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前往京城。
京城城門口，街道上已經是人滿為患，為了保持道路暢通，乾武帝甚至調動了京城禁衛軍分列街道兩側維持秩序。
不管是禁衛軍還是黎民百姓，都翹首以盼，看著入城方向，神情激動的和身邊的人聊著。
“九皇子殿下終于回京了，這么快就把南蠻子干趴下了，真是太厲害了！”
“那可不？三次大捷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聽說鎮南關和定陽城城墻下的土地都被染成了紅色。”
“我也聽說了，那簡直就是尸山血海啊，鎮南關大捷我大乾無一傷亡，定陽城兩次大捷，我大乾幾乎也沒有什么傷亡！”
“沒錯，說到底這還是多虧了九皇子殿下發明的火炮和手雷，邪獸和南蠻子沒跟咱們的人照面呢就被炸死了！”
“也不能全是火炮手雷的功績，跟九皇子殿下運籌帷幄也是分不開的，鎮南關甕中捉鱉，定陽城挖設陷阱痛打落水狗，可見殿下軍略不輸百戰老將！”
“有個消息你們聽說沒？殿下以一敵二，跟蠻族神廟的兩位神將打得難解難分，個人實力堪稱恐怖！”
“怎么沒聽說？那兩神將可是連火炮都炸不死的存在，九皇子殿下簡直太可怕了！”
“有一點你們不知道吧？聽說神將可是超越凡俗的存在，我懷疑九皇子殿下真的是神靈降世！”
“你還別說，沒準還真是！”
“這次要是沒有殿下的話，咱們大乾怕是要完了！”
“誰說不是呢，沒見南宮長明這樣的百戰名將都損兵折將退守鎮南關了嗎？”
整個京城到處都是這樣的聲音，無論男女老幼都在討論此事。
喬裝打扮過的封師和子陽也混跡在人群中，等著李長風入城。
聽到周圍百姓的議論，子陽臉色有些陰沉。
“哼！小人得志，這個該死的李長風又出風頭了。”
封師瞥了一眼子陽，臉色微沉，有些不滿和失望。
“子陽，你這樣的心性，將來如何堪擔大任？且不說李長風現在不是我們的敵人，就算是我們的敵人，也應該得到我們的尊敬才是！”
自從徐鳳兒入李長風府邸后，子陽一直都耿耿于懷，記恨上了李長風，所說之話根本沒有經過思考。
封師這么一提點，子陽當即意識道自己所言不妥，連忙微微躬身道：“封師所言極是，是我一時糊涂了。”
他雖然這么說著，但臉上的不滿和嫉妒卻隱藏不住。
封師暗自嘆了口氣。
“子陽，九皇子回京之后種種所為，完全可以說是濟世安邦之才，這一點不服不行，即便是先賢先圣都沒有他這樣的功績，你要認清楚！”
發明火炮，改變戰爭方式。
改進制鹽術，讓天下黎民百姓吃上好鹽。
冬日種植蔬菜，讓人能在冬季吃上夏季的蔬菜，堪稱神跡。
這些都是足以載入史冊。
封師熟讀史書，還沒有那個人能有如此豐功偉績。
子陽即便心里再不服氣，此時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沒錯。”
封師繼續：“拋開這些不談，李長風以一己之力對抗蠻族神廟兩大神將，其武勇堪稱驚世駭俗，說他是絕世妖孽也不為過，誰敢不服？”
神廟是什么樣的存在，神廟神將是什么樣的存在，子陽也略知一二。
最直觀的是，那些能炸死強大邪獸的火炮卻奈何不得神將，由此可見神將之強。
李長風能以一敵二不敗，還這么年輕，稱為絕世妖孽確實一點都不為過。
想到這里，子陽不由得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這種猶如鴻溝的差距，根本沒辦法跨越。
即便他再不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李長風踩在了腳下。
不僅僅是他，封師同樣如此。
她這些話表面是在給子陽說，實際又何嘗不是再說給自己聽？
一品大宗師的她足以傲視天下。
但對于李長風這等存在，什么都不是。
“想要說服他光復大奉怕是……”
想及此事，封師不由得長嘆了口氣。
難啊！
此事可以從長計議，不過另外一件事情需要抓緊去辦。
就在封師心中思緒萬千之時，人群突然出現了騷動。
“九皇子殿下入城了！”
“殿下回京了！”
“看到沒，那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就是！”
周圍百姓墊著腳看向入城方向，神色激動。
封師也子陽也不由得看了過去。
只見李長風騎著駿馬，面帶溫和笑容，不停地朝街道兩旁的人群揮手，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拜見九皇子殿下，恭喜殿下凱旋歸來！”
身邊百姓嘩啦啦跪倒一片，神色虔誠而狂熱，就是在參拜一尊神明。
封師和子陽也只能乖乖跪下磕頭，不敢有絲毫怠慢，心中一陣無奈。
李長風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笑抽筋了，胳膊酸痛嘴巴發苦發干，卻也只能強忍著不斷揮手喊著平身。
跟在他身后的李承業面無表情目視前方，眼睛余光卻在打量著周圍的百姓，看到他們虔誠狂熱的神情后，心跌倒了谷底。
李長風在民間有如此威望，即便他日他繼承了大統，放眼天下又會有多少人服他？
因為火炮這等鎮國殺器的原因，軍中將領，也只會服李長風。
李承業覺得自己幾乎已經失去了繼承大統的希望。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李長風跟他平日里表現出來的那般，真的對大統之位沒有絲毫興趣。
李繼則徹底絕望，對大統之位已經不抱幻想。
李長風立下的種種曠世奇功，足以讓他沒有任何阻礙繼承大統，就是李承業這樣的嫡長子都不可能阻止得了。
“罷了，罷了，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李繼暗自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神情暗淡。
他已經有了決定，從此再也不跟李長風爭斗，除非發生什么重大變故讓他重新有了機會。
跟在后面的馮去疾一路上觀察著群臣的反應和街道兩旁百姓的反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濟世之才，天命所歸！”
馮去疾暗自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