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朕？”
乾武帝瞪大眼睛，滿臉不解。
“沒錯！都是因為你！”
李承業情緒徹底崩潰，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
“父皇，兒臣是大乾嫡皇子，皇位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自古以來，都是長幼有序，李長風憑什么能取代兒臣？！”
“父皇你別忘了，他是個有前朝血脈的雜種，而兒臣有著最純正的李氏皇族血脈！”
“父皇你給兒臣取名承業，當年難道不是因為想讓兒臣繼承大業？！”
“當年兒臣年幼時，你是不是說過將來要把大乾交給兒臣？！”
“這些年兒臣都在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你也一直看好兒臣，兒臣也沒有讓你失望，比李守李繼等人強很多！”
“可是！”
說到這里，李承業頓了一下，朝著乾武帝咆哮起來。
“可是！自從那小雜種回京以后，一切都改變了！”
“是你打碎了兒臣的夢想，兒臣只能鋌而走險干掉他！”
最后，李承業滿臉遺憾道：“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他竟然沒死！”
乾武帝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承業，似乎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蹬蹬蹬后退了幾步，臉上滿是痛苦，一代雄主的氣勢蕩然無存。
他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指著李承業。
“承業……你……你……”
沒錯。
李承業是他第一個子嗣，當年初為人父時他非常激動，取了承業這個名字，的確是希望將來李承業能繼承大統，對李承業也極為寵愛。
他甚至按照帝王的標準卻培養和督促過李承業。
但是隨著大乾定鼎天下，他的子嗣越來越多，乾武帝意識到了這種長幼有序傳位于嫡長子的做法并不合理，想法產生了動搖。
后來的李守和李繼等人也表現出了非常棒的才能，李承業進取不足心思深沉的心性，和做事畏首畏尾的缺陷也逐漸暴露出來。
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所以，他才定下了皇子成年必須下放地方的決定，目的就是希望皇子們能通過歷練得到提升，從中選取最優秀的皇子繼承大統。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諸多皇子也展開了有克制的競爭，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他以為眾皇子能明白他的苦心，尤其是年紀最大的李承業，肯定能理解他為了大乾未來的一片苦心。
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
此時，他才意識到李長風對于皇位沒有興趣是多么的難能可貴。
前有李守，后有李繼，現在又是李承業，為了皇位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
此時，乾武帝真的感受到自己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也許是李長風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不愿意做皇帝。
豁出去的李承業對乾武帝沒了絲毫敬畏之心，有些癲狂的笑著說道：“怎么？父皇，你想殺了兒臣嗎？無所謂了，兒臣夢想已經破碎，心都死了，隨便！”
乾武帝捂住心口，身形一陣搖晃，臉色慘白滿臉痛苦之色。
高大力連忙扶住，一臉擔憂道：“陛下，保重龍體啊！”
乾武帝指著李承業的手輕輕顫抖著：“逆子！逆子啊！你心里只有皇位，可有大乾？可有天下黎民百姓？但凡你有造出火槍火炮蒸氣火車，南征北戰開疆擴土的本事，朕傳位與你又有何不可？這些年，你除了會搞些陰謀算計，可曾做出過一點功績來？你拿什么跟李長風比？你有什么資格跟李長風比？”
面對乾武帝的接連質問，李承業嘴巴張了又張，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最后只能咬牙道：“本皇子血脈純正，不像李長風那樣是個身懷前朝血脈的雜種！”
“雜種？”
乾武帝一臉失望道：“你除了拿沒什么用的血脈說事，還有什么本事？嘴上的本事嗎？你讓朕太失望了，比起李守李繼你都多有不如！”
李承業冷哼一聲，一臉不服。
乾武帝深吸一口氣，逐漸恢復冷靜，腰桿挺得筆直帝王之氣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
他語氣淡漠的道：“我李氏也不是天生就是皇族，是打下來的天下，之前難道不是普通人？說起來李長風身懷前朝皇室血脈，他的血脈比你更加高貴！”
李承業嘴巴張了張，無言以對。
乾武帝冷冷的繼續道：“作為大乾嫡皇子，你心胸狹窄，為我大乾之恥辱！作為朕的兒子，你目無尊長，太讓朕失望了！作為李長風的大哥，你卻兄弟相殘，不配做他兄長！”
此時李承業已經恢復冷靜，知道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苦澀笑道：“所以，父皇您打算殺了兒臣嗎？”
“你犯下的錯，確實當斬！”
聽聞此言，李承業臉色瞬間煞白。
好在乾武帝接下來的話讓他松了口氣。
“可是，你畢竟是朕的兒子，殺了朕會心疼，你母后也受不了，最重要的是朕以什么理由斬殺你？讓天下人都知道李氏皇族出了你這樣一個敗類？李氏皇族的臉還往那里放？”
說完，乾武帝狠狠甩了一下衣袖轉身回到龍椅，面無表情語氣冷漠的道：“高大力！”
“老奴在！”
“傳朕的旨意，大皇子李承業身患重疾，自此在府中修養無法外出，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終生不得出府！”
“是，陛下！”
李承業瞬間臉色煞白心如死灰。
這是軟禁終生啊！
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他完了。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何必冒那個險呢？
李承業懊悔不已。
“父皇……”
他剛開口準備求情，乾武帝卻轉頭看向一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趁朕還還沒有改變注意前滾吧，以后也別叫朕父皇了，朕沒有你這種不成器的兒子！”
李承業還要說話，卻又被高大力打斷：“殿下，請吧！”
表面上高大力沒有任何表示，心里其實有些高興，敢對李長風耍手段，這樣的下場算是輕的了。
李承業知道，事到如今說再多的話沒有什么意義，便起身失魂落魄的離去了。
乾武帝長嘆了口氣。
“朕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高大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想了又想，小心翼翼的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只能說九皇子殿下太優秀了，陛下您別生氣了，氣壞龍體就不值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