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工待遇這方面,李長風要求極為嚴格,不惜得罪權貴狠狠處理了幾個在住宿和伙食上壓榨百姓的項目承包商。
這樣的做法,讓他在民間的威望再次暴漲,人人都在稱頌他的賢明,就差直接供奉香火了。
在民間,讓李長風做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
李承業徹底坐不住了。
這一日,他經過深思熟慮,去拜見李長風。
對于李建業的到來,李長風顯得極為熱情,親自出門迎接,令人大擺宴席招待。
李承業也極為熱情,和李長風推杯換盞,不停的敘舊,說著當年李長風幼年在皇宮的事情。
李長風明白他的目的,耐著性子附和著,表面上看起來兩人那真是兄弟情深,真如手足一般。
實際上則是各懷鬼胎。
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李承業終于說到了正題。
“九皇弟啊,為兄近來著實有些苦惱啊!”
說著,李承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長嘆了一口氣,一臉苦楚。
李長風心中一動,知道正題開始了,笑道:“不知大皇兄為何煩惱?”
李承業盯著他說道:“如今大乾蒸蒸日上,我作為父皇嫡長子,卻沒有做出丁點貢獻,實在是覺得有愧于父皇,有愧于天下!”
李長風假裝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皇兄說的這是哪里話?做個清閑皇子,整日里吃吃喝喝玩樂多好,何必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李承業頓時有些惱怒,但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九皇弟,我見你近日來終日勞累,為兄看著頗有些不忍,不如為兄來幫你如何?”
如今李承業已經徹底明白了蒸汽火車對大乾將來的重要性,他決定不再韜光養晦置身事外,要主動參與進來。
李長風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增加民望,他也想。
最重要的是要在乾武帝面前好好表現,好擠到真正的核心里面去,再伺機奪取太子之位。
他不想再等了。
如今的情況,也不允許他繼續等了。
李長風大喜:“那可太好了!”
李承業眼睛頓時亮了。
有戲?
他連忙問道:“不知九皇弟有何安排?”
李長風面露思索之色:“你要是早說的話,馮丞相那個位置就留給你了,可現在肯定是不行了,總不能把他拿掉吧?”
李承業搖頭:“那當然不能。”
馮去疾乃是百官之首,威望極高,本身又老謀深算,他可不敢得罪。
“其實葉老將軍那個位置也挺適合你的身份,不過他這邊的工作才剛剛展開,短時間內也不好換掉,要不等他完成了我把你扶上來?”
李承業擺手:“不用了,這個位子不適合我。”
開玩笑,頂替葉擎蒼?
這不是得罪軍方鷹派將領嘛!
這些人掌握著大乾除了火炮營和火槍營的最強軍事力量,拉攏都來不及,他怎么敢得罪?
李承業懷疑李長風是在故意搪塞他,神色不免有些不太自然。
李長風像是沒有絲毫察覺,還在抓耳撓腮的想著。
“除了著兩個位子,還有哪個合適你呢?以你的身份地位,總不能做個小官負責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對了,我想到了!”
李長風猛拍了一下大腿。
李承業滿臉期待。
“什么職位?”
“皇兄,你看這樣好不好,給你掛個副部長的名頭,等級和馮去疾和葉擎蒼一樣,這可能有點委屈你了……”
李承業連忙搖頭:“不委屈,不委屈!”
“不委屈就好,那你就負責監察工作,監察各施工標段的建設質量。凡是偷工減料和不合格的,該砍頭砍頭,該下大牢下大牢,還有那些克扣勞工工錢的,該收拾的也得收拾……皇兄啊,這工作可非常重要,關乎鐵道建設質量,您可一定要來幫我啊!”
李長風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誠懇。
但李承業的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
這工作的確重要。
做好了也會得到乾武帝的認可。
但他不敢干啊!
能有能力接項目的,那個背后不是站著某個權貴?
誰能保證這些權貴,他們在施工的時候會不會偷工減料?
到時候他不查辦這些權貴,鐵道出了問題,李長風往他身上一推,乾武帝就算不砍了他,他這輩子也別想做太子了。
可要是秉公辦理的話,必然要得罪這些權貴,其中很多還是他的支持者,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要知道,乾武帝雖然可以一言決定繼任者,但群臣都反對他的話,那他也別想坐上這個位置。
就是坐上去去了,也不一定穩。
這個得罪人的差事,任何人干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李長風正是摸到了李承業的心思,才故意這樣說的,他可不想讓鐵道部變成一個官僚作風橫行的地方。
他料定李承業不會答應。
果然,李承業干笑一聲道:“為兄并不擅長此事。”
李長風長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鐵道部已經沒有其他適合你做的事情了。”
頓了一下,李長風笑道:“要不這樣好了,等鐵道項目完成,最麻煩最困難的事情都解決了,到時候我向父皇請命直接把鐵道部交給你管好了。要不是父皇逼著我,我才不想干呢!”
李承業笑容僵硬:“使不得,這可使不得,沒有合適的那就算了吧,來,喝酒,喝酒啊!”
他心里那個氣啊!
鐵道項目都完成了,銀子威望都被李長風賺走了,他再接手有什么意義?
這分明就是在搪塞他!
鐵道部剛剛建立,錯綜復雜的利益體系還沒有建立起來,李長風要是真的想給他機會的話,完全可以通過調整機構職能職責范圍,通過分權給他一個高位。
除了憤怒,李承業心中更多的則是嫉妒,以及對乾武帝的不滿。
同樣都是皇子,為什么李長風就能屢次做出驚世駭俗,能改變天下的事情,而他就不能?
同樣都是皇子,乾武帝就為何如此偏心,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交給李長風去做,他作為大乾嫡長子卻像是一個局外人?
為什么?
憑什么?
這不公平!
李承業忍著憤怒,又跟李長風喝了一會兒酒才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