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亭最終還是回到了陸家。
她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妙齡少女到如今雙手沾滿鮮血,都是因為陸擎。
她大半輩子的經營都在陸家,她一定要帶走。
正所謂墻倒眾人推,白絮亭養保鏢的丑聞曝光后,她當年以小三身份涉足陸擎和程媛媛婚姻的事也被扒了出來。
爆料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連白絮亭和陸擎的短信內容都曝光了,那露骨的文字,堪稱一絕。
白絮亭和洪曉天的奸情曝光,有人會懷疑是不是陸向寧的手筆,但白絮亭和陸擎的短信內容一曝光,陸向寧自然而然就洗清了嫌疑,因為他那時候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那時候還沒有微信,這份短信聊天記錄自然就引起了懷疑。
——“假的吧,雖然白三三是挺惡心的,但惡意扯謊也不對哦。”
——“二十多年前的短信聊天內容保存至今?有點讓人難以信服。”
——“編的吧,語言很有畫面感,建議去寫小說。”
可是,隨后周雨的一條微博,讓所有吃瓜群眾求錘得錘。
“聊天內容是從娜娜手機里獲得,至今還在,至于娜娜如何而來,大家自行腦補。我沒有全站娜娜,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永遠不配站著,但是,白絮亭自己也是小三上位,她有什么資格羞辱乃至逼死娜娜?她的丈夫當年是如何勾搭的她,后來就是如何勾搭的別人。天道好輪回,一切都是報應,我就不信陸擎和白絮亭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會沒有報應。”
周雨是知名度很高的藝人,二十年的演藝生涯早已讓她實現財務自由,就算因此遭到資本封殺,她也無所謂。
所以,她爆料的手段就是甩實錘。
大量的實錘。
有些事,發生過就有痕跡,卓凈帆能找到的病例資料,其他的有心人士一樣能找到。
白絮亭二十年前的流產病例被曝光。
也就是說,在陸擎養情人的時候,白絮亭自己也在養。
——“小說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我終于信了。”
——“這對夫妻真是絕配啊,不過白三三隱藏得真好,居然今天才被發現。”
——“保鏢也是戀愛腦,白三大他這么多呢。”
——“女主人與保鏢日久生情,既舍不下男主人的身份地位,又舍不下保鏢,于是背著男主人金屋藏嬌夫,最后奸情曝光反目成仇。哇靠,編劇都不敢寫得這么狗血吧?!”
——“豪門里的恩愛情仇真好看,電視里不是失憶就是失明,豪門里直接弄死。”
當網上的輿論炸開鍋的時候,白絮亭正在家里急匆匆地收拾東西。
她的行李箱不裝別的,只裝值錢的珠寶首飾和收藏字畫。
賦閑在家的陸向藍還沒起床,賴在被窩里上網沖浪,從早上開始,她哥的熱搜,她媽的熱搜,她爸的熱搜,一個比一個辣眼睛。
她用小號去跟網友對罵,氣得夠嗆。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響聲,好像有什么東西從樓梯上摔下來。
這個點,家里只有她,誰回來了?
她馬上起床出去看。
“媽?”
白絮亭一怔,她正走到樓梯轉彎處,手里提著一個大行李袋,一樓橫躺著一個行李箱,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行李箱一脫手,摔了下去。
母女對視,久久沒人開口。
白絮亭穩了穩情緒,先開了口,“都快中午了,還睡?”
“一畢業就吵著要開工作室,開了,也不好好經營,有三個月嗎?”
陸向藍眼神逃避,“還沒過完年,人少,快遞也沒開……我這不是起來了么……”
白絮亭眼圈紅潤欲言又止。
“媽,那個你……”陸向藍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往深處想,只是覺得問起來有點尷尬,“你要出去啊?去哪?”
白絮亭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女兒,像是托孤一樣交待她,“向藍,你太單純了,容易被人利用,記住了,以后遠離朱梓秋和陸瑤,遇到難事還是找你大哥靠譜一點。”
盡管她對陸向寧都是表面功夫,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陸向寧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
善良、睿智、自律、刻苦、隱忍、包容,等等,所有的這些好品質鑄就了如今強大的他。
無論是阿錦,還是向藍,都差阿寧太多太多。
“還有,你沒有陸氏的股份,所以媽在你的戶頭里存了兩千萬,密碼是你生日。你不能賺錢就不要亂花錢,明白嗎?”
“媽……”
“你爸要是問起,你就說沒見過我,你最好趕緊出去,不然圓不了謊。”說完,白絮亭將行李袋往肩膀上一掛,匆匆下樓。
陸向藍有點懵,追了兩步,“媽,你要去哪?還回來嗎?”
白絮亭扶起行李箱,拉起就走,頭都沒回,“不要聯系我,等我聯系你。”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汽車聲,陸擎回來了。
白絮亭剛想從后門離開,卻發現陸擎的車后面還跟著好幾輛警車。
呵,走不了了……
陸擎氣沖沖地開門進來,一看到白絮亭,猛地一腳朝她的肚子上踹去。
“額……”白絮亭應聲倒地。
“你還偷人?給我戴綠帽?”陸擎大男子主義嚴重,把尊嚴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自己可以縱情享樂,但是,他的妻子不行,“我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給我戴了二十年的綠帽,怎么,事情曝光了還想跑?”
陸擎一把搶過行李袋,“嘩”的一下拉開拉鏈,里面不是別的,正是一包沉甸甸的珠寶。
去了盒子,用塑料袋簡單包裹,一包,價值上億。
陸擎更氣了,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抬起腳狠狠地踹地上的女人。
“啊……啊……”白絮亭痛得很,“你在外面女人不斷,有什么資格指責我?……啊……出了事,哪次不是我替你收拾爛攤子……你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你,我們到地獄去繼續做夫妻好了……啊……”
陸向藍嚇哭了,想下,又不敢下,只是癱坐在樓梯上哭。
“陸擎,我死也要拉你陪葬,她們在那邊一定都在等著我們,是你欠下的情債,是你玩弄了她們又拋棄她們,你就等著被她們折磨吧。”
陸擎毫不收力,用皮鞋的頭狠狠地往白絮亭要害處踢,往死里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