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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見邱白薇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宋安寧連忙安撫。
“其實也沒有,先前我腦子里一直想著事情,都沒怎么嘗過這點心的味道,離開后才反應過來,還有些遺憾了,沒想到三嬸就帶我來了,我也正好跟著三嬸一起嘗嘗鮮。”
說著,拿起一個點心咬了一口。
邱白薇見狀,神色這才好看了點。
自己也拿了塊點心高興的吃了,隨后說:“我知道你這幾日忙,蔣華的事……”
她微微一頓,嘆道:“唉,算了,也沒必要多說,終究是老太太偏心,不信任我們,這么大的事我們都被蒙在鼓里,老太太雖說是為了穩妥著想,可實際他們怎么想的,誰知道呢?”
說著,她諷刺的笑了笑。
“也怪我家三爺不爭氣,混了這么多年,也就是個從六品的小官,比不上人家知州老爺大氣,能給老祖宗漲面兒,自古以來,嫡長就是最重要的,其余兒子都是草芥,呵,我早該想明白的。”
宋安寧抿唇不語。
邱白薇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在她面前說這些不好,遂換了個話題。
“你公爹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聽說是被繡衣司抓走了,整日覺都睡不安寧,他不會真的參與了雍王謀反吧?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想死是他的事,可別連累我們。”
宋安寧搖搖頭。
“公爹沒有參與謀反。”
“那繡衣司為什么抓他?”
“不知道。”
宋安寧答得干脆。
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必要從中作梗,欺騙邱白薇。
反正不僅以后就能查清真相,蔣榮升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此時撒謊敢沒有意義。
邱白薇有些不滿。
她撅著嘴,絞了絞手帕,憤恨的道:“真是有好事輪不到我們,倒霉的時候反倒要一起被牽連,早知如此,倒不如提早分家得了,也省得老太太整日惦記我們手中那點銀子,為他們大房鋪路。”
宋安寧笑了笑。
邱白薇反應過來,忙補充了一句,“我不是說你啊,你也是受害者。”
宋安寧輕聲道:“是啊,我又何嘗不是被蒙在鼓中?”
大約是兔死狐悲,邱白薇看著她,忽然就升起了一股同情。
她嘆道:“其實你也不容易,別的不說,就說新婚之夜傳出你克死丈夫的事,這事兒對女子來說是多大的污名,要不是知道了華兒沒死,我們都還以為你克夫之事是真的呢?以后不能再和離改嫁不說,這一輩子都被毀了,他們也真是狠得下心,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宋安寧眼眸微深。
她忽然就覺得很可笑。
尤記得前世,在這兩個嬸嬸當中,邱白薇可是踩她踩得最狠的那個。
恨不得拿她們宋家的所有家產來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而今就成了心疼她了?
不過是因為兩人之間暫時還沒有利益沖突,而她這一世也立起來了,再無人敢隨意欺負她,邱白薇見風使舵,想要拉著她一起對付秦氏而已。
宋安寧對邱白薇的話不置可否。
邱白薇見她居然不中計,也有幾分懊惱。
這個宋安寧,未必是傻的不成?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若宋安寧還看不出來她的示好,那就真是蠢的了。
然而,宋安寧就是不搭話。
邱白薇無可奈何,最終,也只能道:“你就忍著吧,看你能忍到幾時。”
中午,兩人一起吃了飯才回府。
經過了半天的發泄,秦氏已經冷靜下來了。
畢竟蔣華馬上就要回來了,她這個當母親的,還是得提早做準備才是。
想到蔣華要回來,秦氏又有些高興。
連蔣榮升入獄而帶來的恐慌都被沖淡不少。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宋安寧見到了裴清宴。
此時,裴清宴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搬回府了,原本是想走的,可那位小廝硬是熱情的拉著他,不讓他走,說是要等三夫人回來以后,拿了賞錢才走。
裴清宴哪會在乎那點賞錢?
他手底下的田莊鋪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連皇莊都賞了好幾個,里面可是最肥的土地,最高的收成。
他都懶得打量。
又怎么會要那幾文賞錢?
然而對方硬拉著他,他也無法強行推托,最終,硬是等到了宋安寧和邱白薇歸來。
邱白薇是個大方的,當即讓人一人拿了一貫賞錢給他們。
在這個朝代,一貫賞錢已經很多了。
畢竟也不是人人家里都能拿金錁子銀錁子賞人。
裴清宴拿了賞錢,就要告退。
然而這時,秦氏趕了過來。
看到裴清宴,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這是誰?”
宋安寧的臉色微微一變。
邱白薇也愣了下,緊接著目光在宋安寧和裴清宴身上流連一圈,很有眼力見的笑道:“這是安寧院子里的小廝呢,大嫂不知道嗎?”
秦氏皺起眉頭。
目光落在裴清宴那張溫潤如玉,卻又充滿了冷峻風格的臉上,不悅的說:“我從未見過這個人。”
宋安寧畢竟是個女人,就算要找小廝也該找個丑點的,怎么會找這么俊美的男人來當小廝?
她當即就非常不滿。
一雙嚴厲的目光,冷冷掃向宋安寧。
宋安寧脊背一緊,心頭莫名有些發慌。
明明她和裴清宴沒什么,可不知為何,竟有一種被現場抓奸的窘迫和慌亂感。
裴清宴本就聰慧至極,看著她的眼神,哪會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心中雖然不喜,但為了宋安寧的名節著想,卻還是解釋道:“在下裴恒,因家道中落自愿賣身,替弟弟看病,少夫人不嫌棄我的出身好心收留,因進府的時間太晚,府中最近又連連發生大事,所以還未來得及登記造冊。”
宋安寧反應過來,連忙也跟著附和。
“對,婆母,他很可憐的,我、我就是最近太忙給忙忘了,所以才忘記把他帶來見您。”
然而,秦氏又豈是那么好糊弄的?
雖說她的兒子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但她絕不允許宋安寧身邊有長相如此俊美的男人。
若一個把持不住,豈不是壞了她華兒的名聲?
于是,秦氏冷聲道:“既然買下來,那就留在府里吧,只是以后也不必去你院子里伺候了,我院中正好缺個下人,你來我院子里幫忙。”
說完,就讓人帶裴清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