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是不是不常在縣學，大多是靠自己在家自習，還月月霸居榜首，除了過目不忘，還能缺少悟性不成。
請試想一下，如此天賦異稟的小三元，還不缺后天資源，師長不期盼他六元及第，還將希望寄托于何人？
再說，不是南北科舉應試學子，等過秋闈一關，到春闈開始不是自來以北地的科舉應試學子占據天然優勢？
身為北地直隸學子，若是能拿到秋闈榜首，成為解元，不說到殿試時，就是春闈都不可能太低。
最典型的例子。
請看趙大人。
不說趙大人當年春闈中了什么名次，就說殿試吧，為了平衡南北考生人數，趙大人不就中了二甲第二名。
該說不說的。
真要考策問？
論殿試時考生要圍繞皇帝擬定的時政題目撰寫對策的能力，趙大人是很優秀，但和人才輩出的江南考生比起來？
第五名還是有水分的。
不信？
可以核對一下那一年前三甲和二甲前十名的原籍皆為何方人士，以南北為分，那一年前十三名的人數，恰是六比四。
而趙大人，想來春闈的時候應該名次不是很高，反正前十名是不可能的，不然不會只聽人說趙大人殿試第五名。
估計也就在殿試時，他在北地考生中成績比較亮眼，再有到底是王大儒收的弟子，故而被皇帝點了殿試第五名。
這個名次，就和錢師伯當年殿試被先皇點了第五名差不多一個意義。
當年的瑞王爺在先帝心里的地位，應該就和王大儒的地位差不了多少，屬于想打壓，又怕兔子急了會咬人的那種。
他們王氏家族，不管是不是曾經的世家瑯琊王氏嫡系一脈，能自大梁建國以來世代有人為官，還是有底蘊的。
只可惜前王氏家主過于滑頭，不是墻頭草在君王權貴世族眼里也成了墻頭草，到底還是禍及后人坐上冷板凳了。
不像叔父，哪怕如今恢復真實身世，在君王權貴世族眼里，叔父可依舊是那位剛正謙和的君子，風評還是很好的。
身為叔父大弟子的你，在科舉一道上，拋開權貴世族態度會如何先不說，君王和重臣應該是不至于想刁難你吧？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優勢，是不是幾乎占齊了天時、人和，還有地利，只要拿下解元、會元，六元及第很遙遠？
畢竟如今世道太平，國庫充足，再來個六元及第，像不像盛世了，是不是可以記入史書，君王能不動心？
不得不說周半夏這番悄悄話很有煽動性，顧文軒聽后不由心生豪情，可不，沒道理他就不能拿個六元及第啊。
“試試？”
還當真了？
周半夏一臉無辜眨眼，“肯定的，試試又不花本錢。再說了，你不是叫六郎，多貼切六元及第之意。”
“哈！”顧文軒剛想說怎么可能不花本錢，要想六元及第，我不是要先忙死，就聽見調侃聲了。
“要照你這么說，咱兒子小名兒叫六元，大名叫及第，合起來不就六元及第更為貼切？兒子，你說是吧？”
可憐的圓哥兒，被他傻爹問懵了，連小腿都忘了多蹬他爹兩下了。
“尿了尿了，媳婦兒，咱兒子尿了。”
周半夏忍俊不禁瞪眼，卻發現別說，還當真是兒子尿了，再看顧文軒還一動不動的靜等懷里兒子拉完尿的架勢，她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不知是誰，小鎖剛拉完尿都不敢靠近，嫌棄尿錯的，輪到自己兒子倒是又一副模樣，怎么就不嫌尿臭，還生怕驚擾你兒子拉不完尿了？
這還不夠，還配音上了。
“噓”了好一會兒，顧文軒見兒子小JJ可算拉完尿了，不知兒子還要不要接著拉便便，他剛哼一聲嗯嗯嗯，他兒子機靈了，想扭小屁股了，不拉便便了。
合該孩子娘親開心笑了，這么聰慧的兒子，你生出來的，媳婦兒，可不值得驕傲自豪！
“不急哈，你乖乖躺好，等一下，爹爹這就倒熱水給你擦屁屁，坐好，你先幫我看住兒子，用得了你倒熱水？簡直瞎來，不想好了，看好了，別讓兒子滾下去了。”
你才簡直瞎來，還簡直不可理喻，這么大點的孩子又不會翻身，何來的滾下去？
虧你還說我凡事喜歡親力親為，至于你我親自倒熱水，喊一聲自有奶娘丫鬟會進來伺候，瞅把你給忙的，腳上鞋子都還沒套上知道不？
“好嘞，爹爹回來了。”不知被默默吐槽的顧文軒顧不上腳上半脫著鞋子趕緊端著銅盤倒轉回來，就見媳婦又不老實了，尿布用得了你下炕撿起來？
這么大的人了，還不如兒子聽話，讓他乖乖躺好，就知道不能亂動，直到見他回來才想小手動一下，小腿蹬一下，哪像你，不讓你干什么還就愛干什么了。
“腰不累？”蹲上蹲下的，這月子做的還遠不足一個月，就這么閑不住了，顧文軒都不敢想象他媳婦兒所謂的有在家好好歇著，是哪種好好歇著了。
“都是肥肉，累不著，再不動，減不下來了。”周半夏將顧文軒之前急促之間隨手扔到腳盤外面的尿布給撿起來放回腳盤里面，站直摸了摸自己的腰。
“胡說，哪胖了，還減不下來，陳大娘她們姑嫂兩人不是讓小灶房給你準備了很多瘦身食譜，還動啥？再動多兩下，又吃那些東西，信不信你又瘦成紙片？”
不信！
不是自己帶孩子，哪會瘦很多，即便是小灶房那里準備了瘦身食譜，不是還在坐月子，也不可能讓她吃很多瘦身食物，想腰細了，肚子小了，還得靠自己啊。
“這樣行吧，等你做完雙月子，要是腰還達不到你想的細，我陪你健身好了，保準讓你最少有六塊腹肌，不不不，說錯了，是保準你腰能細到——”
“水桶一樣？”周半夏好笑接過話，“安心給你兒子擦屁股吧，我這不急。我又不是為了好看，只不過是想身子骨好罷了，早點瘦下來還是晚點瘦下來差別不是很大。”
我要信你這話，我絕對腦子進水了！
顧文軒不置可否搖頭一笑，正想開口，就聽外面有腳步聲朝東廂房走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小丫鬟好像是和麥冬說周太爺找他。
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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