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也跟著感嘆了幾句那時候的日子。
“寶兒上的私塾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去跟嫂子說說,讓寶兒去柳家的私塾上學吧。”
柳家有個叔父辦了個私塾,除了教柳家子弟以外,也收些親朋好友的孩子。
“那可是有點兒遠了,不如現在這里近,來回方便!”蕭辰煜有些不同意見。
秦荽想了想,也是,這么小的娃娃,不過是啟蒙,每日要早起那么多,遇上冬日可就遭罪了。
秦荽和蕭辰煜便立刻將這個話題放下。
寶兒所讀的私塾是位舉人辦的,說實話,舉人辦開蒙學堂有些大材小用,不過,這舉人家中有個病妻,不得已將前院隔出來做了私塾,以此賺些銀兩貼補家用。
開蒙的好處便是,他并不需要太費心思,可孩子太過吵鬧無禮,也是個大問題。
好在,舉人先生志不在學堂,倒也能做到眼不見為凈。
秦荽又問:“我先前聽了一點兒,你打算怎么幫寶兒出氣?”
當然,這個出氣自然不是去找那些孩子打一架。
“山人自有妙計,此事定然辦得妥妥的。”蕭辰煜笑得狡黠,秦荽看了他一眼,癟癟嘴,道:“那我可等著二爺的好消息了。”
蕭辰煜給秦荽夾了一筷子碧綠的菜蔬,笑道:“這種溫泉旁用棚子種出來的菜蔬,味道還是不錯的,你嘗嘗看,如何?”
秦荽吃了,倒也滿意,忽然說:“要不,咱們也去打聽打聽,看有沒有誰家的溫泉莊子要賣的,如果有,咱們也買一個,不說冬天一家人吃菜便宜,就是去住上幾日泡泡溫泉也是好的。”
蕭辰煜對這些事從不上心,就連秦荽也不怎么上心這些事,不過是說到這里了,便也心動了。
“青古,你記下來,見到李四娘的時候,告訴她一聲。”
一旁伺候的青古忙點頭,也對能有個溫泉莊子有些向往。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好的溫泉莊子,早就被京城世家和權貴們握在手心,能出售的簡直少之又少,幾乎只能看運氣了。
吃完后,青古領著人將矮幾從床榻上搬走,蕭璉便捧著藥匣子進來,要給蕭辰煜換藥。
秦荽在一旁幫忙,藥效挺好,青紫已經淡了些,腫脹也消了點點。
換了藥后,又換了干凈的白綢中衣,又側躺好,看向秦荽問起今日去王府的事兒。
秦荽一五一十都說了,有道:“王爺答應給我人手,說是給我準備的,也不曉得是不是真心的。”
說著,將身上的那塊牌子取出來交給蕭辰煜。
蕭辰煜拿在手里翻來覆去查看,自然也是看不出名堂,隨后便將牌子遞還給秦荽:“你要人來做什么?”
秦荽接過牌子,隨手遞給青古:“你把它放好,千萬不要弄丟了。”
青古雙手接過牌子,十分慎重地去了里屋放置秦荽最重要物品的地方,用脖子上掛著的鑰匙打開大柜子,又用另一把鑰匙打開了里面的一個小匣子,這才將木牌放進去。
出來后,青古告訴秦荽已經放好,秦荽讓她先去吃飯,青古便轉身出去了。
蕭璉在一旁磨蹭了許久,此時見青古出去吃飯,忙匆匆忙忙抱起藥匣子,對著蕭辰煜道:“二爺,太太,那我也去吃飯了!”
蕭辰煜見不得他猴急的模樣,道:“你急什么,那飯菜還能少了你的不成?”
蕭璉看了一眼門口,發現青古已經不見了,更是著急了,用有些哀求的眼神看著蕭辰煜,蕭辰煜反而更是不慌,吩咐道:“去我書房將那本我放在書案上的那本書拿來!”
“二爺.”蕭璉的這聲二爺簡直是帶著蕩氣回腸的委屈。
秦荽拍了一下蕭辰煜,轉身對蕭璉道:“快去吃飯,晚些時候再去幫二爺取書來也不遲。”
蕭璉忙對秦荽行禮道謝,然后喜滋滋地離開了。
秦荽看著兩人的背影,有些感慨:“咱們兩人也沒有大多少,怎么好像就沒有他們這般年少肆意過的感覺?”
蕭辰煜拉起秦荽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笑著問:“你可是在埋怨為夫不夠柔情蜜意?”
秦荽被他那故作邪魅的笑給弄得一個激靈,下意識便抽回了手,還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蕭辰煜被逗得哈哈大笑,差點兒扯著傷。
蕭辰煜將手臂展開,對秦荽道:“你躺過來,我想抱著你說話。”
秦荽嗔怪道:“我剛吃了飯,你便讓我躺著?”
“我在這里躺了一天,可想你得緊;這傷受簡直就是飛來橫禍,不要說和你行夫妻床榻之事,就連現在想摟摟媳婦也不能如愿,哎,可憐啊!”
秦荽掐了一把蕭辰煜的胳膊,蕭辰煜不等她罵自己,順勢將人拉入懷里,將人牢牢禁錮住。
秦荽也動了動身子,尋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躺好。
“說吧,你想說什么?”秦荽問。
蕭辰煜低下頭,一只手抬起秦荽的下巴,先吻了她好一陣,這才放開她,下巴卻在秦荽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來回磨蹭,被子下的手也不老實起來。
嘴上卻說道:“你要九王爺的人,是不是想要收拾杜梓仁,替我出氣?”
秦荽享受著蕭辰煜的依戀和愛撫,低低地從鼻腔發出一個音節:“唔!”
這聲“唔”,既像是回答,又像是情動時的囈語。
蕭辰煜嘆息一聲,不再挑逗秦荽,說起正事來:“我這兩天躺著將事情好好想了一遍,也知道我錯在何處了。當然,我也想到了一個對付杜梓仁的法子,所以,這個仇,我自己來便是!”
秦荽仰頭看蕭辰煜,恰巧蕭辰煜也低頭凝視她的眼睛。
秦荽能從蕭辰煜的眼中看到認真和自信,她伸出手撫摸蕭辰煜的面龐,這個她一直護著的男人,似乎真正長大了。
“好,始終,那是你的戰場,該你親自處理好些!”秦荽說我,見蕭辰煜眼神里帶著笑意,也跟著笑了。
她主動抬起臉,去親吻蕭辰煜的下巴,道:“你長胡須了,蹭得我額頭發疼!”
蕭辰煜哈哈一笑:“男人哪有不長胡須的,我又不是宮里的太監公公?”
不是太監公公的蕭辰煜,也注定了這夜晚不能暢快行事,只能意猶未盡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