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博的聲音。
準備什么?
接著,蘇扶青聽到另外一個醫生還是護士說道:“好了……等找個合適的時間……”
可能是距離比較遠,這個人的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
“就明天下午吧。”江博回道。
明天下午?
蘇扶青想,那就看看明天下午會發生什么吧?
“麻煩伸一下手。”護士葉秀出聲道。
隔壁床的鄭林和賀秋花已經輸上液了,只剩下蘇扶青。
“好的。”蘇扶青回了回神,把左手從被子里拿了出來。
葉秀一只手抓著蘇扶青的左手,一只手拿著持著輸液針頭,深吸一口氣。
然后,她摸索著找到蘇扶青手背上的靜脈,小心翼翼地將針頭對準扎了下去,動作看起來有些生疏。
結果顯而易見,這一下沒有扎對位置。
“對不起。”葉秀連忙道歉。
蘇扶青微笑:“沒關系。”
她暫時還能忍一忍。
第二次,針頭馬上要碰到蘇扶青皮膚的時候,葉秀手一抖,又沒扎準。
梅開二度。
蘇扶青:“……”
不愿再笑。
難道她剛才隱約聽了鄭林在罵人,原來是這位護士姐姐技術不太行。
好在第三次,葉秀終于扎對了位置。
看到有回血,她心中一喜,趕緊打開了輸液的開關。
滴答滴答。
蘇扶青低下頭,看著透明的未知液體緩緩地輸進自己身體里,默默地把輸液的速度調到了最慢。
葉秀再次道歉,得到蘇扶青的原諒后,才放心地離開了病房。
她前腳剛走,蘇扶青后腳就拿著吊瓶溜進了衛生間。
干壞事了。
反鎖上門,蘇扶青在蘇靈鈴的幫助下,把吊瓶單獨拆了下來,再把里面幾乎一半的液體倒進了水池子里。
差不多了,一次還是不要太囂張。
然后,蘇扶青把吊瓶復原,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又在衛生間待了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鄭林和賀秋花看起來沒有發現什么不對。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這兩人居然睡著了。
正好可以繼續。
蘇扶青又去了一次衛生間,故技重施。
再想了想,她索性直接把針拔了,然后把空瓶子拎著出去,掛在床上方當擺設。
反正那兩個人睡了,不用避人耳目。
等會兒護士要是來問,她就說輸完液后自己順手把針拔了。
還不用護士特意來拔針,她真體貼。
就這么算下來,蘇扶青今天根本沒輸多少液。
逃過一劫。
她可不相信,醫院給他們輸的液吃的藥是什么好東西。
能少沾點就少沾點。
方法她已經說了,只希望喬寧澤和趙箏能機靈點,盡量躲過去。
眼看時間就快來到約定的三點,蘇扶青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來的又是葉秀。
話說,今天怎么沒看到小何?
收回思緒,蘇扶青向葉秀展示了“輸完液”的空瓶子,然后愉快地表示:“今天天氣挺好的,我想和朋友一起出去走走。”
幾分鐘后,葉秀帶著蘇扶青、喬寧澤和趙箏三個人,一起走向花園。
陽光明媚,微風輕拂,確實天氣挺好的。
適合放風箏。
不出所料,蘇扶青他們又在昨天的位置看到了放風箏的辛冉。
只是她媽媽也在。
想到這位阿姨對她和趙箏的指指點點,蘇扶青一時也不知道要怎么應對。
要不先在這里等一等,等到辛冉媽媽回去拿藥他們再過去?
那萬一人家今天隨身帶了藥怎么辦?
蘇扶青正在思索著,眼尖的辛冉已經看到了他們。
她一邊朝兩人招手,一邊激動地大喊道:“青青姐,箏箏姐!”
和一臉喜色的辛冉對比強烈的是旁邊瞬間黑下臉的辛冉媽媽。
沒辦法,這下躲不過去了。
蘇扶青聳了聳肩,抬腳走了過去。
喬寧澤和趙箏趕緊跟上,葉秀落后了一步,表情若有所思。
而對面的辛冉媽媽目光看向趙箏,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主動推著辛冉朝蘇扶青他們走過去。
雙方會合,辛冉興致勃勃地邀請蘇扶青和趙箏放風箏。
“冉冉,你們一起玩吧。”說著話的是似乎轉了性的辛冉媽媽。
蘇扶青覺得詫異,分出一絲精力留意辛冉媽媽的同時,帶著辛冉放起了風箏。
辛冉媽媽沒有再說一些針對蘇扶青和趙箏的話,只是時不時打量趙箏幾眼,露出或滿意或嫌棄的表情。
注意到這一點的蘇扶青斂下臉色,給辛冉介紹了喬寧澤。
至于葉秀,已經自覺躲到一旁發呆,沒有跟他們多交流的意思。
辛冉壓低聲音說:“昨天回去之后我跟媽媽說了好久,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會再對你們有意見了。”
是嗎?
蘇扶青看了一眼辛冉媽媽,不置可否。
她轉而問道:“你住在六樓,是vip病房嗎?”
“對啊。”
辛冉點了點頭,趁著她媽媽沒注意,快速說道:“媽媽說這里的醫生能治好我的腿,不過我覺得他們是騙人的。”
聞言,蘇扶青三人都有些驚訝。
辛冉的腿因為車禍已經被截了肢,怎么能治好?
不過在副本里,一切皆有可能。
只是不知道希望醫院要怎么無中生有,給辛冉安一雙新的腿。
總不能憑空長出來吧?
突然,蘇扶青一個激靈,腦海中迅速閃過什么,被她及時抓住了。
腿,還有腎臟……
腎臟可以移植,那么,人的腿會不會也可以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