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先告辭了。”
莫離笑看齊人立走遠,強自笑了笑,心中給自己鼓勁,沒事沒事,是自己太唐突,旁人拒絕也是情理之中。
小君卻沒有莫離笑這樣樂觀,小聲道:“孟大人或許就是這樣一說呢,小姐,反正咱們身上的銀兩也足夠,何必非要找點事做?”
這是小君最不理解的地方。
身上大把的錢花不掉,好好歇著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去做事呢?而且,就算要做事,家里天天一大堆的事,何必出去找?
莫離笑沒說什么,但自從小君這句話后,她再不要小君為她做什么,不用對方伺候穿衣打扮,也開始下灶房學著生火做飯。
結果這樣一來,小君變得惴惴不安,整天以為莫離笑要趕她走。
莫離笑也不多做解釋,她從孟長青身上學到的第一條就是,多說無用,不如上手去做。
就像當年孟長青建城墻、建新街。
他所做的那些事,在做成之前,即便孟大人說破天去,有人會相信他能做得成嗎?
幾天之后,小君握著照常下發的月銀,才放下心來。
自那天被齊人立拒絕之后,莫離笑并沒有放棄,趁著齊人立到隔壁買糜子糕時,再次跟對方搭話,邀請他進門說話。
誰料齊人立對莫離笑這樣的人極守規矩,根本不進門。
莫離笑無奈,只能站在路邊干巴巴的開口,表示自己想給他幫忙,希望對方給她一個機會,能為北山縣出力。
齊人立還是拒絕,他有他的原則,嘴上的話說的委婉,態度卻堅決。
莫離笑也只好放棄。
在她一天比一天憂愁時,文氏和梁啾啾找上了門。
莫離笑驚喜之余,又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兩人上門是為什么,想到京中那些傳言,心中擔心這兩位也聽入了耳。
文氏進門就握住了莫離笑的手,笑盈盈看著她道:“好孩子,我只當你思念父母所以整日憂愁,原來是一腔熱血無處效力。”
莫離笑被她說的不好意思,微紅著臉轉向別處,“兩位夫人快請坐。”
小君轉入灶房去準備茶水。
梁啾啾攙扶著文氏坐下,然后自己才坐。
莫離笑看她們兩處,心中暗道,沒想到孟家一個新起的武將之家,家風規矩竟如此嚴格。
可真要說嚴,也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不等莫離笑往深處想,就聽文氏道:“長青把你為難的事跟我說了。他一個粗野男人,當初腦子一熱請了你過來,后續卻未曾留心關照你,你的情況他本該早早察覺,卻還要叫你自己開口,我把他一頓好罵。”
“夫人言重,孟大人已經幫了我許多……”
文氏拍上莫離笑的肩膀,“你既然有心,那從今后,我對你可就不客氣了。你從前幫我做事的本事,我是看在眼里的。”她打趣道:“往后千萬不要因為事多,就糊弄我啊。”
莫離笑聽懂,立刻起身,“夫人有任何事情,盡管吩咐,只要我能出力。”
“好,咱們坐下說。”文氏取出幾張紙,攤開到莫離笑面前,“這是今年學堂入冬后的課程安排,你看看有哪里不合適的。”
“我來看?”莫離笑意外。
文氏點頭,“是啊,你跟我一起管學堂怎么樣?”
莫離笑想到學堂墻上寫的:明心明知,強縣強國。
她還記得,當初第一眼看到那幾個字時,內心洶涌的情緒。
“我能嗎?”她十分懷疑自己的能力。
文氏笑說:“能不能的,試試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