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學校組織秋游
:18恢復默認
作者:行舟弄漿
白皙的胳膊上鮮血淋漓,謝蒹葭整個人凌亂又狼狽,她眼神帶著狠勁兒,直直地看程季辛,仿佛要把他扒皮抽筋。
程季辛被盯得心虛地扭過頭去,嘴硬道:“那也是你自己的原因!橙汁壓根不是想咬你,它就是想親近親近你,誰讓你大力推它的,你自作自受!”
謝蒹葭在書包里來回翻找,確認沒有濕巾和紙巾后認命地等待葉學超的人過來。
就在她低頭的時候,聳了聳鼻子,好像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腦子里突然閃過下午臨近下課時,程季辛拿著一杯什么東西經過她的面前,然后東西打翻,潑了她一身。
是紫色的粉末。
哪怕她抖掉了,但還有不少殘留在校服的縫隙里。
“你下午在我身上撒了什么東西?”謝蒹葭疾言厲色問道。
她非常懷疑這種大黑黃色的狗撲向她是因為身上的氣味。
又仔細嗅了嗅,有香味,很熟悉,像是花或者香水的味道。
程季辛盡量讓自己不看謝蒹葭受傷的胳膊,拍了拍身側的狗頭,語氣滿不在意。
“花粉撒了杯,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可別什么事都賴在我身上。”
“花粉?什么花的花粉?”
程季辛抿了抿唇,不直面回答:“不知道,路上撿的,我不認識。”
謝蒹葭:“不認識你故意往我身上撒,騙鬼呢?”
兩人起爭執之際,葉學超的人趕到了現場。
謝蒹葭被專業人士抬出小巷子,火速送往私人醫院。
一伙人行動迅速,沒幾分鐘的功夫,現場只剩程季辛和大黃黑狗。
還有沾著謝蒹葭血跡的碎石子和玻璃渣。
腳只是扭到,沒有造成骨折,但她的胳膊被縫了十幾針,順帶查出她身上的粉末是薰衣草粉,不少狗很喜歡這個味道,聞到味道會想要湊近。
受傷這事,嚴重打亂了謝蒹葭的計劃和安排。
黃巧秀的生日沒過成,一大家子跑到醫院照顧她;高一年級本來讓她代表新生發言,眼下只能換個人;下周末在奚廬市有一場舞蹈比賽,邱伊人被迫換人替代謝蒹葭;和中介談好的簽合同也被耽擱。
真的是……倒霉透頂。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程季辛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謝蒹葭住院的當天晚上,程季辛的舅舅馮麟捆著程季辛和肇事狗來到醫院,親自對謝蒹葭鞠躬道歉,當著董家人的面,動手揍了程季辛一頓。
謝蒹葭懶得看他們舅甥倆做戲,直接報警,警察來到現場后把人和狗一起帶走。
但程季辛未成年,雖縱狗傷人但未造成嚴重傷害,教育了幾句并寫了保證書后只能把人放走。
程季辛回家后被馮麟拿衣架子和皮帶好一頓抽打并餓了三天,聽說打的下床都要人攙扶。
馮麟是真的疼愛侄子,跟在程季辛后頭給他收爛攤子。
最終賠了謝蒹葭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好三萬,他的工資并不多,這些錢有些都是五塊十塊,瞧著像是掏空了家底。
謝蒹葭可沒有泛濫的同情心,這些賠償是她應得的,要不是程季辛未成年加上礙于馮麟的特殊身份,她一定把他送進去吃牢飯!
上次受傷住院后,謝蒹葭打電話給鄭益弘,希望他幫忙動點小手腳把程季辛搞到別的學校去。
可鄭益弘有些犯難,難處在于他和馮麟私交不錯,馮麟這個人除了在他外甥的事上拎不清以外,其他時候都是個腦子靈活非常靠譜的人。換句話說,馮麟曾在某個特殊時候,委婉提醒過鄭益弘,才讓鄭益弘沒有釀下錯誤被對手揪到小尾巴。
名利場上的救命之恩,鄭益弘有些難辦。
謝蒹葭不是為難人的性格,難辦,那就不辦。
鄭益弘對小姑娘被馮麟外甥拿德牧嚇到,受傷住院縫針的事有所耳聞,拍著胸脯跟小姑娘保證他一定去讓馮麟約束他的外甥,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犯。
謝蒹葭再次見到程季辛,天氣已經從初秋變成了深秋。
他穿著開學時一模一樣的牛仔外套,氣質依舊吊兒郎當,和以前身邊總圍繞著一堆男生不同,現在他的桌邊,還圍著幾個少女。
最大的原因是他的公鴨嗓子不見了。
他漫長的變聲期終于結束。
“都給我回自己位置上去,窩在一起像什么樣子!”王萬卷一進門就看到程季辛桌子旁圍了一圈女學生,連忙呵斥。
眾人烏泱泱作鳥散,各回各位。
王萬卷滿意地抱著書走上講臺。
“我通知個事,學校組織全校師生下個星期五秋游,每個人帶點吃的,咱們去盤云山看楓葉去!”
此話一出,臺下學生們議論紛紛起來。
“啊?盤云山啊……我都去八百回了,有啥好去的。”
“去八百回?那你有這個時候去過嗎?還別說,真的可能不一樣,我姑姑前兩天和她同事去了一趟,回來說盤云山的楓樹可漂亮了,滿地都是!”
“真的嗎?我爸有相機和膠卷,我到時候偷摸把相機拿著去拍照,回來后拿去店里把照片洗出來!”
“真的嗎?帶我一個,到時候能不能給我拍一張?”
“走走走,你知不知道膠卷多貴啊,先給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謝蒹葭沒有興趣。
“老師,我不想去。”
“老王,我不去了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分別來自于謝蒹葭和程季辛。
王萬卷看了眼兩人,將手中的書包放到桌子上,清了清嗓子。
“咳咳,安靜!”
空氣瞬間安靜。
他接著道:“這是我們班同學的第一次集體活動,我希望大家借著這個機會增進一下同學之間的感情,非必要的特殊情況,不允許請假,特殊情況的話,需要父母。”
這話直接將不情愿的兩人退路堵死。
謝蒹葭沒有再說什么,翻開自己的語文書開始默寫詩詞文言文。
坐在后排的程季辛聽到謝蒹葭也不想去的時候,怔住幾秒鐘,看著和他距離最遠的座位上穿著校服的清瘦背影,腦子里響起舅舅馮麟的話。
“人家姑娘是學舞蹈的,現在手臂上全是丑陋的疤痕,最重要的是你差點害得人家這輩子都不能再跳舞,如果她真的出了事,你得為人家一輩子負責,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程季辛收回視線,不敢再看謝蒹葭。
他負不起這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