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發現嗎?”
“沒有,人是不是不在這啊?”
“不好說,你先帶著人去那兩條路上找,我和老徐去搜靈泉這邊。”
“好。”
“手腳麻利點,一會兒張堂主就來了,要是能在她面前立功,以后少不了我們的。”
“放心吧周哥,那我帶人去了。”
寧知水手按在透玉絲上,意識到距離它重新能用最少還需要小半個時辰。
而就現在來看,無疑是來不及了。
她悄然潛下身體,手里輕握著一把匕首,緊貼著靈泉的邊沿。
周哥和老徐等別人走后就圍著靈泉找了起來,這邊地形算是比較簡單的,沒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靈泉。
“我進去看看。”周哥跟老徐說著。
“這里不會有人吧?我看人早就走了。”老徐望了一眼靈泉說。
“不找過總歸是不放心的,一會兒也不好跟張堂主交待,我下去了。”
周哥縱身一躍就跳進了靈泉之中,并緩緩下沉。
老徐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沒發現有動靜,就繼續在旁邊找了起來。
忽的,他聽到水里似乎傳來了聲音,假裝是周哥的悶哼聲,還有人拍打水波時的水聲。
老徐覺得有些古怪,不由靠近了過來,“周哥?怎么樣,是不是有發現了?”
下面卻沒有動靜。
他探頭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等了一會兒發現下面毫無動靜,就本能的覺得不太對勁。
覺得就也跳了下去,一邊游一邊喊周哥的名字。
忽的,他感覺到腳下一緊,似乎有一只手猛的抓住了他的腳踝,直直的拉著他往下墜!
“周哥……”
他還以為這是周哥,口中疑惑的問出聲,但是沒等說完人就已經灌了一大口靈泉,同時身子也完全的浸入到了泉水之中。
然后,他就看清了水里的人。
她的面容稚嫩,光潔精致,臉上卻是一片凜然冷意,墨長的發在她身后飄揚開來。
明明是一副很美的場景,但是老徐卻不由得毛骨悚然。
這孩子是誰?
周哥呢?
大概是寧知水的年紀太有欺騙性,哪怕這一刻的他感覺到了危險,可也沒有及時意識到寧知水和那個偷了晶礦的人會是同一個人!
寧知水匕首順著水流刺入他的胸口,在他斷氣的那一刻將他的尸體收進了乾坤空間里。
水里有著血色蔓延開來,很快水里就恢復了正常的顏色,看不出一點血紅。
寧知水浮出水面,戒備的朝著四周看了看,就打算沖出去。
這里是不能再待了,他們口中的張堂主應該就是張素,等一會兒她肯定會帶著所有人過來。
如果自己一直待在靈泉里,那他們簡直就是甕中捉鱉了,自己根本無路可逃。
不如趁著人還沒來,自己試著沖出重圍,說不定還會有一點機會。
外面天色仍然是暗的,在夜色的掩護下不見得就沒有生機。
寧知水一個法訣把身上的水催干,然后蒙上面紗就準備走。
可這時突然身后有了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有手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就在寧知水渾身發緊準備握匕首反擊時,對方并不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我,別出聲,跟我走。”
他的氣息噴灑在寧知水的耳后,引起一片顫栗,可她卻突然間平靜了下來。
散掉一身戒備,寧知水點了點頭。
她卻不知對方要如何帶她走,這里四周都有人,難道是準備和自己一樣殺出去?
想要完好的逃離這里,除非插上翅膀飛出去吧!
寧知水想到這里,突然間心中一動,朝著天上看過去。
靈泉所在處是一個山谷,四周山崖聳立,中間可容飛行的地方并不多。
這極大的限制了絕大多數的飛行法器,因為飛行法器很難這樣完全垂直的直升天空。
不過寧知水看的不是這個,而是……崖頂的一只鳥。
那只鳥金頭藍尾,生的十分漂亮,尾翎尤其美麗。
此時的它正俯沖而來,線條流暢的身形美如畫,破風呼嘯前進,眨眼間就到了二人的身前。
越近,就發現它的體型越大,像是一個小型的飛舟似的,絕對不是普通鳥類能擁有的大小。
“上來。”
身后的人稍一用力,寧知水便騰空而起,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落到了那鳥兒的背上。
她身形不穩有些搖晃,身后的人略一沉默,然后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她的背靠在他的胸口,能感覺到他呼吸的起伏。
鳥兒扇著翅膀平穩飛入空中,似乎毫不費力,甚至沒有造成多大的動靜。
有著迅疾的風撲面而來,打的寧知水臉面生疼。
她看著腳下的靈泉越來越遠,似乎還能隱隱看到遠處正在搜尋的張家人。
飛入崖端后鳥兒也沒有停,仍然是扇著翅膀一路飛行,下方的一切都顯得無比的安靜,寧知水仰頭一望便能看到一輪圓月皎潔如斯。
寧知水轉頭看向身后的人,月色把他的臉映的月白如玉,長長的眼睫下是深色的眸子,而他正望著自己不眨眼睛。
寧知水和他對視一瞬,然后就淡淡的移開了神色,余下那人兀自輕嘆。
片刻后,鳥兒在一片林地中停了下來,而那里還站著一個伸長了脖子的小廝。
“公子,你們終于回來了!”
蔣云長松了一口氣。
鳥兒落了地,抖了抖身體,然后身形就變小,再變小,就連顏色花紋也變了。
直至成了麻雀一般的大小,成了灰撲撲的鳥兒,然后落到了蔣云的肩頭。
“去拿點吃食來。”東方景對蔣云道。
蔣云答應了一聲,看看公子,又看看不語的寧知水,很識趣的告退了。
“來這邊坐吧。”
東方景走向一片石灘,尋了一塊平坦的石頭,拍了拍。
寧知水站著沒動。
東方景撓撓頭,又朝她走過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寧知水看著他,卻是不吱聲。
“……是我不對,我不該跟蹤你的。”東方景輕咳了一聲,眼神閃躲,“我本來只是想看你偷偷摸摸的打算干什么,后來猜到了就又擔心你的安危,這才一路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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