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的田地寸土寸金,都是種著農民們賴以生存的糧食。
要是辣椒不能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是不可能為了自己吃飯吃的香,就去種的。
于是,來打聽他們家弄了什么好東西的人,個個都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后,陳飛燕就繼續吃自己的。
吃完了后,陳飛燕還問了自己兩個兒媳婦。“你們感覺這東西怎么樣?好吃嗎?”
說完,陳飛燕就對著孫大姑說了。
“兒媳婦,你說我們要是準備一大鍋的麻辣燙,推到你弟弟工作的那個碼頭去賣,這個天氣能不能賣上錢?”
孫大姑聽到這話才明白,自己的婆婆是想做生意掙錢了。
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婆婆,我覺得應該還是可行的。”
“就是這個利潤嘛,我感覺不太高。”
“我弟弟們工作的那個碼頭,每天差不多有兩千多個碼頭勞力。有專門拉船的纖夫,有專門挑著幾百斤重物的腳夫,還有給人推獨輪車的車夫,更有專門給勞力們洗衣做飯的寡婦。”
“大家伙們都在用褲腰帶勒緊肚子,緊巴巴過日子,我覺得他們肯定舍不得拿錢出來買麻辣燙吃。”
陳毅軒聞言,笑著說道:“碼頭周邊不是商戶多么?”
“我們做的麻辣燙這么香,味道又這么好,那些商戶說什么也會掏點錢嘗嘗鮮的。只要你們一天賣十碗,掙的就是十碗的錢。”
陳飛燕很快就接了自己丈夫的話。
“對啊,兒媳婦,你公爹說得對。咱們家要是不去嘗試,天天坐在家里,肯定就掙不到錢!”
“只有走出去了,別人才知道我們家做出來的麻辣燙,味道有多好。”
“兒媳婦,你們哪一個愿意幫婆婆還有公爹,去城里賣一鍋麻辣燙?”
孫大姑一開始心里還有點不愿意,但是想到那么一大鍋的麻辣燙被運到城里后,自己可以悄悄摸摸的拿出幾碗接濟自己的爹娘和弟弟,她就笑著說了。
“我去吧,明天我去吧!我讓丈夫跟我一起去。”
陳毅軒聽了,突然看著自己的媳婦說了。
“媳婦兒,明天還是先讓我去吧,我跟我親姨媽還有張府的其他人打聲招呼,還有衙門里的人,我也得打個照面。好叫他們知道,這門生意,我要在碼頭做了。”
“對了,媳婦兒,你明天就做上一大鍋。我先去城里賣,看能賣多少錢。往后了,家里的人無論是誰出去賣麻辣燙,以后都按照我定的錢數交。”
孫大姑聽到這話,心里就特別的不舒服。
她就感覺自己的公爹太聰明了,太狡猾了,竟然防著她。
果然是讀書人,心眼就是比別人多。
由于這個家還不是她當家,孫大姑心里就算是有意見,她也沒作聲。
而陳飛燕見了,笑了笑。
“當家的。你這辦法挺好的。”
“不過往后,咱們家應該不止做這么一樣生意。咱家平日里的開銷太大了,這幾年還得給。老三老四老五,還有咱們的侄兒都娶個媳婦兒。”
“四個媳婦兒進門,都要花一大筆的彩禮錢。我保守估計了一下,彩禮錢,酒席錢,全部加起來就已經有了八兩銀子左右。”
“當家的,如果你三年后要去參加鄉試考舉人的話,咱家必須為你準備足足的十兩銀子。”
“如此一來,咱們家現在至少要準備20兩銀子。”
猛然聽到這個天文數字,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家里怎么要花這么多錢?
陳飛燕見他們都愣住了,又說道:“我們家房子太少了,家里這么多人根本就住不開。”
“我覺得咱們以后,還是要多修幾間新房子。”
“……”陳毅軒一想到未來還有那么大一筆開支,他此時沒作聲。
為什么家里有點錢了,他們還是覺得缺錢花呢。
這里要花錢,那里要花錢的。
他們一家人什么時候能達到想花錢就花錢的水平?
陳飛燕早就想實現財務自由了。
等到家里雞鴨鵝都有一歲多了,都開始陸陸續續下蛋了,她就又開始帶著全家人怎么做咸雞蛋,咸鴨蛋,咸鵝蛋。
看到兔子們已經有十三只了,她就親自殺了一部分。兔皮都留著,她自己早就學會了怎么鞣質。
兔肉,她曬成臘肉了。
后來叫自己的丈夫把這20來斤的兔肉拿到了縣城里賣,還得了二百文錢。
平常時間,陳飛燕就逼著家里人都織著麻布。
所有人都從早忙到晚。
不知不覺間,家里又搞出來了一大批的物資。
孫大姑跟著自己的丈夫在城里賣了麻辣燙。
確實跟他當初遇到的那樣,麻辣燙這門生意不太好做。
因為大家伙們都太窮困了,都舍不得花錢。
一文錢恨不得當一百文錢花的人,他們怎么可能舍得花呢?
哪怕陳飛燕當初定的價格是兩文錢一碗麻辣燙,碼頭上的那些工人們也舍不得花錢買。
也就有些人看見,鍋里好像有紅色的油,又聞到味道很猛很香,他們才想著買一碗嘗一嘗。
陳飛燕看見麻辣燙的生意不好做,她都無奈了。
古代社會底層就是這樣子,男耕女織,自給自足。
由于窮人太多太多了,商品經濟特別的不發達。
再加上古代的交通條件和設施都特別差,各地的商品特產,都不怎么流通的。
陳飛燕做麻辣燙的生意失敗了,她現在就特別的羨慕,自己以前看的古代種田里那些女主男主們。
那些主角,不論男女,都那么的有本事。
做個鹵菜,就能讓全村全鎮甚至是全國的人,都為之驚嘆。
而且,一個鹵菜方子,動輒幾十兩幾百兩銀子的賣給縣城里最有錢實力最大的酒樓老板。有些人的點心方子,還有其他的一些做菜的方子,都能賣上幾百兩幾千兩的銀子。
他們能賣做菜的方子,自己為什么就不能賣方子呢?
她又不是個文盲,又不是不會寫字!
如此一想,陳飛燕就興致勃勃地找了陳毅軒,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跟他說了。
陳毅軒聽了之后,目瞪口呆。
“媳婦兒,你說的那種一個方子就能賣幾百兩銀子的人,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誰家的冤大頭愿意花幾十兩銀子幾百兩銀子,甚至是幾千兩幾萬兩銀子買一個做菜的方子呀?”
“要知道,我們縣的趙縣令一年的俸銀,是四十兩銀子呢!一個做菜的方子而已,要是有錢有勢的人真看上了,直接把你說的那些人用繩子捆了,把它們打個半死,不怕它們不教家里的廚子怎么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