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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宴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但他卻仍舊沒有松開宋安寧的手。
只是揮了揮手,那原本開著的門窗便全部關上了。
就連冬青和茯苓都只能被關在外面,沒法兒進來,只能干著急的敲門。
“裴大人!你干什么?開門啊!”
“裴大人,這可是天子腳下,你要是敢對我們小姐做點什么,我不會放過你的!”
裴清宴冷笑。
根本不理她們,徑直扯過一旁的外衣,胡亂給宋安寧裹上。
宋安寧從小到大,雖不說金尊玉貴,卻也是眾多奴婢一起伺候著,嬌養著的。
從小時候開始,穿衣吃飯都有專人伺候,哪一樣不是精細又妥貼,連擦個手指都怕弄疼了她,又何時受過這樣粗暴的對待?
更何況剛才她只穿著中衣的樣子被他看到了,對于她這樣家教嚴格的閨閣女兒來說,那是怎樣的奇恥大辱。
因此,她的眼圈兒一下就紅了。
裴清宴其實也有些后悔。
雖然生氣上了頭,但不該如此莽撞的。
只是事情做都做了,后悔也沒有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他就是要問個明白,她與丹陽郡主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門外,茯苓和冬青都急得不行。
門內,宋安寧整理好了衣服,好不容易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一抬眸,就對上男人滿是火氣的眼睛。
她總算知道他是為什么而生氣了。
可就算再生氣,也不該如此莽撞才是。
宋安寧也來了氣,道:“你出去!”
裴清宴不動。
他身材高大,擋在她的面前,就像一堵小小的山一樣,宋安寧推都推不動,更別指望他讓開了。
她又羞又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清宴咬牙,一句渾話就要脫口而出。
但想起面前是自己最鐘愛的女子,他到底還是忍住了,冷聲道:“說,你都跟丹陽商量了些什么?”
宋安寧的眼珠轉了轉。
不是不心虛的。
只是被他突然闖進來的莽撞行動給打斷了。
宋安寧抿緊了唇不肯說話,裴清宴越發惱怒,“說話!”
他捏住了她的臉,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宋安寧的眼圈兒一下子就酸了,眼淚滾滾落了下來。
裴清宴一僵。
少女的哭泣是那樣美,讓人有種破壞性的沖動。
他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暗罵一聲,松開她,后退了兩步。
“我沒委屈,你倒是先哭上了?”
宋安寧不理他,徑直拿手帕擦了擦眼淚,然后才道:“我怎敢與你比,你是堂堂繡衣司的裴大人,而我不過是個平凡的民間小女子,何況男兒流血不流淚,裴大人連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自然不會與我一個小女子計較。”
裴清宴都快被她給氣笑了。
“敢情是你把我賣了,你還有理了?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繡衣司還能無證拿人,為所欲為呢?”
宋安寧一僵。
想起裴清宴面對敵人時的狠厲,又不由有些害怕起來。
“裴、裴大人是清官,與那昏庸無能的狗官不同,裴大人自然是不會隨意以勢壓人的。”
“嗯,平常是清官,可今天我偏偏就想做狗官。”
他說著,再一次欺近她,目光沉沉,“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你都跟丹陽約定好了什么?”
見實在瞞不過去了,宋安寧閉了閉眼,只能老實回答。
那副模樣,就跟視死如歸差不多了。
“我們沒說什么,只是丹陽郡主心悅于你,所以我們約好了,讓她去追,若她追到了就算她的,若沒有追到,以后便不可再糾纏于你了。”
裴清宴一愣。
果然,與自己預想的一模一樣。
他不知是該氣還是該先笑,半響,才咬牙怒道:“所以你真把我賣了?”
宋安寧錯愕的睜大了眼。
“這怎么能說賣呢?頂多、頂多就是緩兵之計。”
“嗯,緩兵之計?”
宋安寧見他是真生了氣,只能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你想啊,丹陽郡主是誰,那是國舅爺的女兒,我呢?我只是一個平民女子,真要讓我跟她搶,我哪兒搶得到?再說,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啊,人家是皇親貴胄,高門貴女,隨便伸伸手指都能捏死我。”
“裴大人,我知你對我一片真心,可你也要考慮考慮,你這真心我要不要得起?我承認我就是懦弱無能又怕死,我不想為了一個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樣也不行嗎?更何況,我又沒有真的賣了你,只是給她一個追你的機會而已,只要你自己意志足夠堅定,不為美色所打動,那不就成了?除非你本來就心虛,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所以才這樣來責怪于我。”
她說著,冷哼一聲,將臉扭到了一邊去。
明顯是帶著些不滿。
裴清宴失笑。
“你這人,自己做得不對,怎么還倒打一耙,怪起我來了?”
宋安寧諷刺的笑笑,“是,是我不對,我做什么都是錯的,那你還來找我做什么?去找你那個美貌高貴的郡主娘娘不就好了?省得給我帶來麻煩。”
最后一句話,說得很小聲。
可裴清宴還是聽到了。
他的目光深了深。
其實宋安寧剛才所說的一切,他都明白。
他只是氣,宋安寧會將他推向別的女人,他以為她的心里沒有他,所以對于以后會不會和他在一起也不是很在乎。
現在他能明白,她不是這個意思,那就足夠了。
裴清宴輕聲嘆了口氣。
伸手,去扭她的肩頭,卻被女人甩開。
無奈之下,他只能就這樣道:“好吧,是我錯了,我不該這么莽撞,也不該懷疑你的心意,丹陽那邊其實用不著這么麻煩,我自會解決好的,倒是你……”
他抿了抿唇,究竟還是低聲道:“你不要忘了我們的三年之約,這三年,只要我沒死,你哪個男人也不許親近。”
他的話,低沉又曖昧。
聽得宋安寧耳根一紅。
算起來,她的年紀也不小了。
在這個女子大多十五六歲就成親了的時代,她原本十七歲嫁給蔣華,就已是稍晚,如今要再等三年,那便是二十歲了。
丹陽郡主是高門貴女,別說二十歲,一輩子不嫁她也耗得起。
可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