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馬上回來了。”黎早小聲地提醒。
陸向寧抱著她起身,讓她踩著自己的腳,一邊吻,一邊移步進了臥室。
臥室里沒開燈,只有墻底的小夜燈亮起,這昏暗的一點光源如同星星之火,把整個房間的曖昧氣氛都燎了起來。
陸向寧三下兩下脫了黎早的衣服,把她按在墻上狠狠地吻。
就在兩人交纏之時,外面忽然響起了開門聲,然后是蘇葵的聲音,“早早,門口的這堆東西是你買的?”
“早早?”
“早早,是你在家吧?”
臥室里的黎早倒是想抽身,但男人抵死相纏,她想回話都難。
她用力地推陸向寧,“等等……放開……蘇葵回來了,我不出去她會找進來的。”
“蘇老板沒那么不識趣。”
“她在叫我。”
“你盡管回她啊。”
黎早咬著唇,她哪里敢發聲,光是低聲說的這幾句都不正常,要是大聲喊,蘇葵鐵定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黎早又氣又臊,不停地推他。
但這反而激起了男人更大的征服欲。
他把她拖進了浴室,反手一關門,在大鏡子前面一把將她的身體翻轉背對自己,他最愛她的腰臀就在手里,不可能就此罷休。
黎早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那臉,那身體,那畫面,感官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羞恥感爆棚。
哪里還顧得上回應外面的蘇葵。
蘇葵喊了幾聲沒得到回音,納悶地看了看四周。
客廳茶幾上有四個茶杯,還有一盤水果。
沙發上有一個隨意放置的首飾盒,兩個抱枕都掉在地毯上。
蘇葵一下就想到了什么,馬上開門出去看了看玄關處的掛衣區和鞋柜。
好你個早早,果然藏了個男人。
蘇葵一邊搖頭一邊穿衣拿包,還不忘朝里面大喊一聲,“聽說今天畫廊差點被砸了,我這個老板要去看看,要是我能回來了記得發我微信,要是我不能回來,也請及早告訴我,我好找個地方歇腳去,謝謝哦。”
黎早雙手緊緊抓著洗臉臺的臺板,蘇葵的喊聲讓她無地自容,也大大地增加了刺激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反抗,還是在迎承。
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向寧身上也已經未著寸縷,她撇開頭不想看鏡子里的畫面,陸向寧卻硬把她的腦袋轉正,一邊咬她的耳朵,一邊語帶魅惑地說道:“你看看你自己,明明很想,卻總是拒絕我,何苦呢?”
像是被揭穿了內心的秘密,黎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燙炸了,她甩甩頭甩開他的手,頭轉到后面去與他接吻。
反正已經這樣了,那就毀滅吧。
蘇葵沒去畫廊。
今天畫廊發生的事情黎早都跟她說過了,反正有陸向寧和卓凈帆在,畫廊也吃不了虧。
如今畫廊的運營已經步入了正軌,她也不必事事操心。
她的目標除了賺錢之外,還有保持自己強健的體魄,多操心容易命短,她并不想。
這個點,也只能去餐館吃飯了。
但是這么冷的天,她也不想去很遠,于是就近選了一家川菜館。
她饞毛血旺已經饞了好多天了。
進到里面,服務員看到她一個人進來,還以為有訂位,“女士有訂位嗎?是幾個人用餐呢?”
蘇葵有點不好意思,“沒有訂位,我一個人。”
她明顯看到了服務員眼中的詫異,不過,好在人家服務意識高,很快就為她安排了座位,“中間的小桌可以嗎?”
“好。”
哪怕是小桌,也是四人桌,她一個人難免顯得孤單。
點了兩菜一湯,服務員上菜的時候還特意把多余的餐盤給收走了。
蘇葵拍了菜的照片發給黎早,并留言——“需要給你們帶點上去嗎?”
但是一想,人家不知道忙到幾點,她今晚未必能回家啊。
于是,她又立刻撤銷了。
其實她從不覺得自己孤單,她有朋友,有愛好,有事業,還很忙,怎么會孤單呢?
但是,在這種時候,她確實更希望有人陪自己吃飯。
正想著,眼前的視線忽然暗了一下,落下一大片陰影,她抬頭,居然看到了顧崢。
筷子夾著的鴨血不慎掉進了湯里,濺起了幾個紅油點子在臉上。
顧崢趕忙抽了紙巾,輕輕地按壓她臉上的油點。
“喏,真臟了,可別說我占你便宜。”
蘇葵從他手里搶過紙巾,自己擦嘴。
“這么慘一個人吃飯?”
“有飯吃怎么能叫慘?”
顧崢歪嘴一笑,“看來今天心情不錯。”
“你從哪看出來?”
顧崢徑直坐在了對面,“蘇老板,我也一個人吃飯,拼個桌?”
蘇葵想著青禾美術館的事還欠他一個人情,便大大方方道:“我請,我請,你再點幾個菜,隨便點。”
顧崢喜不自勝,眼角都在笑。
他雀躍地朝服務員打了個一個響指,“加菜。”
從兩菜一湯,變成了四菜兩小食一湯一甜點,一下子就豐盛了許多。
蘇葵先打開了話匣子,“最近很忙?”
“嗯,電影殺青了,在忙后期,爭取明年的五一檔能上,競爭激烈,不得不重視。”
“我掃到過新聞,你拍的是科幻電影?”
“是啊,上映了送你票,請你看。”
“不用送,到時候我包場請員工看電影,一來作為員工福利,二來為你貢獻幾張電影票。”
顧崢滿意地點點頭,“蘇老板就是大氣。”
“對了,你怎么一個人吃飯?黎早呢?”
蘇葵一噎,怪不好意思的,“陸總在樓上。”
顧崢立刻意識到了什么,罵了一句,“艸,陸狗又開葷了!”
蘇葵笑出了聲,“陸狗”這個稱呼不要太貼切。
“聽說你和黎早過年要回蘇城?帶著黎早媽媽?”顧崢又問。
“是啊,阿姨情況穩定,醫生都說沒問題,讓她感受一下親友團聚的喜悅,對她的病也好。”
顧崢想起家中老母一哭二鬧三上吊地逼他趕緊把蘇葵追到手,他就多嘴問了一句,“你們缺勞動力嗎?”
“啊?”
“我是說,我既能當司機,又能當搬運工,所有力氣活我都可以承包。”
“……”他的話意思很明顯,但蘇葵卻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