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顏征入營帳稟告,老皇帝眸光微沉,“死了?”
顏征:“馬夫說是受驚而死,微臣已派人在查。”
老皇帝冷笑一聲,“好一個受驚而死。”受驚的人尚且好好的,這馬倒是死的快。
顏征聽出了老皇帝話中的諷刺,心中也是心驚,這背后的人當真狠辣,如此暗算一個小姑娘,甚至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
次日,蘇眷又換了一身騎裝,覺得昨日那一身沾了些晦氣。
今日這一身,是平國公給她準備,紅得鮮艷惹眼,從營帳出來的時候,眾人還以為瞧見了第二個謝潯。
劉妙青還以為自己昨夜睡得晚,今又起得早,眼花了,“阿眷,你怎么穿得跟謝潯似的?”
蘇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用的料子估計都是和謝潯同一匹的料子。
“國公爺給我準備的,我穿著如何”
她原地轉了個圈,好讓劉妙青看得更仔細些。
其實我還挺喜歡這一身的,可惜了沒鏡子,不然還能瞧瞧,畢竟謝潯穿了那么好看,我穿著肯定也不差。
劉妙青:“.”怎么感覺阿眷越來越像謝潯了。
這氣質,這語氣,這樣子,當真是有六七分相像。
看來這人走近了,是會越來越像。
見劉妙青發呆,蘇眷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妙青?”
難道是被我好看迷糊了?
劉妙青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蘇眷,好半晌才憋出來一句,“你穿著好看,比謝潯好看。”
蘇眷眼睛瞇瞇,這話我愛聽。
謝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兩人身后,穿著那一身跟蘇眷一樣招搖的紅色騎裝,聽著兩人的對話,半個身子倚靠在營帳邊上,“劉姑娘,你年紀小小,怎么眼神不大好使了?”
劉妙青轉過頭望去,只見謝潯就站在自己身后,“.”這人果然不能在背后說別人。
蘇眷看著謝潯那花枝招展的樣子,搖搖頭,嘖嘖兩聲,“你這穿的跟花孔雀似的。”
孔雀在你面前開屏,怕是都要自愧不如。
兩人一句一句懟著,周圍路過的人紛紛望去,從前只知道謝潯招搖,現在看來,只要是跟平國公府站上點關系,很難不招搖。
遠遠的看去,還以為是兩個謝潯。
劉妙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兩人穿的,不都像花孔雀嗎?
當天,進林子打獵,蘇眷騎著匹大馬,慢慢悠悠的,宋千杭緊跟在她不遠處,昨日的馬聽說受驚死了,可這種事,誰信?
他懷疑是宋千帆做的這事,這次出門,他帶了黎明和黎暗兩個侍衛,但他身邊的黎明卻一直沒怎么見到人。
蘇眷現在太危險了,這可是在天云山,弄死一個人太容易了,何況林子里還有一些圈養的猛獸,若是大哥再想要下手,有的是機會。
柳懸行至蘇眷身側,環顧四周,叮囑道,“進了林子后,盡量跟著大家一起走,不要落單。”
昨日的馬死了,更加證明了是背后有人要害蘇眷,這人敢當著陛下的面動手,可見不是什么善茬。
敵明我暗,還是小心些好。
蘇眷頷首,只當柳懸就是單純擔心猛獸傷了自己,她笑笑,“沒事,我身手還行。”
一般猛獸可傷不了她。
幾十個人進了林子,很快就散開了,今日是比試,彩頭是陛下欽賜,這可是極大的恩典,別說是朝中的官員,諸多世家的公子姑娘也都想沾一沾。
人群很快沖散,蘇眷也跟著零零散散的人群進到了林子里頭。
她晃悠悠的騎著馬,背著弓箭,直到身后馬蹄聲響起,才回過頭去看,只見那一張臭臉的人,就騎著馬,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蘇眷眸眼微彎,“這邊可沒有什么猛獸,世子爺若是在這逗留,怕是奪不到今日的彩頭。”
宋千帆輕嗤一聲,“本世子想要一個彩頭,何須自己動手”
多的是來討好自己的人。
蘇眷笑笑不語,確實,宋千帆如果想要這個彩頭,用些手段,自然有人為他賣命。
宋千帆雙眸嘲諷的看著她,“蘇眷,我從前怎么沒發現,你這個女人朝三暮四,這么會勾搭人?”
“頂著世子妃的名頭,和本世子的弟弟牽扯不清,轉過頭跟平國公府的謝潯勾勾搭搭,現在還有個柳懸幫著你,你可真行。”
蘇眷好笑的看著他,“世子爺一路跟過來,就為了說這么幾句話?”
我還以為宋千帆是昨天弄馬沒摔死我,今天來補刀的呢
宋千帆臉色微變,她既知道是自己下的手,那她今日還敢獨自一人進到這林子里來
他頓時環顧四周,周圍并無旁人了,也不可能有埋伏。
感情只是來誅心的啊。
宋千帆額角猛跳,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囂張。
蘇眷笑著看他,“世子爺,如果我是你,我要殺一個人,那肯定是下手穩準狠,不會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說著,她從馬背上拿起那張大弓,白皙的手自背后掏出一枚箭,挽弓對準了眼前宋千帆的方向,眼睛微微彎著,紅唇帶笑。
殺人嘛,就是一箭射出去,簡單又省事。
宋千帆臉色劇變,“你瘋了?”
這個瘋女人竟然想殺自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好些馬蹄聲,有不少人朝著這邊的方向來了,但蘇眷的弓箭始終沒有放下,依舊對準了宋千帆。
蘇眷笑道,“難道就許世子爺想殺旁人,不許旁人想殺你了?”
狗東西,你可不要太雙標了。
話音落下,她眸中閃過一抹寒光,松開了手,利箭“咻”的一聲,朝宋千帆飛快射去,從他的脖子邊擦過,留下一道血痕,射向他身后!
脖子一陣刺痛,宋千帆抬手抹了一下,血跡染在手上,臉色煞白難看,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瘋女人敢朝他射箭。
蘇眷笑瞇瞇的看他,“我就射只野兔而已,世子爺就算是再喜歡這兔子,也不該以身擋了我的箭啊,若是傷了世子爺的貴體可怎么是好呢。”
宋千帆猛的轉過頭,只見自己身后的不遠處,一只皮毛灰色的野兔被紅色箭羽射中,躺在野草里,紅了一大片。
他咬牙切齒看蘇眷,雙眸赤紅,怒罵了一聲,“瘋子!”
蘇眷一臉無辜,看著遠處那只野兔,這兔子長得還挺好,可惜手抖了,不然還能帶回去給妙青玩玩。
喜歡今天的阿眷,又甜心又黑,忒壞忒壞的。
蘇眷:我只想要大家手里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