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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突然驚魂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05日  作者:姒錦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姒錦 | 長門好細腰 
第407章

第407章

他狐疑地應著,整理一下衣襟,慢吞吞地走出去。

莊子外面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車簾撩開,露出元鏗的笑臉,“子放兄。”

濮陽縱愣了一下,興奮地抖了抖袖袍,上前抱拳行禮。

“存堅兄。”

二人相視,濮陽縱上下打量他,哈哈大笑。

“看來存堅兄身子是養好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元鏗在小界丘調戲馮蘊,差點讓淳于焰剁了,事后身負重傷,九死一生,此事安渡郡無人不知,元鏗更是覺得丟臉至極,又哪里愛聽?

他笑了笑,眼里流露的冷意,一閃而過,濮陽縱并沒有察覺,像往常那般信步過來,熟練地上了元鏗的馬車。

“存堅兄怎么也到破地方來了?怎么,專程來看我?”

元鏗臉上沒什么表情,那張瘦削的臉,襯上過分突出的鷹鉤鼻,更顯陰冷。

“我來找姚大夫拿藥,順便看看你。”

元鏗的傷,起初治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好,滎陽惠王府遍尋良醫,后來還是找到花溪村的姚大夫,這才漸漸好轉。

這事濮陽縱是知道的。

可元鏗的表情,讓他覺得很不舒服,身上就像被什么毛刺剮蹭到了似的,突然覺得不自在。

“你這傷都養好幾個月了,還是沒有大好嗎?”

元鏗苦笑,搖搖頭,突然看著濮陽縱,目光定定的。

“子放,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濮陽縱一聽,大眼珠子瞪著他,“這還用說?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我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

元鏗放下簾子,突然撐住濮陽縱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好兄弟,幫我一個小忙。”

濮陽縱遲疑一下,道,“你說。”

馮蘊是在濮陽漪的新宅子門外,追上她的。

人還沒有走近,就隱隱聽到她壓抑的哭泣。

兩個仆女緊張兮兮地跟在后面,大氣都不敢出。

馮蘊喚她一聲,仆女連忙讓到兩側。

“王妃。”

濮陽漪愛面子。

偷偷抬袖抹了抹眼淚,回頭朝馮蘊一笑。

“我沒事的,蘊娘不要擔心我……”

馮蘊看著她強撐的樣子,微微一笑。

“不是縣君邀請我來,看看你的新宅?”

濮陽漪一愕,臉色當即輕松下來。

“那你快來幫我看看,我好些地方拿不定主意……”

她說著便走回來,親密地挽住馮蘊的胳膊。

濮陽漪身上香香軟軟的,馮蘊并不排斥她的靠近,輕輕笑了一下,由她挽著手往里走,視線不經意投向百步開外新起的宅子。

溫行溯的新宅,上個月底就已經動工了。

一眼看過去,地基初成,工匠正在往里面抬基石……

建房之初,她征求了溫行溯的意見,可他沒有意見,所以最后的修建方案,還是由馮蘊做的主。

馮敬廷為了表示誠意,專門派了個總管過來負責此事,沒有拖泥帶水,耽誤工期。

但那總管捎來一封信。

不是馮敬廷所寫,而是蕭呈。

信交給馮蘊,卻不是寫給馮蘊的。

抬頭便是行溯兄,敘舊幾句,然后道:“建宅一事,我知非你本意。謙謙君子,一毫不取,行溯兄定是為難。但依我之見,我們都無須拂了阿蘊的好意,依她便是。”

客客氣氣,溫潤有禮,又不失風度。

就好像寫信之人,不是齊君,只是溫行溯的舊時知交,是馮蘊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婿……

馮蘊方才忘了把信轉交溫行溯,看到宅子想起來,再扭頭看濮陽漪的時候,眸色便暗沉了幾分。

為她難過,也為上輩子那個馮蘊難過……

這座新宅完全承繼了濮陽漪的喜好和風格,石磚雕花,門廊開闊,奇草仙藤、魚池假山,古琴銅鏡,寶硯筆筒,無一處不精致。

可以說,這是花溪村目前最為精美的宅子了,對得起大長公主府高貴的門楣。

濮陽漪介紹房舍,邊走邊說,笑靨如花,馮蘊偶爾插上幾句話,絕口不提她方才失態的哭泣,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有些人是不愿意將傷口示人的。

濮陽漪不想說出來,是不想讓馮蘊來同情她……

馮蘊不提,是慧至心靈,不必要說一些不痛不癢的安慰。

情感之事,旁人最是無力。

那些微妙的心緒,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透……

她當真給濮陽漪的宅子提了些看法,然后就在濮陽漪歡天喜地的感謝聲里,告辭回家。

元鏗來找濮陽縱的事,馮蘊回家就得到了稟報。

那兩個人說了什么,門房也不知情。

但濮陽縱上了那輛馬車,就沒有下來,只撩著簾子沖門房喊了一聲。

“我有急事離村,替我在村學請假三日,回來再補。”

他是丹陽郡王,門房管不了他。

他在村里講學也是大長公主的指派,旁人更是干涉不得。

不料馮蘊聽得臉色一變,起身便去了隔壁。

藥齋里,姚儒正在用碾磨藥,看到她來,擦了擦手,便上前行禮。

“娘子……”

“姚大夫,我有事問你。”馮蘊聲音很急,示意他不用多禮,開口便道:“滎陽惠王府的世子,可是來過?”

姚儒點頭,“來過,但走了快一個時辰了。”

馮蘊道:“他來做什么?說了些什么?”

姚儒笑了一下,“也沒說什么,就是拿藥。但說來也奇怪,以前滎陽惠王都是派人來接我去城里,這次卻是世子親自前來。世子劫后余生,為人倒謙遜了不少……”

“我明白了。”

馮蘊沒等姚大夫說完,匆匆拱手行了一禮,大步出來,便讓葛廣套車。

“快,我要去一趟安渡。”

別看濮陽縱是大長公主自己塞到花溪村來的,要真出了什么事,這筆爛賬,她一定會記在馮蘊的身上。

馮蘊來不及追上濮陽縱,她坐上馬車,讓人去和濮陽漪說一聲,直接駛向安渡……

安渡和別的城池一樣,一到時辰,城門就要關閉,百姓無法自由出入。

馬車抵達安渡,馮蘊撩簾子看一眼巍峨的城門。

“葛廣,快一些。”

“喏。”葛廣應聲,一鞭子下去,馬車便加快了速度……

馮蘊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即將關閉的城門上,渾然不覺身側有一匹快馬經過。

緊接著,馬車似乎頓了頓,一個晃眼間,就有人鉆了進來……

馮蘊嚇一跳,來不及看清,察覺有人闖入馬車,伸手便抓向藏在靴子里的翦水……

手腕被人拉住。

下一刻,她來不及反應,便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里。

而馬車此刻仍然未停。

馮蘊的心臟劇烈跳動著,這時才回過神來,橫眼相問。

“大王這是做甚?”

“別出聲。”裴獗聲音冰冷,眼風都沒有看她,而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車窗。

馮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一眼他的臉色,正要趴過去,車簾嗖地一下,插入一柄長劍,冰冷的光芒射丨入馮蘊的眼里,她瞪大眼睛,縮了下脖子,便將頭埋在裴獗的胸前。

“大王小心。”

她扯住裴獗的衣襟,手心全是虛汗。

裴獗用披風將她往懷里一裹,伸手捏住那劍尖,用力一拉。

外面的人收勢不住,朝馬車直直地撞上來。

人車相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裴獗順勢奪過長劍,眼睛都不眨地反手刺回去。

“啊!”

一聲慘叫沖破云霄,鮮血噴濺在馮蘊的馬車上,丁香色的簾子,染上一層血色,變得暗沉沉一片,格外駭人……

馮蘊驚覺,“有人刺殺你?”

裴獗沉默一下,“是殺你。”

馮蘊:……

她尚未弄清原委,看一眼裴獗,不冷不熱地勾了勾唇角,只道:“濮陽縱在花溪村被元鏗帶走了,我正準備去大長公主府,告知此事……”

裴獗嗯聲,“不必去了,大長公主已然知曉。”

姐妹們,解釋兩點哈。

一是前面的“長公主”其實是“大長公主”的誤用。最初我是寫大長公主,寫著寫著,有時候就順手寫了長公主……其實是不對的,皇帝的姑姑就是大長公主,特此更正一下。

二是關于土地,有人問,動不動就多少畝多少畝,數量相對來說,有點兒戲和荒唐。雖然是架空,但也假裝認真地解釋一下,古代和現代不同,那時候地廣人稀(雖然地未必都是能耕種之地,荒山甚多),一個男丁授田二十畝,乃至上百畝,都是有的……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大概體會一下就行。

馮蘊:曉得了曉得了,就是我的地多男人也多……

裴獗:什么多?

淳于焰:男人。比如我……

馮蘊:男人,田里下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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