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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下意識就要開口,“誒……”
卻被宋安寧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茯苓非常懂事的上前拉住她,然后對蔣華笑道:“那就麻煩姑爺了,我家小姐剛受了驚,身子虛弱,煩請姑爺多照佛她一點兒,路上不要騎太快。”
蔣華面無表情嗯了一聲。
隨后輕輕夾了夾馬腹,便帶著宋安寧往前走去。
身后,冬青有些不滿。
“憑什么啊……”
茯苓無奈的嘆了口氣,勸道:“小姐現在還沒有和他和離呢,你就算不喜歡他,也別表現得太明顯,當心被人拿住把柄。”
冬青冷哼一聲。
“能有什么把柄?左右不過是惹人嫌罷了,我是小姐帶過來的奴婢,難道他還敢隨意打殺不成?”
茯苓見狀,越發無奈了。
但她也知道,冬青說得有道理。
蔣華就算再厭惡她,到底還是得顧著高門大戶的面子,對于女方從娘家帶過來的丫鬟奴婢,若沒有得到女方的允許,是不能隨意發落和處置的。
兩人翻身上馬,便也一同隨著宋安寧等人回城。
馬背上。
宋安寧一直都顯得很沉默。
蔣華也沒有說話。
可宋安寧卻能從他噴出的鼻息里,感覺到他的情緒并不像此刻表現出來的那樣穩定。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沒心思探究。
甚至就算蔣華主動跟也說起,她也恨不得堵住耳朵,不要去聽。
此刻她才明白,原來討厭一個人,是真的能討厭到連他呼吸都覺得惡心的地步。
宋安寧不由覺得諷刺。
行了大半日,終于進城。
進城后,蔣華就命人去租了輛馬車,他帶著宋安寧上了馬車,其余人仍舊騎馬在后面跟著,一行人往蔣府而去。
馬車上。
蔣華看著宋安寧。
宋安寧沒有看他,雙手放在腿上,目光平視。
過了半響,才聽蔣華開口。
“你可知那些馬賊為何要綁你?”
宋安寧終于轉眸。
盯向蔣華的目光淡淡的,卻帶著一抹諷刺。
“你覺得呢?”
蔣華語塞。
先前,他并不知道秦氏的安排。
直到跟著那群人出來找宋安寧,半路上才從身邊的一個長隨嘴里,吞吞吐吐知道了這件事。
但此時為時已晚。
即便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只能想辦法找到宋安寧。
好在上天有眼,終于讓他找到了她。
蔣華心里是有些內疚的。
但這些內疚,還不足以讓他對宋安寧說出真相。
此時他只盼著宋安寧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或者,她就算知道了,也沒有拿到證據,這樣他還能保下秦氏。
宋安寧其實也很郁悶。
那幾個馬賊跑了,即便她心知肚明,就是秦氏想弄死她,此刻沒有人證物證,她依舊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要說心里不慪氣那是假的。
可再怎么慪氣,面上還是得表現出一副淡然的模樣,不能被他們看出來。
蔣華沉默了一會兒。
見從她這里問不出什么結果,便也不再問了。
兩人一路沉默著抵達蔣府。
秦氏得知宋安寧平安歸來,自然是氣得不行。
老太太也沒有見她,權當看不見她這個人。
宋安寧也不意外,安然回了自己院子里,只是除了冬青和茯苓以外,她還暗中修書一封,讓人送回青州,同時讓冬來去外面招幾個護院,住進院子里。
秦氏得知以后,當下就派嬤嬤過來問她什么意思。
宋安寧坦然回答。
“出行一趟,受了驚,怕夜里睡不好覺,多幾個護院也心安些。”
秦氏聽到嬤嬤的回話,頓時氣極反笑。
“她這話是說給我聽呢,猜出來那群人是我派去的唄,呵,那些人也是群廢物!一個女人都殺不了,虧我還給了他們那么多銀子,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張嬤嬤將門關上,壓低了聲音。
“夫人,您說她手上會不會有您收買馬賊的證據?若是有,告到官府……”
“她若有證據,會隱忍到此時?早在回來的路上就轉道去官府了,如今請了那么多護院又故意放出這種話,不就是因為手無證據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故意氣我的嗎?”
說到這里,秦氏暗恨中又不由帶了一股慶幸。
幸好,她沒有抓到那伙馬賊。
否則真拿捏了證據,自己可就被動了。
宋安寧并不知秦氏在想什么。
休息了一夜,她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
正想出門,卻聽婢女來報,蔣華過來了,想要見她。
她皺了皺眉。
對這個男人,她是有些抵觸的。
可想到自己的計劃,她又不得不見他。
于是,宋安寧換了身衣服走出去。
蔣華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伺候他的是滄瀾院里的一個婢女,茯苓就守在不遠處,規矩的看著他。
見宋安寧出來,茯苓連忙過來,將她扶住。
“小姐……”
她遞給宋安寧一個眼神。
宋安寧會意,走過去后便道:“蔣公子可是有事?”
蔣華一噎。
對她的稱呼很是不滿。
他沉聲道:“寧寧,你非要這樣對我?”
宋安寧諷刺的扯起唇角。
“怎樣對你?我對你的態度不是很正常嗎?蔣公子既然已經有了別的心思,在京中也有了如花美眷,又何必在乎我的態度?我這樣的稱呼,不是正中蔣公子的下懷,好讓你急于和我撇清關系嗎?”
蔣華微微一滯。
心頭有些氣悶,卻因為理虧說不出反駁的話。
宋安寧等了半響。
沒等到他開口,便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出去了,蔣公子也請便吧。”
說完,就要帶著人離開。
蔣華卻忽然站起身。
“寧寧,我們談談吧。”
宋安寧頓住腳步。
沒有回頭,卻是饒有興致的說:“哦?你要和我談什么?”
蔣華一本正經,“談我們未來的事。”
宋安寧轉過身。
一雙清亮的眼睛,似笑非笑,“你和我有什么未來?”
蔣華沉聲道:“你不愿意和離,不是嗎?”
宋安寧抿唇。
許是她微垂的眼睫,讓蔣華誤會了,男人的面上閃過一絲柔軟,上前一步,語氣也放軟了,喟嘆一聲說:“若沒有成親前的那一遭,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一生必定是心甘情愿的娶你,與你舉案齊眉,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