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一戴到頭上，蘇扶青就感覺到似乎有一股電流透過身體，電得她一個激靈。
緊接著，耳邊響起詭異的吟唱聲，如昨天一般催人入睡。
每個病人都被安排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上，相互之間隔著好一段距離。
而且頭盔前面又遮住了眼睛，蘇扶青想轉過頭看看左右兩邊喬寧澤和趙箏的情況都看不到。
“別擔心，我幫你看著的。”蘇靈鈴出聲道。
她觀察著周圍其他病人，和昨天一樣，有人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趙箏也很快中了招，喬寧澤倒是掙扎了兩下，雖然并沒有什么用，只是晚睡過去了一會兒而已。
在他們兩個睡著之前，蘇靈鈴曾經試圖用力打醒他們，結果他們像是感覺不到外界的痛苦一樣無動于衷，最終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蘇靈鈴告訴蘇扶青：“他們兩個都中招了。”
“其他人呢？”蘇扶青問。
“也差不多都睡著了。”蘇靈鈴放眼望過去，周圍倒了一大片，清醒的人寥寥無幾。
這次，聽不到聲音的觀眾倒是都清醒著。
他們一開始還很茫然：
蘇扶青同樣昏昏欲睡，艱難地掐著自己的大腿保持著清醒。
漸漸地，蘇靈鈴跟她說話，她已經聽不見了，完全沉溺在穿透耳膜的吟唱聲中。
和這股詭異的力量對抗十分痛苦，蘇扶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過，她內心深處始終保持著一絲清醒，強撐著不肯睡去。
出乎意料的是，還有兩個人，鄭林和于光居然也一直醒著。
蘇靈鈴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明明記得，昨天聽那個勞什子心理健康講座的時候，他們兩個是睡最早的。
想到鄭林之前的反常，她忍不住把這兩件事聯系了起來。
只是不知道這其中具體有什么關聯。
此時，六樓的某個小房間，巨大的屏幕正播放著蘇扶青他們一眾病人的畫面。
每一個人的情況都清晰可見。
小房間里面看上去空無一人，卻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監控屏幕，同時湊近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畫面集中在蘇扶青身上，她正用力揪著自己大腿上的肉，看著都疼。
議論的聲音似乎變大了，也變得格外激動。
吟唱聲終于停下來的時候，蘇扶青的大腿都快沒有痛覺了。
已經痛到麻木。
起身走動的時候，她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
同時想去扶住她的，是于光和外人看不到的蘇靈鈴。
“你沒事吧？”于光關切地問。
“我沒事。”蘇扶青不著痕跡地躲過于光伸過來欲抓向她的手，靠到了另一邊的蘇靈鈴和剛醒過來還一臉懵逼的趙箏身上。
于光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你怎么了？”趙箏被嚇了一大跳，來不及摘下頭盔，伸出雙手去扶她。
蘇扶青一把摘下自己的頭盔，任由趙箏扶住她：“腿有點疼。”
趙箏用一只手艱難地摘下頭盔，更加茫然了。
“你腿怎么了？”喬寧澤剛好走了過來。
“估計是青了……先走吧。”蘇扶青摸了摸自己的腿，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動了幾步。
插不上話的于光只能跟在后面默默聽著。
想到這人之前一直清醒著，有些反常，蘇靈鈴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護士在一個一個地收頭盔，同時囑咐病人們回去之后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打點滴。
幾人都把手里的頭盔交了上去，跟著人群走出了房間。
走到二樓，蘇扶青準備回207的衛生間看看自己的腿怎么樣了。
于光還想跟上，卻被鄭林攔住了路，狠狠撞了一下。
然后，鄭林自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207病房。
喬寧澤和趙箏在走廊外等著蘇扶青出來，都沒太在意這個原本就在207的病人。
只有蘇靈鈴，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蘇扶青走進衛生間，照例反鎖上門，彎下腰把褲腿高高挽起，直到露出大腿根。
果然，已經青了一大片，而且一直在隱隱作痛。
她之前下手確實有點太狠了。
不過要是不狠點的話，她估計也已經中招了。
蘇扶青又走了兩步，更痛了，而且腳步還是有點一瘸一拐。
算了，還是讓喬寧澤過來幫她治治吧。
蘇扶青一把拉開衛生間的門，卻直直對上了眼神莫名的鄭林。
看樣子，他就一直守在門口。
又沒吃藥，發什么顛啊？
“你要用廁所？”蘇扶青試探著問。
你最好是。
等了一會兒，鄭林沒說話。
蘇扶青耐心有限，干脆直接繞過他，準備去找外面的喬寧澤。
沒想到的是，鄭林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大聲說了一句：“能把你的身體給我嗎？”
蘇扶青滿頭問號，一開始甚至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搞什么鬼，神經病啊？
她重重甩開鄭林的手，用力瞪了他一眼，然后趕緊走了出去。
再和這人待在一起，她怕自己的腦子也跟著出問題。
走到外面，逐漸冷靜下來后，蘇扶青仔細一想，終于發現了不對。
聯合鄭林昨晚違規出門和今天的反常，她忍不住猜測：
鄭林說的那一句：“能把你的身體給我嗎？”，有沒有可能是另一個字面上的意思。
“怎么樣了？”
這時，看到她出來的喬寧澤和趙箏都湊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