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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害我……我姑母……還有我父親,不會放過你。”
秦映雪哆哆嗦嗦的說。
宋安寧冷笑。
“看來秦小姐還是沒明白這世間行走的道理。”
她說著,看了眼冬青。
冬青立馬明白,上前,就將秦映雪又推進了湖里。
“啊——!”
秦映雪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人就跌到了湖里去。
“小姐!”
她的丫鬟伏在岸邊,大驚失色,轉頭不敢置信的盯著宋安寧。
“你敢……”
“啪!”
不等她說話,冬青又是一個巴掌扇過去。
丫鬟被扇倒在地,與此同時,秦映雪在水里撲騰了幾下,往下沉。
冬青見狀,又“噗通”一聲跳下去,將她救上來。
這一次,秦映雪上岸后,就沒有之前那么囂張了。
她甚至都不敢指著宋安寧,只是渾身哆嗦,蒼白著臉色看著她。
宋安寧居高臨下,玩味的笑了笑。
“小姐,嗚嗚……她們怎么能這樣啊小姐……我們一定要去告訴大夫人……”
秦映雪也反應過來,顫抖著道:“宋安寧,你……”
她想說,你真的就不害怕姑母嗎?
然而想到之前她拿秦氏威脅宋安寧,最后的下場,后面的話便又不敢說出來了。
宋安寧笑著蹲下身,平視著她。
“你當真以為,你能威脅得了我?”
秦映雪咬唇,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不甘。
宋安寧輕聲說:“你說我打了你,推你下水,有證據嗎?”
秦映雪的瞳孔微微放大。
宋安寧繼續說:“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你的婢女若是幫你指證我,我大可以說她是你的人,聽從你的吩咐,只要我一口咬死了我沒見過你,更沒推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覺得婆母能把我怎么樣呢?”
秦映雪不敢置信。
宋安寧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漫不經心。
“先前,你不就是看準了這里沒人,才叫住我,打了我一耳光嗎?既然地方你都選好了,我若不做點什么,也枉費你的一番心意,是不是?”
“你……”
早知她如此無恥,早知……
然而,即便早知她如此下作無禮,她也不會甘心。
她喜歡表哥,喜歡了那么多年,姑母都不肯成全她,憑什么,轉頭就被這個低賤的商戶女給高攀上了?
表哥還為她而死,只要一想到這點,秦映雪就恨不得喝宋安寧的血,吃宋安寧的肉。
宋安寧沒再理她。
她站起身,目光冷漠,淡淡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知道你是在為蔣華鳴不平,可人不是我害的,他未必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所以你為他付出再多,也得不到他的一丁點回報。”
“呵,表哥都死了,他怎么回報我?”
倘若他沒死……
倘若沒死……
秦映雪的眼淚又漫上來。
宋安寧冷嘲的笑了笑。
看吧,這就是蔣華所造的孽。
自詡君子,可到頭來,辜負了多少人的真心。
她言盡于此,再多的,也不愿意去多說了。
帶著冬青離開。
回房的路上,碰到了蔣鈺剛從外面回來。
他穿著一件鴉青色的錦衣,明明才剛起床不久,眼圈下面卻積著一圈烏青,就像一整晚都沒睡似的。
看到宋安寧,他微微一頓,連忙行禮。
“大嫂。”
宋安寧點點頭。
“臉色怎么這么差?寺廟里住不慣嗎?”
蔣鈺的眼珠微轉。
“回大嫂,是有點不習慣,寺廟里的床太硬,晚上硌得慌。”
宋安寧道:“回頭讓三嬸給你加幾床厚被子,墊在下面,就不會硌了。”
“是,謝大嫂。”
宋安寧抬步走遠。
一直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游廊拐角處,再也看不見了,一道身影才從假山后面跳出來,道:“原來她就是你那位寡婦大婦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蔣鈺看了看他,無奈的道:“你怎么跟上來了。”
來人笑道:“我來送送你,還不領情?”
“呵,少廢話了,昨晚玩得太晚,我得去睡個回籠覺,免得被我娘看出什么端倪來,對了,這兩天你們暫時不要來找我了,后天就是法會,我得齋洗沐浴,等著參加法會了。”
那人眉梢一挑,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法會都是要齋戒三天,你這都打破規矩兩天了,臨時抱佛腳有用嘛。”
不等蔣鈺說話,他又笑道:“再說,明天可要來一位新姑娘,聽說是從江南來的,揚州瘦馬……你真沒興趣?”
他這么一說,蔣鈺又有些意動了。
他猶豫了一下,“真的?”
“當然是真的,好兄弟,我還會騙你?”
“那……好吧。”
蔣鈺咬了咬牙,心想著反正都玩了兩天了,再多一天或者少一天,也沒什么區別。
于是,兩人便相約了第二天。
與此同時。
宋安寧也打聽到了消息。
她坐在桌旁喝著新熬好的蓮子羹,茯苓低聲道:“那地方是一個尼姑庵,表面說是庵堂,實際就是個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且出入都是達官顯貴,等閑人還進不去,管著那個庵堂的是一個叫清虛道長的老尼姑,呵,真是可笑。”
宋安寧思忖著,問:“可有看到三少爺與誰同誰?”
茯苓想了想,道:“只知道有方員外家的公子,還有一個是周檢兵的弟弟,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宋安寧在心中把這個方員外和周檢兵過了一遍,沒從前世的記憶里找到有關于他們的信息,便也只能點頭。
“行,那明天我們就陪著婆母她們走一趟。”
翌日。
蔣鈺趁著沒人發現,一大早就跟著周天到了庵堂。
那庵堂外表樸素,內里卻別有洞天。
只見亭臺樓閣,花紅柳綠,外加一些紅綃燈燭的裝扮,竟也跟城中的青樓別無二致。
要說區別,就是這里的姑娘都作尼姑打扮,雖沒有剃頭,頭發卻都被盤進了帽子里,看著就跟真的出家人似的。
綠的景,紅的燈,曖昧的氛圍,再加上上好的酒肉,懷里摟著個腰軟貌美的小尼姑,入世和出塵都囊括了,簡直就是一種詭異的享受。
蔣鈺和幾位狐朋狗友被領進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