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贏？”秦玉瓏冷笑，“你欺負我剛來國內什么都不懂是嗎？就你們寫的那個臺本，用同一個勺子喂糖水喝的垃圾花絮，一旦傳出去我家藝人會被黑成什么樣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在國內，你的工作經驗可比我豐富多了。”
戴洋眼底閃過一抹算計，面上卻仍然樂和和的。
“話不是這么說的秦小姐，我覺得你還是不太了解這個圈子的輿論。就你說的花絮的那個劇本，效果出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到別人挨罵，那是因為他們雙方其中有一個人是已婚或者是有公開的男女朋友的，這種出軌和劈腿的才會被罵。
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雙方的藝人都是單身。這種緋聞傳出去的話，在道德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會增加雙方的熱度而已，是正面的反饋，我覺得你完全不用擔心。而且，劇本你們可以改啊，我們絕對配合。等劇一播完，我們還可以馬上解綁CP”
“呵，”秦玉瓏再次冷笑，“我的藝人性格好，拒絕你們的時候想給你們留點顏面所以沒有說什么重話。可是她給你們臉并不代表你們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就現在我們雙方藝人的商業價值來說，你的一人幾斤幾兩，我的藝人身上又有多少流量，我們不用炒作也能靠自己的作品和實力說話，憑什么要降低要求來配合你們？
你這算盤打的珠子都快蹦到我臉上來了，好意思嗎？還有，你這么喜歡炒作做假新聞，誰知道你的藝人是不是單身，說不定早就連孩子都有了。少來沾邊！”
秦玉瓏的這番話可以說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對方。
戴洋也沒想到秦玉瓏竟然會是這樣性格的人，說話竟然這么不客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他臉色登時就變了，心里也憋著一團火。
見秦玉瓏轉身要走，他仗著自己長得又高又壯一把就拉住了秦玉瓏的胳膊。
突然被個陌生人男人這樣拉扯，秦玉瓏無語至極。
她輕笑了一下，緩緩吐出兩個字：“放手。”
“秦小姐，我覺得你剛才可能沒聽明白，我真的是站在雙贏的角度上思考的。”
“我再說一遍，放開我。還不放是吧？”
秦玉瓏轉身，直接一巴掌摔在了戴洋的臉上。
這一巴掌秦玉瓏用了很大的力氣。
那‘啪’的一聲也巨響。
他們談話地方是臨時搭建給主演用的休息棚，雖然具有一定的私密性，但并不高。
這一巴掌下去，棚里面的人甚至能感覺到外面的人忽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戴洋更是感到不可思議。
“你居然打我？”
秦玉瓏冷冷瞥了他一眼：“打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先抓住我不放的，我是不是兩次叫你放手你都沒松開。這一巴掌你一點都不冤。”
“你他媽簡直就是個潑婦！”
“潑婦？”秦玉瓏輕笑，豎起一根手指在戴洋面前搖了搖，“別這樣說，我更喜歡別人叫我瘋子。忘了提醒你了，少惹我。
對了，既然你讓副導演去找了我家演員，那這件事情導演是不是也知情？還是你們早就商量好了，就等著我家演員點頭了？OK，不說話是吧，那我自己去找導演。”
說去就去。
秦玉瓏抬腳就走出了休息棚。
戴洋低低罵了一句‘瘋女人’后立刻追了上去。
秦玉瓏很快就找到了導演。
戴洋也緊隨其后。
秦玉瓏走路帶風，氣勢很足。
導演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也怔了一怔。
戴洋現在是怕了秦玉瓏的嘴了，他趕緊讓副導演清場。
沒一會兒，棚里就只剩下秦玉瓏、戴洋、導演以及副導演幾人了。
“陳導你好，我是溫顏的經紀人秦玉瓏，之前我們見過面的。”
秦玉瓏客套地走了個過場，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導演當然知道她是誰，他先和一旁的戴洋對視了一眼后才握了握秦玉瓏的手。
“我知道，怎么了這是。看你身上這氣勢，都能把棚給掀了。”
秦玉瓏淡淡笑了下：“導演說笑了，沒有什么人光靠身上的氣勢就能把一個棚給拆了的，但是某些不恰當的、低級的騷操作可能會毀了一部好劇的口碑。”
“哈哈哈，”導演笑。“你這話說的，怎么感覺夾槍帶棒的，像是在指桑罵槐一樣。”
“陳導不愧是經驗豐富老導演，一下就看穿了我的潛臺詞。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上午副導演拿著男主角方提供的不恰當的花絮劇本要求我方演員配合拍攝，請問這件事情陳導你知道嗎，是你同意的嗎？”
“別別別，你別亂扣帽子。”秦玉瓏話還沒說完戴洋的聲音就響起來了，“不是要求好嗎？你不能亂用詞，那叫商量，這不你們不同意我們也沒有強制拉著你家藝人一起拍啊。”
“是啊，”導演開口和稀泥，“據我所知除了每天計劃中的戲份，溫顏在現場好像并沒有拍攝其他內容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秦玉瓏看向導演：“這么說來的話，導演你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了？”
導演又看了一眼戴洋，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情，要不是今天你來，我聽都沒聽說過這事。不過有些宣傳你們雙方如果都沒意見的話，是可以自行商量的，這一點我也無權干涉，但是我不會允許任何其他行為影響到劇組的進度。”
“好，”秦玉瓏點頭，“只要不是導演你授意的就行。當然，我也希望今天的這個小插曲不要耽誤導演你的進度。其實我覺得陳導你拍得很好，有機會的話，希望日后陳導能和三眾文化多多合作。”
秦玉瓏說著，再次向導演伸出了手。
這一次導演沒有任何猶豫就握住了秦玉瓏的手。
秦玉瓏很快收回手：“那我就先告辭了。”
之后就是溫顏看到的只有秦玉瓏一個人走出來的畫面。
聽秦玉瓏說完這些，溫顏瞇起了眼睛。
“所以，你信導演說的那些鬼話嗎？”
秦玉瓏嗤笑：“當然不信。一開始進去的時候他就和徐樂天的那個經紀人有眼神上的交流，兩人之間明顯有小秘密。不過考慮到你還要在他手底下拍個把月，所以我才沒有戳穿他們之間的小把戲。”
“所以后面你又暗示說三眾想跟他合作，就是怕他在之后的拍攝中給我穿小鞋挑我的刺對吧？有了你這句話，他就算因為我不配合看我不順眼，也不會輕易放棄三眾這根橄欖枝。”
“是的。炒作對劇的宣傳是有一定的好處，但短期來說最大的受益者還是徐樂天。一個導演想讓人記住他的作品，主要看的是劇的質量，而不是男女主角的熱度。他和徐樂天一方的出發點看似相同，但其實又不相同，我相信他是知道該怎么權衡利弊的。”
溫顏點點頭。
又問：“那你剛才是真的狠狠打了那個戴洋一巴掌嗎？”
“那是他自找的。”
“他臉皮那么厚，你手當時應該挺疼的吧？”
“哈，”秦玉瓏失笑，“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說不要先動手。”
“管他呢，打都打了，但是你當時不應該用手的，你應該用的包的嘛。”
秦玉瓏點點頭：“當時沒想那么多。”
“那你現在還疼嗎？”
“現在不疼了，就是還有點發熱。剛下手的時候整個手掌心都火辣辣的。”
“那給你我的杯子。我的保溫杯里面雖然裝的是熱水，但是外面這個不銹鋼真的好冰，剛好給你涼一下。”
“謝謝。”
“不知道戴洋和導演在里面說什么，居然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秦玉瓏也順著溫顏目光所及之處看了過去。
“不知道，但我相信導演會做出對他有利的抉擇。”
棚內。
戴洋追問導演：“師兄，你剛才那是什么意思嘛，那個瘋女人一句話就把你給收買了嗎？她的話哪能信，她剛才打我一巴掌你知道嘛！那氣焰，高的不得了。”
“人家現在是傅氏娛樂，不，應該說是三眾文化的老板。如果說我們是打工人的話，那她就是資本，資本的氣焰當然比我們高了。不是我說你們兩個！”
導演指了指戴洋，又指了指副導演。
“你們的腦子里裝的是榆木疙瘩嗎，人家溫顏都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了你們，你們為什么還要不停地重復。”
“那……那我不是看她平時好說話嗎？”副導演低聲解釋，“而且她最近在網上名聲也不太好的樣子，都被傳同性戀了，弄個小鮮肉炒炒CP不挺好的，沒想到她居然那么反感。”
“那你呢？”導演看向戴洋，“她都那么反感了，你為什么還要去招惹她的經紀人。你每天也在看娛樂新聞啊，你不知道這個秦玉瓏現在是娛樂公司老板啊。”
“我看了啊，可是就算是頂流也會炒作啊，她是娛樂公司老板怎么了，而且是不是老板還是活不定呢，網上曝光的是她法人的身份，法人算個屁。她家藝人我不相信一輩子不炒作，不跟任何人傳緋聞！而且她還說她最近要出國處理家事，不在國內，那我一想她都要走了，我肯定趁著她在片場的時候和她面談一下咯。”
“那我不管，總之這件事情現在到此為止。你看中了溫顏的流量應該知道她的體質有多么腥風血雨，別我的戲還沒拍完就被你搞出來的炒作給攪黃了！”
“那姓秦的那個女人打我的一巴掌怎么算？”戴洋想想就生氣，“媽的潑婦，上來就打我一巴掌，當時都把我氣懵了。”
“那你想怎么樣，打回來？你這巴掌印早就消失了，報警你都驗不出來傷。誰讓你先動手動腳拉住她的。”
戴洋瞪大了眼睛：“師兄？我看你這意思就是向著姓秦的那個女的了？”
“我沒有向著誰，我只是讓你適可而止。我知道這兩年你也難，徐樂天的熱度顯然不如從前了，既然姓秦的和溫顏是快啃不動的硬骨頭，你就應該再想想其他辦法。你手底下目前除了徐樂天也沒有其他能起來的人了，你真應該加把勁兒了。”
導演說著，伸手在戴洋的肩膀上拍了拍。
“就這樣吧啊，不就是一個巴掌嗎。在這個圈子里挨得還少嗎？”
戴洋咬緊了牙沒說話，心里卻想著一定要把這口氣出了才行。
這一口氣不出了，他就枉為男人！
“出來了出來了！”戴洋一從棚里出來，何幸就喊了溫顏和秦玉瓏來看。
“看他那副愁眉緊鎖的樣子，肯定是在導演那里碰釘子了。”
“我猜也是。”秦玉瓏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何幸，我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照顧好溫顏，任何事情，不管大事小事，記得每天向我報備。”
“好嘞！瓏姐放心，我保證百分百完成任務。”
溫顏笑了笑，站起來送秦玉瓏：“一路順風，希望你能早點回來。”
“我會的，安心拍戲。”
眼看著秦玉瓏離開，戴洋沉聲吐出幾個字：“走著瞧！”
一旁的徐樂天有些疲憊地看向他：“戴哥，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有預感這部戲會爆，接下來我就好好拍這場戲就好了。”
“好什么好？難道你不想翻紅了，籍籍無名的時候過的是什么日子難道你都忘了嗎？干我們這一行，除了自身的條件以外也是要看運氣的。你自己現在沒了這個氣運，那就只能蹭別人的了你明白嗎？現在除了溫顏還有誰你可以蹭的。你以后別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了，平時拍戲的時候你還是要找機會多接近她。”
“可是戴哥，她好像已經有所察覺了，經過這次以后她肯定會更加和我保持距離的。我不想、”
“閉嘴！不是說了別再說這種話了嗎？她保持距離我就有保持距離的辦法，你只需要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你不需要去看劇本嗎，一直盯著我干什么。”
徐樂天垂頭坐回椅子中。
他鎖眉猶豫了很久很久。
最終還是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收信人是溫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