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上輩子的犯罪嫌疑人
:18恢復默認
作者:行舟弄漿
周春燕聽到女兒說困,看向她眼底,全是烏青,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臉。
“行行行,媽不問了,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有些秘密瞞著媽也正常,我去給你放水洗洗澡,洗完趕緊上床睡覺。”
謝蒹葭抱著母親,“吧唧”一口親上了對方的臉。
“媽媽最好了,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身上黏糊糊的還來親我呢?臟小孩。”
周春燕非常吃女兒撒嬌這套。
“臟小孩也是媽媽的小孩!我就親!”
哄得周春燕眉開眼笑,樂得找不著北,完全忘記了要問女兒什么。
洗漱完,謝蒹葭靠在周春燕的腿上,任由母親拿著吹風機給自己吹著頭發,感受著溫熱的風穿過每一絲發縫,舒服地漸漸睡去。
周春燕吹著吹著,發現女兒沒了聲響,失笑地搖了搖頭。
這孩子,累壞了
摸了摸手中的長發,已經干的差不多了,關掉吹風機,將謝蒹葭的手腳放好,挪到里側床位。
等一切都做好后,周春燕重新回到床上,盯著女兒的眉眼,愣愣出神。
董明失蹤的八天,謝蒹葭拿到了十五年前常云河壩出事的另外兩戶人家信息。
她決定留在白澤鄉村并不是一時腦熱,而是看了一晚上董明留下的報紙后,想起了一些上輩子的零碎新聞。
上輩子作為副縣長的錢凱被董明安排去看守堤壩,失蹤十天被平安找到,除了五名警員死亡外沒有發現任何蹊蹺的地方。
三年后,謝蒹葭高一那年,董明調去市里后副縣長錢凱升為縣長,寧里縣發生了兩件滅門慘案,一家四口與一家六口,被喂農藥后慘遭菜刀瘋砍,無一生還。
公安部門實施抓捕,很快鎖定犯罪嫌疑人,兩宗滅門案都是家庭作案,均是十幾年前在常云河壩痛失孩子的兩個家庭中的父親與母親以及老輩,受害者為當年看守堤壩的失職人員及其家屬。
經過進一步調查,警員們發現,這兩戶人家自從孩子出事后,從云鷺市的寧里縣搬到了長陽市的丘水縣,前幾年安安穩穩地種田當農民,時間一久,萌發了異樣心思,暗中做起了買賣人口的勾當,越做越大,丘水縣底下幾個村子簡直是拐子泛濫的重災區。
兩家涉事人員被逮后對罪行供認不諱,看著媒體記者的鏡頭,眼里是濃烈恨意,他們始終不能接受自家孩子的死亡,于是思想人格扭曲,起了報復社會的心思。
我沒了孩子,那就讓更多人和我一樣。
實施槍斃之前,曾經有記者專門采訪他們,問為什么隔了這么久才對受害者及家屬進行報復。
其中一名男性犯罪嫌疑人破口大罵,說曾經有一年寧里縣發大水逮到了幾個公職人員,本想全部做掉的,可有一個人求饒,說自己可以幫他們出手解決掉他們的仇人,結果等了好幾年,那人的官越做越大,卻一點都沒有要動手的跡象,反倒給自己請了好幾個保鏢,他們都不能靠近他找他算賬。
犯罪嫌疑人說了名字,但縣電視臺為了掩蓋一些負面影響,將犯罪嫌疑人說的名字特殊處理掉了,沒有告知大眾。
謝蒹葭那天看著報紙想了一晚上,終于在黎明前想起了這件事。
非常懷疑三年后犯罪嫌疑人說的那場發大水,就是今年夏天常云河堤的這場大水,本來錢凱也會和五名警員一樣出事,但因為他及時求饒加上給的承諾,讓罪犯放了他。
可董明不是錢凱,他不可能答應犯罪嫌疑人幫忙殺人。
謝蒹葭去丘水縣也是為了打探那兩戶人家的消息,猜測趙為民會是幫兇或者知情人,接觸后從趙為民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沒有參與兩戶人家的陰謀,多半有些察覺,所以隔三差五從縣城往底下幾個村子跑。
可惜村民們互相隱瞞,反倒助漲了拐子的囂張氣焰。
謝蒹葭看向手里的信息,準備打電話給李副縣長以及董明的秘書,只要全縣范圍內搜索這兩家的人,逮到人后,很快就能查到董明一行人的下落。
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葛嬸子家有專門的挖著關人的地窖,如果不是內部人或者被拐人員,根本不知道床下有密道,所以董明他們會不會也被藏在了哪個地窖里?
謝蒹葭越想越激動,河里找不到人,陸地上也找不到人,人總不可能在天上,那么只可能在地下!
快速撥打幾個領導人員的電話,電話那頭聽到小姑娘的想法后紛紛覺得有一定道理,李副縣長去聯系幾個搜查隊,董明的秘書趁著暫時只下小雨,帶著老百姓們自發組織的隊伍一起尋找。
電話掛斷后,謝蒹葭望著外頭淅淅瀝瀝小雨,嘆氣。
每年一到梅雨季,這雨下的沒完沒了,煩躁的很,雖說比起前兩天的瓢潑大雨已經收斂了很多,可仍然擾人心緒。
謝蒹葭想起董峰大清早出門小心翼翼,故意不喊她,明白他想讓自己多休息一下,于是決定不拂對方的好意,替他照顧老婆孩子去。
“巧秀姐!”
謝蒹葭說完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對不對,巧秀嬸!我又給忘記了!”
正在吃早飯的幾人被她的模樣逗樂,沉重的心情緩解了不少,三位老人見小姑娘難得白天在院子里待著,露出訝異表情。
董奶奶:“葭葭啊,有你干爸消息了嗎?”
謝蒹葭順勢坐到黃巧秀身邊,搖頭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幾人聽到還是沒有消息,又開始在飯桌上長吁短嘆。
八天時間,陸湘被折磨地不成樣子,白天吃不下去飯晚上睡不著覺,原本豐腴的身材消瘦嚴重,董子陽前兩天請假來了,但因為還有半個月就要中考的緣故,被陸湘攆回市里。
謝蒹葭:“你們都這么垂頭喪氣的,巧秀嬸肚子里的孩子全聽去了咋辦?他在他媽肚子里天天聽著一群人嘆氣,生出來長得一副愁眉苦臉樣貌咋辦?到時候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經過謝蒹葭一番打岔,幾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時間一點點過去,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謝蒹葭在院子里待了一整天,沒有接到任何電話,董峰也沒發消息,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
鈴鈴鈴——
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