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可大了,徐媚娘不是父親的原配夫人嗎?
所以,父親的原配還活著,娶母親是為了什么?為了母親的錢?
最后父親和徐媚娘會把母親給害死?
李五郎倏然攥緊了拳頭,清秀的臉上顯出不符合氣質和年紀的冷意。
敢害娘親的,別說是自己的父親,他也不會縱容。
可阿簡怎么知道這些?
阿簡是怎么說話的?
“阿簡,你好了?”李五郎懵懂的問道。
李幾道:這孩子好像傻,我好沒好你心里沒有個數?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好人的樣子嗎?
阿簡就安安靜靜坐在那里,雖然人美的跟一幅畫一樣,可是四肢好像很笨拙,眼神也直勾勾的,不像個健康人的樣子。
五郎皺眉,阿簡這是沒好利索。
“阿簡,你怎么才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啊?”五郎語氣焦急。
李幾道很想告訴他,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菩提清心咒好像不太有效果,這種情況她真的沒碰見過,平生所學用不上,可能要回她自己家找找書,說不定能有什么效果。
應該會越來越好吧。
李幾道心想,總不能一點進步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相信她可痊愈的。
李五郎仿佛也有了信心,眼里發出了光,妹妹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突然屋子里有人大哭起來。
李五郎幫李幾道將帕子帶上,他道:“他們不想看你,我們還不讓他們看呢,免得他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妹妹現在太漂亮了,五郎怕有男人臊皮妹妹,也害怕其他人看妹妹漂亮,就拿妹妹去換財富。
這不是危言聳聽,他們家大姐,就因為長得稍微好一點,被祖母和大伯父嫁給了徽州牧的節度使。
可是那男人之前已經有了兩個老婆了,年長大姐七八歲。
嫁過去后他們家也沒得到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就是去那邊做買賣沒人敢阻攔,但是他們家一窩廢物,大伯父是廢物,二伯父不廢物但是在官場沒時間,父親是廢物,誰去做買賣呢?
阿簡這么漂亮,他們若是知道了,更不會安分了。
李幾道對這些無所謂,五哥笨拙的給她打結,手指甲刮到了她的耳朵,她都沒喊。
當然,也喊不出來。
看看四周沒有露出來,五哥牽著李幾道的手道:“阿簡我們去看看吧,他們好像很熱鬧。”
李幾道:這個重孫和我胃口,跟我胃口都一樣。
五郎:?
阿簡好像是認真的呢?
進了屋,看樣子已經水落石出了。
跟寶金一起住的婢女叫美玉,她受不住姜氏的拷問,招供說是李三娘讓她這么做的。
“三娘子,三娘子想讓寶金做陪嫁,所以未雨綢繆。”美玉哭著道。
李三娘看見李老太太矮幾上的針線板子,拿起來沖向美玉,照著美玉的臉狠狠的砸了下去。
“三娘!”李老太太都嚇壞了,站起來大喊:“還不把她拉開。”
沒有的耳朵流了血,整個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李三娘這樣太兇殘了。
下人們一擁而上,都拉著李三娘,可李三娘的情緒好像控制不住,她吼道:“下賤蹄子,敢污蔑我,我打死你。”
美玉嗚嗚低叫,像是被兇手追趕的受傷小獸。
這她還哪敢再說了。
姜氏煩死了李三娘,李三娘若是不認,這件事可能就是她的責任了。
她一拍桌子,頭上的蓮花寶石步搖都晃動了起來:“不然三娘打死她吧,就可以死無對證了。”
“大伯母認定了是我做的?”
姜氏道:“我可不敢冤枉你,這是婢女說的,不然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美玉說的很清楚了,方才我聽著還覺得蹊蹺,你也沒訂婚,想什么陪嫁的事,現在想來,還是你聰明啊。”
“你肯定是有了對象,估計是快要定親了,所以提前準備,這個符咒雖然要跟被害人放在一起三天才能生效,可不是三天馬上立馬生效,還是要看放符咒人的意思。”
“三娘本來是想留一張王牌,等你出嫁的時候讓寶金瘋,老太太肯定會嫌棄她,你再把人帶走。”
“沒想到今天馮氏和阿娘爭執起來,你想趁機正好打擊下馮氏,其實寶金什么時候發狂都沒有關系,老太太肯定不敢用她,你也可以現在把人帶回去養著,還能博得善良心軟的好名聲,我沒猜錯吧?”
李三娘冷笑:“為了一個奴婢,我要費這樣的心思嗎?我想要,直接找祖母要就好了,再說了,寶金年歲大了,我帶去還要給她找婆家,我為什么非要帶她?”
“她手里攥著老太太的產業,她有錢財。”
李老太太聽了臉色大變。
李三娘的眼神也亂了。
姜氏道:“雖然到時候老太太可能會舍棄寶金,但是寶金這么多年幫著老太太打理產業,給老太太盤賬,老太太的錢財都過了她的手,她什么都知道,你把她帶走再慢慢清算老太太產業,寶金還能找到外院的掌柜們,你都插得上手,到時候老太太的產業就是你的了。”
馮英:“!!”
“厲害!”她忍不住想給李三娘拍巴掌,不愧是三娘啊,全家最壞的,這都能想到,還敢算計老太太,真是厲害。
李幾道和五哥坐在了門口的墊子上,他們已經聽了一會了,看馮英拍手,李幾道心想:累死炮灰娘也想不到這一處,如果在宮里,她應該活不過走進宮門。
馮英:“……”
也不要這么說實話吧,很傷人的。
李五郎:娘親只是太善良了,哪像徐媚娘的種,一肚子壞水。
李三娘是真慌了,因為姜氏所說和她心里想的不差分毫。
她要嫁到洛陽牧太守家,嫁妝少了肯定要被人笑話的,老太太攥了那么多錢不肯拿出來給后輩花,她能帶到棺材里嗎?
還說什么帶大了她,最喜歡她,可也沒說多給她準備一些錢。
但是這些不滿不能說出來。
李三娘跪在地上大哭:“祖母,我冤枉啊,我自己管您要嫁妝不好嗎?我怎么會這么做呢?孫女真的沒有覬覦您的錢,大伯母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