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挺難以想象,這種話會是劉妙青說出來的,“你可知自己在胡說什么?”
“于副統領還是另擇她人吧,是妙青沒這福分,實在高攀不起于副統領這樣的新貴。”劉妙青以為自己這么說,就算是拒絕于挺了,并且拒絕得還算體面。
可她這話一說出來,于挺就覺得她瘋了,皺著眉頭,“女子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你如今這般想,不過是因為年紀還小。”
“你雖在戶部當差,可到底也只是個小六品,長此以往在外拋頭露面,于你將來婚嫁并無益處,何不嫁我,將來我扶搖直上,你也體面。”
劉妙青快被他說笑了,“看來于副統領是真想娶我。”
于挺當即點頭,“自然。”
劉妙青緩聲道,“我雖不嫁人,但于副統領若是愿意的話,我劉家也是可以有個贅婿的,不知于副統領意下如何?”
她這話一說出來,于挺臉色都難看了。
在大晉,贅婿是最讓人瞧不起的,只有那些家世不行,妄想靠女人上位的無用男人才會入贅,劉妙青這話無異于是在羞辱他。
“我好心好意要娶你,你卻這般辱我,難道你劉家的教養就是這般嗎?”
于挺忍著怒氣,將鐲子收回了懷里,感覺自己看錯人了,以為是個賢惠的女子,卻是這般沒教養。
當真是枉費了自己這般深情。
劉妙青沉默,“是什么讓你覺得嫁給了你,就能體面?”
“朝中比你年輕,比你年少有為的人多的是,顏大統領二十九時便已經是大統領,尚且不曾瞧不起女子。”
于挺臉色難看,“我何時瞧不起女子了?”
劉妙青紅唇微動,“難道今日于副統領不是在金殿之外大放厥詞,說拋頭露面的女子便是水性楊花嗎?”
她這話讓于挺頓時語噎,結結巴巴的想解釋,“我那話不是針對你.”
“針對誰又有何不同?”劉妙青冷聲打斷他的話。
“于副統領到底是離京太久了,往后還是多用腦,多說人話才是。”
“對了,提親就不必了,我生辰當日,于副統領也還是別來了,我中書令府廟小,容不下于副統領這么一樽大佛。”
劉妙青這些話,無異于在打于挺的臉,他怎么都沒想到,今日接連被兩個女人堵得說不出來話。
自己離京不過短短數年,這京中女人,如今竟都是這般?
劉妙青見到蘇眷時,他們已經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蘇眷正在說今日遇到于挺的事。
“那個于副統領一口一句水性楊花,可見宋千帆是沒少在他面前說這些。”
“平國公倒是幫著我說話,你們是沒瞧見,他當時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蘇眷噼里啪啦的說一通,嘴上說的快,難得心里沒什么聲音,看來今日于挺是真惹惱了她。
謝潯和宋千杭兩人都在安安靜靜的聽她講,時不時笑著說兩句,“確實不是人。”
劉妙青沒同他們說今日于挺求親的事,不想辱了他們的耳朵。
就在這時,柳懸來了,匆匆而至,好似是一路打聽來的。
謝潯還以為他又是追著自己來的,“你怕不是狗鼻子,聞著我味追來的?”
蘇眷瞟了謝潯一眼,那你身上這味得多沖啊,他才能聞著來?
謝潯:“……”這一頓還是小爺花的錢,真是個沒良心的。
柳懸卻道,“你誤會了,我今日是有事來找蘇姑娘。”
謝潯:“?”
蘇眷咬了一大口丸子,迷茫的眨了眨眼,“啊?”
柳懸找我做什么?
其他幾人也疑惑,柳懸來找蘇眷做什么?
這兩人很熟嗎?
只見柳懸放下兩本手里的書,問蘇眷,“你可還記得沈如悔,那日你向我打聽的那人?”
蘇眷頷首,“記得,怎么了?”
怎么可能會忘啊!
把我給寫的,跟妙青牽扯不清就算了,還對宋千帆那狗東西一片癡心,也太侮辱人了。
劉妙青摸了摸下巴,其實這人話本寫得還挺好,聽說最新兩冊都出來了,但她一直還沒來得及去買。
出去買個醉還能跟謝潯這廝一見鐘情……
“咳!咳——咳!”謝潯直接被手里這杯酒嗆到了,什么鬼,一見鐘情?!
誰教這人這么寫話本的!?
宋千杭眉頭輕蹙,這寫話本的是何人,如此胡編亂造實在不妥。
結果因為和宋千杭在府里偷情被發現,被逼跟丈夫和離,真是離譜到家了。
宋千杭:“……”其實寫話本的人多些想象也是常有的事。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像他這么會鬼扯的人!
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眷。
柳懸問道,“那日你可去了沈家?”
蘇眷點頭,“去了。”
柳懸:“你當時見他,可有發現他有什么異常?”
蘇眷回想了一番那天的事,搖搖頭,“異常應該算不上,他那天倒是一直在喝酒,還給我看了自己的書稿,問了我一些關于他話本子的事,后來我便走了。”
柳懸頓時眉頭緊蹙,似有麻煩的棘手事,苦惱不已,眉目間可見擔憂的神情。
想起那天的事,蘇眷罵罵咧咧,我就說了幾句實話,讓他別把娟兒寫得那么多情,我明明生來無情,他非要給我寫的勾三搭四的。
謝潯瞟了一眼蘇眷,生來無情?
怕是對自己認識不清。
這么看來,這沈如悔話本子寫得還可以,不然也不至于讓蘇眷這么抓心撓肝。
他那門都快甩我臉上了。
劉妙青是這話本子的忠實讀者,“柳公子,你說的那位沈公子怎么了,莫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我當時就應該把他人給綁了,扔護城河里去,讓他清醒清醒,一天天的腦子里不知道裝的什么鬼東西,就會編排人!
柳懸沉聲道,“他幾日沒回家了,我去他常去的酒館打聽,酒館小二說他近來一直沒去買酒,沈兄他除非是去買酒,否則不會出門,更別提這么多日蹤影……”
謝潯順口接了一句,“那這人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寫個話本都能得罪人,八成是被尋仇了。
謝潯的話讓柳懸眉頭一皺,“可我從未聽過沈兄和什么人結怨過。”
眾人目光頓時齊刷刷看向蘇眷,柳懸沒聽過,但是他們聽過啊。
蘇眷:“?”
都看著我做什么?
五人組,你們最喜歡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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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