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王沁絕望地看著各個網絡平臺對偶像的圍剿,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憑女人的直覺,她預感到自己和另一位伙伴李賢將成為這場瘋魔屠神的祭品。
可能篤定她跟李賢死期將近,那些所謂的隱士說話都不怎么防著兩人。
詳細的內容不知情,她是無意間聽到他們笑說反正本區已有兩個祭品,只要有人開了頭,那些活膩歪了的垃圾定會緊隨其后,妖后的罪名她就甩不掉了。
這果然是一場屠神陰謀,自家偶像說得沒錯,一直有股勢力試圖把她扯下神壇。而且都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普通人成了他們對付自己偶像的利刃。
自己亦將成為這場群魔狂歡的犧牲品,怎么辦?她不想死。
想打字告訴別人,手指不聽使喚,還頭痛欲裂;想把實情告訴家人或者向警方求助,可每每有這種想法她便心跳加速,仿佛心臟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似的。
她無法告訴世人這一切都是壞人的陰謀,無奈有口難言。
經歷了最初的氣憤,她現在滿身心感到惶恐,因為感覺到性命之憂。她今年奔四了,一直生活優渥,自己游手好閑得太無聊才當了全球游走的美食主播。
當站姐僅是隨手而為,她也的確是小天后的老粉。
但要讓她為了偶像舍棄自己的性命,她自問做不到。可現在醒悟得太遲,那些人要給這場輿論戰找祭品,她和李賢難逃一死。
后悔嗎?
這問題真的無解,畢竟自己不是先知,沒想到小天后的際遇如此的神秘玄幻,讓人對她往后的人生充滿了期待。正因為不是先知,自然談不上后不后悔。
若人生重來一次,她依舊是這個選擇。
若得知有人要害偶像,她只會更加堅定地選擇成為偶像的守護者。這些隱士視人命如無物,動不動便處置了,還把他們做過的壞事全部推到偶像的頭上。
這些內情,是她聽那些人閑聊時說的。
他們恨不得置偶像于死地的原因,不外乎屢屢破壞他們的陰謀,成了他們的絆腳石。
所以偶像是好的,隱士是壞的。
自己不站在好人這邊,難道要坐看壞人把好人弄死,讓自己成為壞人捏在手里的螻蟻茍且偷生么?當然,話雖如此,死到臨頭的她還是怕得渾身直哆嗦。
罷了,死就死了,人固有一死嘛。
自己是只顧享樂的不婚主義者,無兒無女無男人,家里又不僅她一個孩子,父母頂多傷心一陣子。家大業大,親爹的婚生子、私生子多的是,天天宅斗。
親媽整天跟小三、小四斗,幫助兒孫們跟私生子女斗,忙得很,實在無暇傷心太久。
她只替隔壁室的小伙伴李賢感到惋惜,他年紀輕輕便憑著對偶像的熱愛接手本地的后援分會會長,才上崗一年就攤上這種反人類的破事,簡直倒了血霉。
他才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兩年前父母出了意外身亡,全靠小天后的歌聲慰藉緩了過來。
估計有了依賴,即便小天后退圈許久,他也甘心默默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有一套房子,工作自由,時間和金錢也自由,有大把精力處理會中事宜。
年紀輕輕,前途一片光明,卻因為那些所謂隱士的野心而枉送性命,能不讓人惋惜么。
多想想別人的不幸,減輕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正努力發揮想象力,很沒義氣地幻想著李賢原本有個美好的未來,結果遺憾錯失。然后她與他在黃泉路上相逢,結伴同行的途中問他后悔嗎……
咔嚓的一下房門輕響,把正在yy的她嚇得從椅子上彈起身。
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的心肝兒霎時間
提到了嗓子眼,噎得不要不要的。來人是一名年輕女性,相貌平平,是那些隱士在世俗收的女弟子。
“羅羅羅,羅組長,”王沁嚇得兩股戰戰,顫聲問道,“你你你想干……”
嘛字尚未說完,便愕然瞪著對方一臉木然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五官和身材緩緩扭曲調整,最后變成一個她特別眼熟的人。
還沒等到她意識到這個熟悉的人是誰,對方已經木然地向她靠近。
對方神色詭異,言行莫名其妙得讓她毛骨悚然的情況下,本能地想要尖叫。孰料室內一陣寂靜,她的嗓子眼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愣是喊不出來。
眼瞅著就要撞上自己的身軀,王沁竭力想要避開。
無奈身軀不聽使喚,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對方走到眼前,嚇得王沁緊張地閉上雙眼。故而沒看到對方直接邁入她的軀殼,與之契合得完美無缺。
不過兩秒的時間,王沁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往面前一推。
一個踉蹌之后,她扶著面前的小桌子站定,愕然回眸一瞧,赫然看到一個自己正目光呆滯地站在她先前站的位置。
對了,她剛才覺得熟悉的面孔不就是自己么?!
這是怎么回事?!
她被眼前的一幕鬧糊涂了,正想撓撓頭發,倏忽眼前一陣微晃。待她再次狼狽站定,然后四周一瞧,嚯——
“李賢?!”
“沁姐?”同樣愕然站在一旁的男青年也看見她了,頓時喜出望外。
驟然看到熟悉的伙伴,兩人瞬間淡定了,開始有心情環顧四周。再次愕然發現這里不僅僅是她倆,還有好些陌生人也是一臉懵地打量四周。
原來,這里是位于深山里的一座小荒村。
遠離都市塵囂,自然也遠離了修士之間的是是非非。凡被那些隱士選定的犧牲品都在這兒了,被人移花接木地傳送到這里暫避一時。
“大師,道長,菅直,”桑月看著眼前三人微微一笑道,“他們就麻煩各位暫時看顧了。”
幸虧隱世的目標是干掉她,僅在本土各地挑選了祭品。若是全球范圍的祭品,她光救人就已耗盡法力任人宰割了。
“舉手之勞而已,”道人、僧人微笑頷首,由憨直的菅直代言,“外邊的事我們幫不上忙,你自個兒一定要非常非常的小心……”
龍煜突然打電話向他和這一僧一道求助,大忙幫不上,照看這些普通人綽綽有余。
院里,就在桑月再次向三人道謝時,正屋的門口鬼鬼祟祟地出現幾道人影,其中一位女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遲疑輕喚:
“彎,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