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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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英：“……”
眾人：“……”
李幾道忍不住笑：她急了，她急了，她繃不住了。
馮英暗暗點頭，可不是，噴了她一臉的吐沫星子。
馮英佯裝詫異，擦了擦臉：“阿娘，您這是在跟媳婦生氣嗎？您之前不是這樣的，您不是最和善的婆婆嗎？”
“我……”李老太太：“你閉嘴吧，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吵鬧，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好的！”馮英退后一步道：“那您可真的別把我當啞巴賣了啊。”
“你能不能閉嘴？”
“我不是說好了嗎？”
“你……你……”
那邊二十板子停了，周遭空氣突然安靜，李老太太腦子有所清醒，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來意。
不是馮英拿了自己東西，自己來要東西的嗎？
為什么成了打自己下人了？
“三郎，三郎！”李老太太怒聲一呵：“三郎呢？”
“什么，許娘子沒打到她，到是挨了二十板子？”徐媚娘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敢相信婢女嘴里說的話。
李正淳急忙站起來道：“我過去看看。”
“哎……”
人走了。
徐媚娘心事重重的跪坐了回去，婢女上了一杯甜漿：“娘子，您不高興了？”
她怎么高興得起來？
馮英好像越來越放肆，也越來越像個正頭娘子了。
李正淳的兒子也都要成年了，生下來十多年了，李正淳說過的，等生了兒子，就讓她恢復身份，可是十多年過去了還沒實行。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李正淳到了的時候李老太太滿臉漲紅，差點暈倒了，看見了他，老太太放聲大哭：“三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馮英她竟然欺辱婆母，真是要遭天打雷劈啊。”
李正淳二話不說，拉著馮英的胳膊道：“走，跟我去見洛陽縣，你忤逆婆母，看洛陽縣不斬了你。”
李老太太一哼，并不求情。
看馮英臉上懼怕，高氏道：“三弟，有話好好說，也不至于鬧到官府去。”
“怎么不至于？偷拿婆母的東西，私自收受錢財，哪一樣不夠她腰斬的？”
馮英低頭看著李正淳青筋凸起的手背，問道：“郎君是真的要把我送官？將我腰斬？”
“誰讓你不敬婆母？還不都是你自找的？”
“那我嫁進來的第一年，公爹借的印子錢別人抓了家里人要李家人還錢，我將所有現錢一千貫給了郎君急用，那些錢，夠不夠我買衣服首飾？”
李正淳臉色變得局促：“你說的好像我了你的嫁妝錢，我逼你了嗎？”
沒有，是她自愿拿出來的。
她以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人，當然要一顆心全都放在他心上，不能藏私。
“剛懷阿簡的時候，上游漲水，莊子田地被淹，那一年四周餓死之人不知繁幾，李家可餓死一人？”馮英又問道：“讓我變賣鋪子，補貼家用的，這次是不是你和阿娘的意思？”
“你，你跟我算賬？”
不是她跟他算，是他們拿了她的錢，就應該的，她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就要被腰斬。
馮英氣不過，紅了眼眶：“李三郎，是不是這么多年我為你，為這個家所做的一切，都抵不過今天我想捍衛自己的權益？”
“這……”
李正淳不敢面對馮英質問的目光，心虛的看一眼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依然臉色陰沉：“既然你知錯了，把怎么拿我們的東西怎么給我們還回去，郭夫人給的錢，統統拿出來我就放了你。”
嘖，那用你放？李幾道心里嘀咕：阿英，你若是服軟，老娘看不起你，也不保佑你，讓你被窩囊死，累死，讓人家欺負死，哭瞎了雙眼而死，兒子女兒全死……
馮英：“……”
好了，好了，不要再詛咒了，她知道錯了。
馮英眼神變得堅持且冷漠：“是我的東西，沒有還回去這一說。”
“呵呵，行，三郎，你自己看著辦吧。”李老太太不信馮英敢去官府。
李正淳不明白馮英為什么這么貪財，就不能不讓他為難嗎？
“你都是咎由自取，滿身的銅臭味兒，我看你還有沒有命這些錢，有本事跟我去見官。”
就去嘛，別忘了，你就是官府。
馮英挺直了腰板道：“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不就是去見官嗎？我也正好去見官，咱們跟官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也想好好說說，你們李家人到底是怎么霸占媳婦嫁妝，還要殺人滅口的。”
對，誰不走誰是狗孫子！
“走，誰不去誰孫子。”馮英叫著阿流：“帶著阿簡，一起走。”
看她真的前行，李老太太反而慌了神，真的鬧到官府去，他們李家好歹也是有些名聲的，那他們家名聲就完了。
“你給我站住。”李老太太突然呵斥一聲。
李正淳站住了，馮英還走，被李正淳給拉住了：“你是不是真的要忤逆？”
馮英笑看向李老太太：“老太太，您不是正要告我忤逆嗎？怎么，不告了？”
“我全都是為了李家的名聲。”李老太太質問馮英：“你到底交不交？”
當然不交了，你們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為什么要怕你們呢？李幾道心想。
哦，也不是什么都必須留下來，肚兜倒是可以還給他們，就當少賺一筆錢吧。
馮英眼神都亮了，可不是，他們不敢告官，打也打不過，往后李家根本沒人能束縛得了她了啊。
她怕什么呢？
原來站起來的滋味這么好啊。
“交什么呀？”馮英讓莊老娘打開那口裝滿了各種暴露褻衣的箱子：“阿娘，若是你喜歡，這個送你了。”
姜氏：“！！”
那是她的啊，老太太也穿不上啊，老太太穿了想丟人現眼嗎？
雖然說是馮英給的，可是箱子是馮英從女眷那邊搜出來的。
李正淳以為箱子是老太太的，所以馮英說要還回去，他眼神詫異的看著自己的主母，阿耶死了十多年了，阿娘竟然還有這個？
李老太太：“……”
周圍的抽氣聲讓她尷尬的恨不得鉆到地縫中去。
她呵斥道：“馮氏，這不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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