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的情況,其實遠比別人知道的復雜。
岑周有一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弟弟,然而那人卻是老爹在外的私生子!
可能是年紀大了,那個弟弟又會討老爹歡心,所以如今身份雖還沒有過明面,但也差不多了,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這就涉及到財產爭奪的問題,可誰知道老爹最看重誰,以后又會把家產傳給誰?
岑家的財產不僅僅只有外面表露的這些,因為老爹為人陰險,老謀深算,他背地里的產業一直是瞞著家人的,而那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在這種節骨眼上,岑周不得不去拼一把,多展現一下自己,這樣老爹覺得自己比那私生子更有能力,在分家產時也會更偏向自己一些。
正是因為這樣,岑周這些時日的精力都放在了北禹城,而不是岑家所在的牧原城。
不是牧原城不好,而是那里的發展很成熟了,幾乎拓無可拓。
反而北禹城這邊寧家家主換人,勢力更迭,正好方便他動作,也容易闖出成績證明自己。
寧知水的突然出現讓岑周看到了亮光,生意需要噱頭,他若是能跟寧知水合作,那其中可操作余地就多了,想跟寧家鋪子打擂臺都有希望。
所以這個人,絕對不能被寧家所得!
“快走,我們也去寧家。”岑周立即起身,“去,把四小姐也叫上,她們年紀相當,正好能說上話。”
不管能不能說服寧知水跟他合作,至少得攪黃了她和寧家的合作再說!
于是岑周匆匆的帶著人趕向了寧家。
只是可惜的是,女兒今日修煉的時間晚了些,還沒有梳妝更衣,顯然是來不及了,無法一同前去。
一路急急趕去,很快到了寧府門前。
寧家的門房并不認得他,但當他自報家門后就見門房一驚,一邊親自帶他往內堂走,一邊派人小跑著給寧老爺傳信。
當岑周走到前堂,遠遠看到坐在那里的人后,不由眼睛一亮,可是很快眼中就染上了急色。
寧知水此時正穿著仙來宗的服飾,腰間掛著屬于親傳弟子特有的玉佩,頭發上戴著一件自制的法御珠釵,優雅清麗,氣質十足。
難怪天賦如此之好,竟然是仙來宗的精英弟子!
這一瞬間,有一個很隱約的念頭在岑周腦海之中劃過——
仙來宗,十幾歲,煉器師……怎么感覺有點莫名熟悉?
但是一看到寧知水正跟寧城聊的親密,像是彼此之間很熟稔的樣子,岑周就急了,根本顧不得去深想怎么回事。
他滿腦子都是:不好!寧城這廝還真的提前跟寧知水交好了!
他不由暗暗后悔,若是早知道會有這一出,昨天說什么也得先跟寧知水見面,搶得先機才行!
岑周眼神不善的瞪了寧城一下——
這廝已經從下人那里知道自己來了,卻一點也不驚慌,甚至沒有起身相迎,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喲,稀客稀客,岑兄怎么今日突然上門了?若非我走不開,剛才定會親自前去迎接的,還請海涵。”
寧城笑呵呵的起身,拱了拱手,然后便請岑周上座。
主座的位置只有兩個,寧城自己一個,另一個本是寧知水在坐。
但是現在岑周來了,寧知水站到了一旁,而看寧城的動作,分明是讓岑周坐在上首的。
那這樣一來,寧知水豈不是得坐在下面了?
岑周眼神一閃,不僅沒有上去,反而側開身指向下面的位置,“那里也坐不下,不如大師,我們就坐下面吧,你看如何?”
雖然這樣一來自己會屈居于寧城之下,但這本來就是他家,自己來者之客,倒也不算什么。
而自己卻能借著這個機會跟寧知水說上話,還賣她個好,給予充分的尊重,她肯定會高看自己一眼的!
只是岑周卻發現,自己說完后在場的氣氛顯得十分古怪。
寧城沉默,寧知水似乎有些疑惑,而寧家的下人也神色奇怪。
像是震驚,也像是……忍笑?
哼,這寧家人真是不知禮數,也不知道在亂笑什么!
岑周沒有理會,只是再次指了指座位。
“好啊。”寧知水笑著答應了,然后就隨岑周坐在了下首,“原來你就是岑老爺,倒是沒想到我們提前見面了。”
“是啊,可見我們是有緣分的。”岑周一點也不臉紅的說,“只是沒想到大師是仙來宗的精英弟子,難怪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造詣,將來定是不可限量啊!”
“岑老爺過獎了,我也只是個小弟子而已,算不得什么。”
“哪里,你這是天才出少年,將來這方天地啊,還是你們的!”
岑周逮著寧知水咔咔一頓夸,幾乎讓寧城沒有一點說話的機會。
寧城也沒有說話話的意思,他輕咳了一聲,然后就低下頭喝水了,喝水時衣袖遮著表情,也不知道是何情緒。
但是依岑周猜測,他肯定是著急的不行,正在暗暗想辦法呢!
接下來的時間里,岑周就在可勁的自夸,夸他們岑家的鋪子,夸岑家求賢若渴的態度,并對她有明晃晃的招攬之意。
開出的條件也非常大氣,同樣的錢都能招三四個黃級器師了!
“……我知道你是仙來宗弟子,平時也要忙于修煉,還有去做宗門任務,但是我們的合作你自己在閑暇時間便能完成了,只要每月交一兩件法器即可。要是不方便,那我們還能商量嘛!”
岑周一邊說,一邊偷往寧城那里看,十分期待他能破大防——
自己開的條件這么好,寧城如果要加價,想必也是十分肉痛的。
最主要的是,寧城這人太高傲了,根本不像自己這樣能放下身段,沒看他半晌都沒有說話嗎?
不過想來他是氣的不輕,因為岑周發現寧城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嘖,還是年輕,手段不夠。
在他說話的時候,寧知水只是干笑著,像是有些為難的樣子,自然也就沒有松口答應。
“……大師啊,你看,這事如何?要是你點頭,那咱們的合作現在就能定下來了。”
岑周說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這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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