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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著,就準備把人趕出去,然后關門。
卻不料那對管事夫婦忽然變了臉,一把攔住冬青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兩位姑娘這就說茬了,我們這是關心少夫人,怎么能叫大驚小怪呢,您沒聽到剛才春丫頭說嗎?她看到少夫人進房間里了,一直沒出來呢,這會兒人卻不見了,我瞧著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或是遇到了什么歹徒……”
話到此處,被稱作春丫頭的那個女孩兒忽然顫抖著哭了起來。
一個老嬤嬤問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春丫頭無助又害怕的哭訴道:“我、我剛才看到一個男的進屋了。”
“什么?”
所有人大驚。
冬青氣得臉色煞白。
“你胡說!我們小姐的房間從不許外人進入,怎么會有一個男人敢私自進來?”
春丫頭連忙搖頭。
“不是外人,就是你們自己帶過來的人,那個人叫、叫……”
她想了半響,都沒想起那個人的名字。
管事的夫婦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兒,道:“少夫人帶過來的統共就這么幾個人,少了誰你一眼就能看清楚了,快看看,到底是誰?”
春丫頭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半圈兒,忽然道:“我想起來了,他叫裴恒,就是之前給少夫人趕車的那個!我親眼看到他進少夫人的房間了!”
冬青氣得破口大罵,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含血噴人!”
春丫頭捂著臉哭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撒謊……”
冬青還要再發作,被茯苓一把拉住。
茯苓低聲道:“先別急著訓人,小姐要緊。”
那位管事嬤嬤也冷笑道:“是不是含血噴人,搜搜不就知道了嗎,這屋子就這么大,若他們真的在里面,只要一搜就能搜出來,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少夫人若真沒有在這屋子里私藏外男,做出些茍且之事,也不怕我們搜是不是?”
說著,竟是不管冬青和茯苓的態度,直接大手一揮,招呼莊子上的人,“給我搜!”
“是。”
一群人立馬在房間里乒乒乓乓的搜了起來。
冬青和茯苓都是又驚又怒。
她們沒想到,這群人的膽子竟然這么大。
明明身為奴仆,竟敢私自搜主人家的屋子!
現在她們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哪里是她們沒有分寸,分明就是受了人的指使,手上捏著尚方寶劍呢,她家小姐這次的出門巡視,根本就是她們故意安排的!
這個人是誰?
是老太太,還是秦氏?
冬青和茯苓不得而知。
而這時,莊子后面的山上。
山間有一處湖泊,是裴清宴早在駕馬車過來的路上就看到了的。
此時,他正抱著宋安寧往那處湖泊迅速奔去。
“宋安寧,振作點!”
懷中,女人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整個人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攀附著他,不停的在他懷里拱來拱去。
“好難受……裴恒……你是裴恒嗎?為什么我這么難受。”
她覺得很熱。
明明是深秋的天氣,夜里草葉上都布滿了霜,風吹過來也帶著一陣滲骨的涼意。
可她卻覺得身體里好像藏了一把火一般,說不清在哪兒,撓不到,也夠不著,就是莫名的讓人燥熱。
裴清宴雖說沒有碰過女色,但在江湖行走多年,也知道她這是怎么了。
不由暗罵一聲齷齪,同時,控制住在他懷中亂動的女人,干脆足尖一點,直接朝山上飛去。
山間寒潭。
“噗通”一聲,裴清宴毫不猶豫的將宋安寧丟進水里。
冰冷的水觸碰到她的皮膚,宋安寧頓時被冷得打了個激靈,原本已經糊涂了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裴恒?怎么是你?”
她驚訝的看著站在岸上的男人。
男人抱著胳膊,冷笑。
“若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是個身敗名裂的蕩。婦了。”
宋安寧:“……”
她這才意識到此時是什么情況,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湖水打濕了,曲線畢露。
不由尖叫一聲,立馬捂住胸口。
“你、你轉過去!”
裴清宴瞳孔一縮。
先前他滿肚子火氣,一直在氣不知是哪個齷齪下流的人,居然對她使出這種手段。
竟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穿著。
此時被她這樣一喊,才發現自己堪堪給她披上的那件衣服,根本無法遮擋少女的身材,此時整個人站在水中,月光灑下,如世上最圣潔純凈卻又誘人的仙女。
裴清宴的喉結滾動了下。
深黑的眸微微瞇起。
但他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的小人,不然也不會把宋安寧帶到這里來,所以還是聽話的把身子轉過去了,隨后道:“要不我在山下等你?你要是好了,就自己下來。”
說完,作勢要走。
宋安寧卻忽然道:“別走!”
裴清宴:“???”
宋安寧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先前她的腦子被藥弄迷糊了,搞不清楚狀態,可此時已清醒過來,憑她的頭腦,隨意一轉就能想到今晚是怎么回事。
她就說,那浴桶里的水泡著怎么那么舒服。
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被泡軟了。
原來是有人動了手腳。
既然是有人動了手腳,那么這會兒她被裴恒帶出來,對方一定會發現,說不定會順著蹤跡找到這里。
裴恒在這里,雖說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實。
但他畢竟武功高強。
普通人近不了他的身。
有他在,說不定還能保護自己。
若是他不在,被那些人找著了,不管事實如何,只要他們一張嘴,她一個女人還不是任由他們去說?
反正又沒有證據。
他們說看到她跟男人私會了,那就是私會了,她又憑什么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所以,與其被他們抓住,任人魚肉,還是留下這個男人暫時充當她的護衛比較好。
宋安寧很快就想明白了。
連忙軟聲道:“我對這里不熟悉,很害怕,你不要走,就站在那兒陪我,我馬上就好了,真的。”
像是生怕他不答應似的,她又道:“是你帶我出來的,你總要對我負責吧?這山上先不說壞人,萬一有野獸什么的,我也容易出事對不對?我要是死了,你恐怕不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