他的懷抱,“不要,放開我……”
哪怕如此,她聲音都是低吼著,生怕被旁人聽到。
靳陽曜緊握著拳頭,冷笑聲:“元安陽,我娶得是媳婦,不是請了一尊娃娃擺在家里看的。
怎么,不是你提出來結婚的?你現在裝什么貞烈?
還是說,你要給誰守節呢?”
元安陽的手撐著他的胸膛,呼吸格外急促,聲音帶著哭腔:“阿曜,我害怕,對不起……”
她的話,狠狠撞在他的心臟上。
他憤恨地使勁捶了下,站起身面無表情穿了衣服要往外走。
“阿……靳陽曜,你,你去哪里?”元安陽坐起身,這會兒她克制住哭意。
靳陽曜嗤笑聲:“男人和女人睡一張床上,能做什么?
既然你不樂意,我也不是那種非要不可的,你在這里睡吧,我去睡辦公室!
你自己鎖好門。”
聽著大門被關上的聲音,元安陽將屋門給鎖好,撐不住力氣蹲下來,圈住自己忍不住嗚嗚地哭起來。
到底是不一樣了。
她那二十年痛苦的記憶,讓她不敢輕易信任人,不敢愛人,更不敢與誰有過親密的接觸。
騰修齊真是將欺辱人的心理學修煉到了極致。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大的惡事,讓騰修齊這么對待她。
現在連阿曜的靠近,都讓她控制不住的害怕和抗拒。
她該怎么辦呢?
她以為自己重生回來,避開了騰修齊,就能奔向幸福的,可是現在看來,好難啊。
就好像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住身體,很多動作和心里,被調教成了本能。
嗅到門縫里淡淡的煙味,她愣了下猛地站起身拉開門。
男人站在不遠處,叼著一根煙,擰著眉看她:“嫁給我就這么不開心?
憑借著一股氣嫁人,連一天時間你都沒撐住,就要反悔了吧?”
元安陽抿著唇,“沒有不開心,能夠跟你成為夫妻,反而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靳陽曜大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害怕的后退,冷笑:“撒謊,你怕我,怎么可能開心?
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點事,女人應該會對喜歡的男人坦誠相待,但是你不愿意。
甚至,我碰你一下,你都恨不能撒腿就跑。
你覺得我沒長眼睛,還是看不出你的害怕?”
他不是說要真將她怎么樣,只是看不得她抗拒自己,言不由衷。
元安陽深吸口氣,閉上眼一咬牙,撲入他懷里,緊緊環住他的腰。
男人的胸膛熾熱有力,那鋪天蓋地的安全感,讓她忍不住手臂更用力了。
“阿曜,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她乖巧地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