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眨眼來到了九月二十八日。
這天是周春燕生日,也是謝蒹葭要上臺表演的日子。
算是開學典禮、中秋晚會再加一個國慶,三個大日子放一起弄的一個大型晚會。學校和往年一樣,很闊氣地租了離學校最近的一家表演中心。
上午學生照常上課,下午校領導和老師安排人手一批批領著學生坐大巴去往表演中心。
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上臺跳舞給人看,謝蒹葭有些緊張,她仰著臉任由蘇瑤瑤帶來的化妝老師給她化妝。
蘇瑤瑤嫌棄學校配的化妝老師只會化個猴子屁股臉蛋,無情把人趕去給別的節目參演人員上妝去了。
謝蒹葭閉上眼睛睫毛輕顫,眼影刷在眼眶處無情地掃蕩,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打著節拍。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排練,已經非常熟練地可以跟著配樂節奏將舞蹈《摘月》完美演繹出來。
本來謝蒹葭對被蘇瑤瑤強行拉著參與的舞蹈絲毫沒有興趣,每天排練也只是為了應付場面。
但自從蘇瑤瑤說這次晚會他爸爸出了贊助,被同學們投票投出的前三名最受歡迎節目,參演人員全組能獲得兩千到五千的獎勵后,謝蒹葭來了動力,開始每天認真跟著電視練習,甚至還能幫助學過一段時間舞蹈的其他幾人糾正細節。
用蘇瑤瑤的話來說,她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全拍死在了沙灘上。
只能說在舞蹈這方面,謝蒹葭是有些天賦在身上的。
她本人表示:如果單獨給她一個人五千塊錢,讓她上臺跳大神都行。
“好了。”
化妝師解決完謝蒹葭的妝容,立馬又去給一旁等候的蘇瑤瑤上妝,她看了眼幾個姑娘,蘇瑤瑤是最后一個,弄完就可以給她們梳頭發。
“你們誰把飾品拿到我這邊來,待會得弄頭發了。”
蘇瑤瑤的臉被化妝師的手控制住,不敢做太大的面目表情,嘟囔著嘴巴道:“姐姐,東西在我背的包里。”
謝蒹葭走到桌邊翻開她的包。
沒看見飾品,只看見了一堆少女漫畫。
“瑤瑤,只有漫畫書。”
此言一出,蘇瑤瑤“啊”的一聲站起,顧不上被畫到太陽穴的眼線,來回在包里翻找。
“哎呀,我記得早上就放在這個包里了啊。”
“我這個漫畫書不應該在書包里嗎,怎么會在這里。”
“嗚嗚嗚東西呢,不會在我書包里吧,肯定是我媽弄的,我都讓她別動我的書包了”
說著說著,眼淚都急的往外飚。
謝蒹葭比她冷靜多了,安撫道:“你別急,反正還有一段時間,我們節目在壓軸的第十八個,現在剛上去第三個,第四個是相聲,時間比較長,我回學校去拿。”
一趟來回,不出意外能趕上。
蘇瑤瑤點頭,眼里滿是自責。
全校師生都集中在藝術表演中心,地方離學校走路需要半個小時,打車只需要不到十五分鐘,謝蒹葭果斷選擇打車。
下午四點的時間段,路上不是很擁擠,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學校,和門衛說明來意后很快被放行。
謝蒹葭從中間樓梯爬上三樓,小跑到初一五班的教室,走到蘇瑤瑤位置上翻找她的灰色背包,找到拉開拉鏈看了一眼,確定里頭都是發飾,挨個數了一遍,數量沒問題后拿起就走。
離開時謝蒹葭決定走最短的路,從教學樓東側下去,每層教學樓的最東邊都是任課老師的辦公室。
“嗯……討厭~”
嗲到骨子里的嬌媚女人嗓音在安靜的教學樓里突兀響起,驚地走廊上快要靠近辦公室的謝蒹葭一個哆嗦,左腳絆到右腳,趔趄兩下差點摔倒,止不住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聲音聽著怎么跟女鬼一樣,大白天的,她不會撞見鬼吧?
放慢腳步的謝蒹葭生理性作嘔,呸!兩個道德敗壞的不要臉東西。
這兩人聲音謝蒹葭很陌生,應該不是她的任課老師,但是辦公室的位置在這一層,在學校這種教書育人的地方干這事,不知道教的初一哪個班,如果被他們班同學知道了,還不得隔應死。
想法剛在腦子里回旋,辦公室里頭的人仿佛猜到了外頭人所想。
女人:“你的大女兒丟了個燙手山芋給我,那孩子跟個啞巴似的,在班上一句話不講,我又不好當著其他學生面體罰他,你說說,該怎么補償我。”
“唔……她讓你收你就收著吧,我知道你的小主意很多,肯定有辦法對付那個孩子,這個死丫頭,看上誰不好看上那個有夫之婦,人家正頭老婆還沒死呢,巴巴地湊上去,嘶——”
女人的嬌嗔聲再次響起,不再和男人扯這些,而是轉移話題,“死鬼,我最近看上一個包……”
男人被伺候的很舒服,不知道做了什么動作引的女人嬌笑不止。
“買,買,都買,你個小妖精,哪次看上的東西我沒買給你,你可得給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國慶后跟我一起去個飯局。”
“這次怎么不帶你老婆了?上次我想跟你去給你攔著不讓我去,這次想帶我可沒那么容易。”
男人連忙哄人,“上次我那大舅子在,帶你不就壞事了嗎?兩個、給你買兩個包,你跟我去唄。”
緊接著傳來女人欲拒還迎的聲音。
男人居然已經有了老婆女兒還在外頭亂搞,聽他的描述,女兒的年齡應該不小。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偷情,女兒愛上有婦之夫,蛇鼠一窩。
謝蒹葭也不打算再聽了,將蘇瑤瑤的包由手拿的姿勢轉變為抱在懷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偷情現場。
她沒注意到有一個發帶從蘇瑤瑤的包里滑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