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著的族老,眼神還不錯,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他并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但他心里卻在嘀咕,這種寫法,若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來算的話,這就代表著魚慕慕是嫡出,而顏姝就是跟庶出差不多的存在了。
雖然剛才魚慕慕的表現的確是很不錯,甚至遠超了他們之前的期待。
但族老也是怎么都沒有想到,族長對魚慕慕的感官會這樣的好,竟然在族譜這樣大的事情上,也偏向了魚慕慕。
“慕慕,以后你就是顏家的大小姐,代表的也是顏家的臉面,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
魚慕慕跪在蒲團上,聽著族長的諄諄教誨,倒是沒有一點不耐煩,任何一個家族,能延續這么長的時間,都有值得她謙虛學習的地方。
“剛才說的這些,你都記住了嗎”
魚慕慕點了點頭:“我都記住了。”
族長很滿意魚慕慕的態度,這樣一個心有丘壑的人,還非常有眼力見的晚輩,誰不喜歡,誰會嫌棄多了?
“嗯,起來吧。”
顏天境本來是跟族長做了交易的,就希望族長能稍微給閨女一點好臉色。
如今這樣的場景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一向是讓人望而生畏的他,此刻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完全不值錢的笑容,分明就是一個缺心眼的老父親。
魚慕慕站起來后,族長上前輕拍了一下魚慕慕的肩膀,眼底的欣賞根本就藏不住。
“你很不錯,顏家無論男女,都有出頭之日,不要辜負你爸替你掃平的道路。”
魚慕慕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如同枯枝一樣的手,以前那些敢這樣拍她肩膀的人,墳頭草都老高了。
但現在,魚慕慕臉上的笑容,卻格外的無害:“族長放心,我代表的,不僅僅是顏家的大小姐,還有南城梁家。”
若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世家小姐,能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夫妻恩愛,子女成才,這或許就是她最好的命了。
可惜,她不是。
族長之前就知道魚慕慕得到了來梁家的產業,不過,在他沒有見到魚慕慕之前,他是真的覺得,魚慕慕甚至連守成都做不到。
現在他突然覺得,梁家那個老太婆,眼光還真是毒辣,早早的就把他們家孩子給圈住了。
以后,只要顏家不倒,南城梁家就永遠都有一席之地,他們顏家總不能看著自己孩子手里的產業被人給算計吧。
突然,族長腦子里面閃過了之前聽到的一個傳言,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畢竟跟他沒有關系,他也不是八卦的糟老頭子。
“之前我聽到一個傳言,說你和陸家小三……”
話還沒有說完,魚慕慕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是傳言。”
族長:……
這一刻,他覺得,能把魚慕慕給找回來,其實是他們顏家占了大便宜。
畢竟,要是魚慕慕真的跟陸時焰聯姻成功了,顏家會比現在更加的穩固。
“好,好,好!”
族長連連說了三聲好,旁邊的幾位族老,也忍不住咂舌,好家伙,他們是真的找回來一個金娃娃啊。
若是其他家族,如果是自家找回來的丫頭自帶這么好的資源,怕是早就被剝皮拆骨了。
不管是資產還是帶回來的姻緣,都會被分給其他更受重視的子弟。
這種行為,雖然的確是挺可恥的,但是世家大族中,這樣做的人,比比皆是。
當然,他們是不敢,不可能有什么想法的,顏家的家風正,也有顏天境這樣的有著鐵血手腕的家主鎮著。
否則,誰也不敢保證,顏家會不會也出現這樣情況。
“既然回來了,以后就好好的過日子,有顏家撐腰,誰也不能動你一根毫毛。”
“是啊,咱們顏家,最大的優點就是護短,你以后只要不犯事兒,那就可以橫著走了!”
“等空閑了,也讓陸家那位三少來咱們家轉轉……”
魚慕慕:……
她還以為,這些族老們,怎么樣也應該敲打她一二,比如什么別以為回到了顏家,就仗著身份耀武揚威,以后要謹言慎行之類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她總覺得,剛才是族長問了她和陸時焰之間的傳言是不是真的之后。
這些族老對她的態度,才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的。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給甩出去了,應該不至于,陸時焰就算是有好名聲,也不至于好到這個地步。
讓這些跟她從來都沒有交集的族老們,秒變娘家人,不僅支持她橫著走,還一副要給她撐腰的架式。
顏天境看到族老們對自家閨女的態度這么好,總覺得是自己之前送禮到位了,連忙站出來做最后的總結,生怕怠慢了這些族老。
“閨女,族老們的話你可要好好的聽著,以后只要你不主動招惹是非,腰桿就可以挺得直直的!”
族老們:……
我們就是客氣客氣而已,你這話說得,好像他們真的要給這小妮子撐腰一樣。
再說了,這撐腰的事情,也輪不到他們啊,但族老們此刻也不方便反駁了,免得里外不是人。
站在祠堂外面的顏戰,看著這些平時對他格外嚴厲的族老們,此刻臉上的笑容怪異得很,也有些納悶。
可惜,沒有聽到他們說什么,要不然,也不用讓他猜測了。
這時,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小跑到了顏戰的身邊,湊近了他的腦袋。
小聲的匯報著:“大少,二小姐來了,在宗祠外面。”
魚慕慕回來之后,所有人都改口了,稱呼魚慕慕為大小姐,顏姝直接變成了二小姐。
兩人應該是同一天出生的,誰大誰小,除了換走她們的人,其余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但眾人顯然都默契的把顏家大小姐的身份給了魚慕慕。
“她怎么來了?”
顏戰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雖然顏姝也算是他的堂妹。
但以前,他對這個堂妹,真的只是因為身份的緣故,給了幾分包容而已,那時他還以為他就是生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