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一夏南北
邱良想聽到小姑娘軟糯清甜的聲音傳來,心里有了些好感,便道:“那五哥,小姑娘來了后,讓她隨時到我的辦公室找我。”
邱父應下,掛上電話后,笑著跟邱安陽說:
“孩子,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認親這件事情得看緣分,不可強求。雙方彼此滿意了,這才叫良緣,否則就是孽緣了。”
“不管這事成不成,你念夜大的事,我們邱家都會助你一臂之力的。如果我六弟夫妻倆跟你沒有緣分,我也會將你記在我們五房名下,不讓你父母繼續拿捏你……”
為了一個海大通知書,邱安陽沒想到邱家能做到這個份上。看來這個年代,大家對學歷有多執著了!
她輕笑著道了謝。
邱家熱情邀請下,邱安陽飽飽吃了頓飯,才坐著牛車晃悠悠地回到柳家。
她剛進門,就被柳安蓮拉過去,“妹子,你到底去哪里了?咱們不是說今天走嗎?我不過是出去跟人說幾句話道別,幫家里下地忙了會,回來就不見你人影了!”
邱安陽聳聳肩說:“我就是在家里呆的太悶,出去轉悠了下。”
“咱們明天走也行,反正我身體很虛,好幾天沒吃飯呢,只靠著昨晚一頓飯哪里夠?”
“我是走一步搖三下,如果我身體不好好補一下,到了城里我不光幫不上姐姐的忙,還很有可能需要姐姐照顧呢……”
瞧著邱安陽干瘦的模樣,哪怕她容顏漂亮,也給人一種骨感狐媚的不喜。
柳母氣呼呼地上前,“你這丫頭是得寸進尺吧?趁著我們下地干活,將我的門撬開,偷走了白面和雞蛋,菜地里的韭菜也割了很多。”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貪吃不正道的敗家玩意兒?”
邱安陽挑眉,“你有證據嗎?怎么就是我吃的呢?即便是我吃得,我平日里對家里做的貢獻不少,早就償還了我五歲之前你們的養育之恩了吧?”
“再說了,您剛拿到五千塊賣了我,連一頓像樣的散伙飯都請不起?”
柳母指著她半天喘不過氣來,“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散伙飯?”
邱安陽晃晃手里的戶口本,輕笑著:“當然是我親自去邱家走了一趟,看看我這薄薄一張海大錄取通知書給家里人換來多少好處,為啥我連吃一瓢白面都得自己動手去拿?”
柳母跟柳安蓮臉色都變了。
柳母笑道:“你這孩子,我,我說你什么了?你也知道你媽就是嘴巴壞了點,又打過你一下嗎?”
“我的意思是,你想吃什么就跟我和你姐說,你身體還沒養好,哪能自己動手啊?”
邱安陽聳聳肩,“打過啊,在我五歲這之前,我人小跑不過你,被你逮住后往死里打……自從我五歲能跑得你追不上,能自己干活養活自己后,你確實對我無計可施了……”
“哪里想到你們憋了個大招,在大學錄取通知書這里折騰我呢!”
“我跟邱家說了,我不知道換通知書的事情,所以這事不作數。反正他們也沒給我什么好處,我干嘛要答應?”
“而且像是錢啊,我自己念完書工作后一樣能賺來,不就兩三年的工資嗎?我像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
柳母和柳安蓮只覺得腦子里雷光四射的,有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害怕。
當初他們的期許多大,如今的失望便有多大,猶如從云端跌落!
“安陽,你,你明知道家里是拿著你的錄取通知書,給你哥換了張。”
邱安陽點點頭:“對啊,可是為什么要犧牲我,成全我哥呢?他一個小學畢業生,到了學校也是要被退學的。”
“咱沒必要浪費我的前程,拿給我哥打水漂啊。”
柳母氣得又開始左右尋找掃把疙瘩了,“你這是要氣死我!安蓮快給我攔住她,今兒個我要是不將她打得皮開肉綻、知道錯誤,絕對不停手!”
柳安蓮拉扯著柳母,卻被打了兩下。她躲閃中,便將邱安陽暴露出來。
可邱安陽別看瘦小,但是她這會兒身手靈活,每次在柳母手里的掃把疙瘩落下的時候躲開。
柳母的家伙什便跟著硬生生拐彎,狠狠地落在柳安蓮的身上……
如今哪里是柳安蓮礙于情面拉架,分明是邱安陽將她當成了盾牌!
“媽,別打了,好疼……”柳安蓮被打得嗷嗷叫喚。
一旁的景振軍看到了,直接撲上前,沖著柳母的大腿啊嗚一口狠狠咬上去,瞬間便見了血。
柳母也疼得拔尖一嗓子,手里的掃把疙瘩下意識往疼痛地方拍。
打掃院子的掃把疙瘩是用細竹子捆綁成的。
柳母使勁拍打一下,那細竹子末梢便在人嬌嫩的皮膚上落下深深得血印,甚至還能劃出血珠來,更何況落在孩子的臉上。
柳安蓮愣了下,瞬間嗷嚎一聲撲上去,將柳母推倒,把景振軍給搶到懷里抱著,憤恨道:“媽,這可是您的親外孫!”
“我生了倆女兒,才有的這么個寶貝兒子……您閨女后半輩子都指望他了,您怎么就下得去狠手呢?”
柳母也氣啊,“你個黑心肝兒的玩意兒,為了你的寶貝兒子,就將你媽往地上推?哎呦喂,我尾巴骨要摔壞了……我一個老太太生養你們四五個容易嗎?”
“現在好了,你們一個個長大翅膀硬了,就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沒用,要逼死我啊……我不活了啊,我這都是為了誰……”
“你們才多大,以為不上學了、成家立業了,就什么都懂了?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人的生活經驗是你們從書本上學不立的……”
“我讓你們兄弟們好,也是為了給你們撐腰的……你道人家邱家怎么這么好過?還不是人家兄弟厲害啊?”
“你們兄弟出息了,還不照顧你們這些親姐妹?就一個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樣子,一點都不體諒我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邱安陽也湊熱鬧,不敢置信地道:“媽,你瞧瞧我姐和我外甥都被你打成什么樣了?”
“如果你的掃把疙瘩落到我身上,我還有臉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