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簡能會看嗎?”莊老娘雖然這么說,但是急忙去拿鏡子,馮英拿著鏡子跟李幾道一起照。
李幾道就見銅鏡子,一個面若銀盤,眉目如畫的稚嫩小臉顯現其中。
竟跟本來的她有七八分的相似。
只氣質不像,這孩子眼神還有些呆。
但是眼珠子黑亮清澈,如兩泓清泉一般,好看的特別。
李幾道舒服多了。
可以可以,長成這樣,人生的煩惱就少了一半了!
馮英眼睛笑瞇瞇的,是啊,她的阿簡原來就漂亮,她就說嘛,是個漂亮的姑娘。
今后阿簡會慢慢變好的。
卻不想這時候又聽見女兒的心聲。
啊哈哈,老娘之前就遺憾長成這樣竟然沒有拐過小郎君上床,這下子好了,機會多多,等老娘病好了,一下子勾引他個七八個,絕對不浪費這么好的顏色。
馮英:“……”
沒聽見,好好訂親嫁人可以,其他免談。
馮英讓莊老娘收了鏡子,莊老娘還問馮英是怎么回事,馮英讓莊老娘把里面的門關上,只開了眼下的一扇窗,然后把自己心里的懷疑說了。
“二房的四娘看中了洛陽牧少尹家的小郎君,怕阿簡對他們訂婚有影響,就想殺了阿簡。”
馮英說著,眼睛瞇起危險的弧度道:“他們趁你我不注意的時候,讓人將發脹的豆子放到了阿簡的鼻孔中,這樣阿簡會窒息而死,我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以為她病還沒好,就去了。”
所以要不是那么一摔,阿簡真的就沒命了。
到時候阿簡死,也不一定會懷疑是別人動的手腳,只會以為是孩子病沒好,命不好。
典型的趁著孩子病,就想要孩子的命。
李幾道聽了暗暗撇嘴;難怪是個炮灰,真正的敵人都沒猜對。
二房家那個綠毛龜雖然張揚跋扈,但是還沒有惡毒到這種程度,都是徐媚娘那個好女兒干的好事。
阿簡小時候好好的突然傻了,也是那個小阿毒下的藥啊。
其實看李正淳這個負心漢的神色就知道了,他一直想要用阿簡的尸體做法事,他是知道的,除了他女兒做的,二房做的怎么會讓他提前知道。
就這些事,李幾道全都知道。
不知道的,她繼承了這具身體也知道了,再不知道,她起一卦象,也能算出誰是兇手。
她還有大衍術,是一種趨利避害的天生玄學術,只有他們家李家人會的一種玄術,但是這種術法無法口頭教學,只有血脈覺醒繼承。
這具身體竟然覺醒了大衍術。
不管怎么樣,反正兇手都不是二房的綠毛龜。
馮英不淡定了,意外的看了李幾道一眼:綠毛龜?說的是二嫂?
二嫂是個綠毛龜?
這是個啥動物,還是什么比喻?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兇手不是二嫂是李三娘?
徐媚娘就是李正淳的那個前妻,對外,他們說她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沒了。
所以她只有一個女兒,不然李正淳也就不用非要續弦生嫡子了。
胡媚娘的女兒就是李正淳的第一個孩子,李家女子中排行老三,李三娘。
竟然是她?
阿簡小時候遭了那么多罪也是她搞的鬼?
“李三娘的嫌疑確實更大。”馮英神色難堪,問道:“可是她之前還是小孩子的,她也是阿簡的親姐姐啊,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莊老娘一愣,方才不還說是高氏嗎?
娘子怎么彎道拐外,差點閃了她的腰。
“是三小娘子?不會是阿簡自己好玩,放鼻孔中的嗎?”
“不可能是阿簡自己干的,阿簡去哪里弄發脹的豆子?”
也對。
他們正是因為知道阿簡是傻子,平日里很少食用豆子,就算吃,也都搗碎了。
莊老娘想了想道:“其實真有可能,二房怕阿簡耽誤他們的婚事,三娘子比四娘子大兩歲,如今還沒有婚配,她更著急跟擔心,這也說得過去。”
阿簡是個傻子,如今馮英知道了阿簡是后天被人害的傻,不是先天的,但是別人不知道啊。
外人都怕阿簡是傻子,他們說李家有這個血脈,怕娶了李家的媳婦將來生傻子。
當然,好人家的閨女也不愿意嫁給李家的郎君,也是這個原因。
所以這些年馮英因為阿簡,一直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天大委屈。
“可是我們沒證據,若是事情鬧大了,人家可以說是阿簡自己放的,您反而會被責怪。”莊老娘擔心的道:“還有郎君,最疼愛三小娘子,絕對不會讓您動三小娘子的。”
馮英攥緊了拳頭道:“可是阿簡也是他女兒,我一定要給阿簡討個公道,我總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莊老娘語氣擔心:“可是如果三小娘子不承認,您也沒辦啊。”
“但是也不能這么算了啊!”
李幾道聽了暗暗搖頭:人生在世,什么最珍貴?人才!
我們祖宗說過一句話,槍桿子中出政權。
李三娘還會動手,總需要人手,先把她潛藏在院子里的人手找出來,鎖定目標,制造機會,再拿個人贓俱獲。
問題是你抓到了,有人和對方對抗嗎?
買人,買打手進來!
馮英:“……”
還是阿簡厲害,果然祖宗保佑。
馮英不由得回頭看了李幾道一眼,然后對莊老娘道:“找兩個可靠的人進來,問一問誰得了主子的賞賜多,誰今天靠近阿簡了,誰房里有發脹的豆子。”
想了想搖頭道:“我帶進來的人差不多都被他們剪掉了,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重新買一批可靠的人進來。”
馮英嫁進來十年,起初因為她家境富裕,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是李老太太說他們是玄門世家,講究的是底蘊,禁止她鋪張浪費,就把她的下人裁撤的裁撤,懲罰的懲罰,到現在,除了莊老娘也只有四五個人能用。
經過阿簡這件事,四五個人的三兩個她都不敢用了。
到現在她才知道為什么,老太太也是在幫李正淳剪掉她的羽翼呢,肯定是等待機會,讓她當炮灰還沒辦法反抗。
這時候什么最重要,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