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嬸沒有生兒子。
田大嬸的一番話,無疑是戳到了田二嬸的痛處。
她一聲不敢吭。
田家有三房,大房生了兩個兒子,三房一個兒子,只有她是兩個閨女。
雖說肚里正懷著一個,但不知是男是女。
有人說,酸兒辣女。
她自打懷上就不喜歡吃酸,每頓飯菜無辣不歡,這鐵定又是女兒了。
田二嬸嘆氣,看著挺起的大肚子,她煩躁地捶了兩把。
“你要再是個女兒,娘就把你按進尿桶里!”
林惜柔到院外上完茅房,回到院里經過東院時,正好看到田二嬸在捶肚子說著詛咒的話。
她搖搖頭,走了過去。
“田二嬸,您捶肚子做什么?當心捶著孩子。孩子要是有事,你的身體也會有影響的。”
田二嬸不想看到她,扭過頭去。
這小妮子倒是有點本事啊,居然將大房那個半死不活的孩子給治好了。
可又一想,林惜柔這么厲害,會不會看胎兒是男是女?
想到這里,她又轉身喊林惜柔。
滿面笑容的。
“林娘子,你的醫術不錯啊,比我們村行醫四十年的陳老大夫都強呢,當真是神醫在世。”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在拍馬屁呢?
林惜柔便也笑著說,“不敢當神醫這個稱號,我曾經看到我師傅治過同樣的病,記住了法子而已。”
田二嬸看了看左右,走到林惜柔的跟前,拉著她的手小聲說,“林娘子,你醫術好,應該會看胎兒是男是女吧?我聽說,醫術好的大夫,三個月以上的胎兒,一查就知。你快看看我肚里懷的是丫頭還是小子。”
林惜柔看向她的肚子。
田家人說她懷了七個多月了,上頭已有兩個女兒。
這是想生兒子吧?
林惜柔能利用她空間的儀器,查出田二嬸懷的是男是女。
但是,胎兒都這么大了,就算是女兒又怎樣?
“再過上兩個月,生下來不就知道了?再說了,男娃也好,女娃也好,只要孩子聰明能干就好。”
田二嬸臉上的笑容淡下來,“聽你這話的意思,你不會看啊。那也不是什么神醫嘛?”
她朝林惜柔翻了個白眼,扭身走了。
到傍晚的時候,田家東院廚房那兒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聲。
因為隔得遠,林惜柔聽不清他們在吵什么。
也不好意思去看。
但她隱約聽到,其中最高的一個聲音是田家二嬸的。
田大嬸的大兒子田梁送晚飯來時,臉上沒有往日那樣歡喜的表情。
林惜柔以為是兩房又吵起來了,便沒問什么。
接過晚飯,道了謝。
田梁沒有馬上離開。
他坐在門檻上,看著林惜柔和李慎吃飯,嘆了聲說道,“你們離開我家后,會去哪兒?”
田梁十三歲,還不太會賺錢。
但他個子已像個成年人了,時常向往著成年人們的東西。
林惜柔的物品又多又稀奇,是田梁長這么大,從沒有見過的。
林惜柔送了他一支一次性的牙刷,今早他幫李慎洗頭后,又送了塊香噴噴的藥用皂角塊給他,讓他在小伙伴們中間,很是長了一回臉。
他舍不得林惜柔他們走。
但家里人今天吵翻了天,要趕走林惜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