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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修尚且對她心存敬畏,歪曲她事跡的那些是普通人。
他們不僅對她這樣,對歷史上的其他女名人也沒放過。而正道玄門弟子礙于“不對普通人動手”的門規只能置若罔聞,同時自我安慰不跟凡夫俗子計較。
畢竟,這些凡夫俗子并不僅僅是針對她一個女人。
世道如此,玄師的人數太少,抗議過幾次結果換來普通人群的輿論風暴,最終也是莫得辦法。清者自清,人善人欺天不欺,終有一天普羅大眾會醒悟的。
就算一直愚昧,等世間出現其他風流人物,自然就沒人記得給她造.謠了。
然而天意難測,玄師們也沒想到那些造謠的內容會被編入野史里,從此世代傳頌。邪修肯定不會幫她澄清,他們時常幻想著她有朝一日從靈界風光歸來。
得知自己被造謠壞了名聲,邪修們再出來表忠心猶為時未晚。
反正他們和正道各有所圖,沒道理只干活、不外道。
邪修的行事準則是做過的事必須讓當事人知道,否則沒成就感。而眼下,不管玄師們如何的施法禱告,從下午忙到凌晨,一大群人愣是得不到任何回響。
無妨,估計對方剛回到,感受不到大家伙的誠意。
估計要耐心禱告幾天乃至幾個月,才能感動對方現身一見。當然,如果在蘭溪村作祟的另有其人,守在這里的一大群玄師可不是吃素的。
如果玄師打不過對方,那就是玄師無能,死就死了。
到那時,躲在一旁的邪師若能撿漏殺個大能固然好,如若不能就逃命要緊。邪修沒什么道德感,權衡利弊來去自如,拒絕接受良心譴責,人生輕松無礙。
倘若回來的真是她,大家會極力勸她棄暗投明。
與其做個無能的偽君子,不如踏踏實實做一個能創造快意人生的邪修。
且不說蘭溪村的喧鬧,桑月和前夫相攜逛逛逛,買買買,吃吃吃。就這么逛到凌晨兩點多,鬧市的喧囂逐漸沉寂,關系特殊的兩人仍在閑逛,并未就寢。
桑月本想找間酒店開兩間房的,被他拒絕了。
有干凈清靈的空間不住,非要去體驗被無數人躺過的床榻、住過的房間,這不自討苦吃么?旅游搭子拒絕體驗人間生活,桑月頓時也失去住酒店的興致。
沒讓他進空間,拖著他來到市區的公園湖畔坐看倒映在水面的月色。
“死活要回來,回來了又不開心,你這是何必呢?”清夙睨了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她一眼。
“開不開心,那要回來才知道。”桑月伸著雙腳,翹起腳尖尖輕輕晃著,“況且,開不開心是相對的。”
相隔幾百年回來,發現這里的人依舊熱衷于給她編造各種謠言,挺失望的。之前覺得被遺忘是可怕的,但現在又覺得被遺忘沒什么不好的,總比造謠強。
至于開心,當然是把這位前夫當成風野,當成仙尊,在陪她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逛街。彌補她缺失的青春期,延續她幻想過的跟風野/仙尊共度的時光,
可這些話沒必要直白地跟他講,將心比心,沒人想成為誰的替代品。
“在魔界,你時常待在月鏡天的碧水湖畔觀景,”見她不吱聲,他便無話找話,“我以為你是無處可去,只好待在湖邊發呆……現在看來,你是真喜歡賞湖。”
中間省略他對她的腹誹一萬字,特地挑一些相對平和的字眼與她閑聊。
前世的她長年坐在湖畔發呆,死氣沉沉的。
除了神界和魔界的月鏡天,其余各界均為濁川。而她來自濁川,一心想要返回故里。為了讓她沒時間胡思亂想,他派人將關押在魔淵里的兇獸、惡靈放出來。
把她身邊的魔侍挨個給禍害了,她既驚且怒,又不肯找他幫忙。
整天帶著她身邊那比較得力的魔侍追查兇手,果然沒時間再到湖邊發呆,讓他再無后顧之憂。正如人間的一句話,在和平年代里,他會是她最大的危機。
后來被她知道了,堅決要跟他分居。
分就分,反正不管她住哪兒,他想去就去,她抗議無效。到最后,除了她獨占一座宮殿之外,沒別的變化。
不管是以前或現在,他始終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么。
她被濁川世界的各類仁義道德荼毒甚深,若放任她在湖邊自怨自艾,不出百年她就沒了。未經他的允可,她的小命誰也奪不走,包括她自己。
以前的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會顧及她的心情,眼下不行了。
自從在濁川輪.回一趟,之前讓他感到困惑的事皆有了答案。比如她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卻還是一直不識好歹整天要跟他唱反調的原因。
而原因便是她目前的境遇,她救過故里的眾生,得到的不是感恩而是瞎編排她的人生經歷。
把她塑造成“斬男”的禍害,并流傳于世。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她沒有報復眾生,在得知本土被詛咒竟還妄想著幫忙解咒。看著她犯蠢,他不吱聲以表尊重和理解,盯著她別把小命玩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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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陪我一起看嗎?”桑月聽不到他的心里吐槽,順著他的話表示好奇。
“偶爾吧,”他淡然道,“那時候的我剛睡醒,修為跌得厲害……”
急著吞噬一切高階魔修、魔王,乃至魔君、魔尊。到處樹敵,連累懷著身孕的她吃了好幾次苦頭。
“可我為什么會懷孕呢?還生那么多兒女。”桑月終于抓到一個重點,起身蹙眉不解,“仙神難有子嗣,你雖是魔神但也占了一個神字,憑什么得天獨厚?”
聽著這話,黑袍清夙不由眉梢輕挑,緩聲道:
“可見你我的結合乃自然之道,雖相生相殺,倒也不妨礙萬物(子嗣)的應緣而生。以后別再跟我鬧,順應自然規律則萬物昌盛,你也自得清靜。”
他沒了修為,軀殼跟低階魔修區別不大,且重.欲。
濁川的身心與普通眾生無異,恰好遇到她那副軀殼是個易孕的,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在后來的一次爭執中得知她并不喜歡生兒育女,他便做了絕育。
一勞永逸,哪怕重生也改變不了他不育的體質。
所以他才說,以后兩人自得清靜。
“……”桑月默默斜睨他一眼,重新靠回他的肩膀,“在人間走了一趟,好的不學,倒學了渣男忽悠女人的招數。”
夜色中,黑袍男子笑了笑,沒反駁她。
失去記憶的她忘了,前世的她一直諷刺他是“渣道至尊”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